难怪这两人会着急,原来是信王加封这个消息,说起来这还真是个大麻烦,因为自己眼下尚未正式露面,在人们心里,地位得到正式认同的就是皇上和信王,这样的话,一旦皇上驾崩,名正言顺的就是信王即位,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继承大统的希望就十分渺茫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赵小桂也知道他和自己的兄弟之间只能存在不是你死我就是我活的关系,那么对五殿下封信王这个事情上,就必须设法加以阻挠,或者至少要找出相应的对策!
问题是阻挠皇帝的意图,就他眼下来说,还显得有些困难,不过除此之外,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赵小桂有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
李真立也一直在望着他,此时见到他的表情,便笑了笑道:“你也清楚我们眼下的形势了?恐怕如今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没得选择了。”
赵小桂苦笑道:“但我真不愿意这么早就走上那条路,这样一来,所面对的危险就太大了。”
李真立问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赵小桂想了想,摇了摇头:“也罢,自古华山一条路,我索性就沿着这条险路走下去,看能否征服这条险路,踏上真正的坦途吧!”
一直沉默着的边永清突然插口道:“其实我们也未必是走向绝路,这一次或许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李真立眼睛一亮,道:“你有什么鬼点子,说说看?”
边永清道:“眼下看来,信王加封一事必须阻止,而且这一次我们也必须让二殿下为世人所知,尽管二殿下还需要走入暗处以规避风险,不过只要他存在,就有一定的号召力,加之我们的推动,这个力量会很快整合起来。”
“这样做,不是还要我出面么?”赵小桂道。
“不,你无须出面,我们只需传扬昔日二殿下被奸人所害,险些死在宫中,如今将会伺机出现,为国诛奸,并将矛头指向魏忠贤一系,如此一来,那些本就对魏忠贤一系敌视的人,便等于找到了一把同他们战斗的刀子,只需我们不断地加以挑拨,这股火焰就会越烧越大。”
李真立沉吟了一下,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依然无法让二殿下安然地置身事外,一旦这件事暴露,当今皇帝、魏忠贤甚至信王都会找出消息的来源,对二殿下展开全力的反扑。”
“那就让他们找错方向!”边永清道:“我们不以自己的势力来传播这件事,而是借助于东林党人,我们则在背后推一把。”
李真立和赵小桂沉吟了一会儿,都是阴阴地笑了起来,三位师徒一脸的邪恶样。
“好主意,这样一来,东林党人和魏忠贤一党就会提前对上,其实之前双方已经在酝酿打倒对方,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彼此都不敢动手,眼下突然发动,会让双方都措手不及。我们再加以推波助澜,让这场矛盾迅速转化为天下士子和阉党之争,若是皇帝和信王包庇魏忠贤,则会在天下士子中大失民心,但他们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上,又不得不包庇魏忠贤,不得不为魏忠贤说话,如此一来,我们有意推波助澜,就能让天下士子和百姓对皇帝和信王产生怀疑,从而为二殿下的上位奠定基础。”
边永清点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将在这场斗争中逐渐赢取主动,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展开第一击?”
李真立沉吟起来,赵小桂却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二位,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李真立和边永清都将目光转向他。
“如今既然我们要出手,就要抱定不死不休的态度,信王是最大的敌人,就必须对他无情出手,我们不妨先从其在江南的产业开始着手,我之前就有个目标,眼下来看,可以当做引发整个大局的一个楔子!”
“哦,你有办法?快来说说!”李真立和边永清对望一眼,都颇感欣喜。
“是这样的,我之前在这边就已经查出了信王在这里的一伙势力,这伙人和瀛族人勾结,妄图在这边扩张势力,并控制瀛族将其统一。眼下看来,瀛族的统一对我们而言根本就是一件坏事,我们绝不能允许,所以说眼下瀛族一方和信王勾结的代表,一个叫做小和原正的家伙,就应该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我打算先找出他,并抓紧下手将其铲除!”
李真立点头道:“小和原正这个人我也了解一些,这人野心颇大,长期同信王合作,一方面他给信王铲除了不少敌对者,另一方面,信王也给了他不少好处,让他在瀛族混得如鱼得水,以前一直没把他当回事,现在一提起来,倒是觉得这人不简单,恐怕瀛族也是另有图谋,为了大月江山社稷着想,还真是应该尽快除掉他,并打压瀛族的发展,这样对我大月才有利。”
赵小桂道:“我也是如此想,这次除掉他,不妨把我的身世秘密借助他的被杀宣扬出来,然后将东林党的一些人拉进去,我们从中再浇浇油,点点火,接下来江南的局势想不热闹都难。”
李真立和边永清对望一眼,都是和呵呵笑了起来。
赵小桂奇道:“你们笑什么?”
李真立感慨道:“之前一直把你的身份隐瞒着,又不敢跟你说任何事,就是怕你年纪太小,没有心计,现在看来,你分明就是一头成了精的小狐狸,我们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赵小桂拍了拍胸脯道:“怎么会,我也是就事论事而已,其实我这人一贯很善良,也没多大坏心,走在路上连蚂蚁都不敢踩,看到人们生活的困苦就难过得想落泪,从不愿意去害人,总想做些好人好事,珍惜友情,珍重感情,对人一片真心,对国家赤胆忠诚,大事小事都鞠躬尽瘁,高风亮节……,咦,你们两个怎么光顾着喝水,也不听我说啊,为什么不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