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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强龙北宗


赵宣在这里悠然自得的和小姑娘谈笑;被他鸠占鹊巢的左子穆,此时却是满心的无奈和失落。

容子矩拉着他刚刚走出大厅,满脑子疑问的左子穆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左师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如何跟北宗的人遇上的?”

容子矩现下已不再惶急,长叹口气,道:“我慢慢给师兄细说吧。”

左子穆心中急迫,追问道:“你倒是快说啊!”

容子矩这才道:“今日早些时候,我带着几个弟子在山下巡视。”这段日子神农帮时常来无量山附近骚扰,今日是无量剑派五年一度比武的重要日子,容子矩便是左子穆特意派下山巡视,防止有人来捣乱的。

容子矩又道:“我在山下巡视没有几时,便遇到几个神农帮的弟子,双方一言不合,便即动起手来。这几个弟子武功甚是低微,交手没多久便全都被我方击败。我寻思今日是我派重要日子,不欲过度引起争端,便没下重手,几个神农帮弟子都只是轻伤。”

左子穆点点头,道:“容师弟你处置很是适当。那后来呢?”

容子矩脸现愤怒神色,道:“我等教训这几个神农帮弟子后,正欲离开,那边神农帮大队人马就到了,足有五六十人。为首的正是那司空玄老儿,上来就大放厥词,要我无量剑派速速滚出无量山,否则鸡犬不留。”

左子穆怒喝一声,“简直欺人太甚!”随即想到方才司空玄在赵宣边上萎靡不振的样子,又问道:“那后来呢?”

容子矩道:“神农帮态度如此嚣张,我当然不忿。虽然对方人多势众,说不得也得先打了再说。想要灭我无量剑,也得看他神农帮够不够斤两。争斗一起,很快便情形不妙。司空玄那老儿虽没动手,但神农帮这次像是倾巢而出,很是有几个好手。我手下几个弟子很快受伤中毒倒地,我自己也被对方两个老者夹击,眼看落败。”

左子穆神色专注,知道容子矩说到了关键地方,这次却终于忍住没有问出‘那后来呢’,但脸上的神色却表露无遗。容子矩果然明白他的心思,立刻接着道:“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叫和惊呼声。很快从神农帮身后山路跑过来两个面色惊惶的中年汉子,大声向司空玄告警,说后面来了一群凶人,外围封山的弟子被对方杀了好些个,现在正朝着这边杀来了。这两个汉子一个手臂、一个后背都插着只箭羽,兀自血流不止;后背受伤那个,说不了几句就已倒地身亡。”

左子穆虽已猜到,但还是问道:“来的就是北宗的人?”

容子矩点点头,“就是北宗!这突如其来的岔乱,我们双方都停了手。我心中是庆幸,再迟来一刻我就得落败,继而又是疑惑,不知道来的是那帮人物。看那司空玄老儿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现在想来,他当时恐怕是以为我无量剑派来了强援吧。”

说到这里,容子矩脸现讥笑之色;左子穆却是一阵苦笑,道:“其实他想得没错,还真是‘强援’啊!”

容子矩没理会师兄的言外之意,继续道:“片刻之后,北宗的人便已杀到。也有三四十人的样子,在二十余步之处站定。左右都分出十来个黑衣少年,散在两边,人人弯弓搭箭,威慑着这边诸人。这时,又有两个老者,便是那周子鸿和于子毅二人,身后跟着几个青年,走到这边场中。那司空玄刚开口说‘尊驾——’,便被于子毅大声喝断。那于子毅大声道:‘不是无量剑派的人速速滚下山去,否则杀无赦!’当时看到这伙杀气腾腾的陌生凶人,心中实是惊慌,但听到这句话,总算稍稍安心,对方看来对我无量剑派没有敌意。”

左子穆心中默然,不知又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也没追问。

容子矩又道:“当时场上的情形显是对神农帮不利,那司空玄这次却不知发了什么狠,挥手就让手下上。神农帮的几个好手立刻上前,北宗周于二人身边也跳出几人,与这几个神农帮好手斗在一起。我当时在场边,看着两帮人打斗,与神农帮好手相斗的几人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所使的全都是我无量剑派的剑法,但个个年纪轻轻,却中气十足,内力不俗,与我相比,只高不低。我越看越是心惊,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与我派又有何渊源。不过十数招,那几个神农帮好手人人都现不敌之意;片刻之后,其中一人大腿中剑,踉跄后退,伤他的青年迅疾跟上,全力一掌直击胸膛,那人登时吐血身亡。司空玄怒极,挥手让外围弟子用毒攻击,自己同时飞身扑上,一掌向那杀人青年击去。”说到这里,容子矩顿了顿,似是在回想当时情形。听到关键之处,左子穆急问道:“后来怎样?”

容子矩叹了口气,脸现惧怕之色,道:“我只见一道黑影飘过,眨眼间便到司空玄身前,接着司空玄便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在两丈开外,颤抖着右手,吐血不止。”

左子穆惊道:“周子鸿还是于子毅?”只对一掌便把司空玄打得倒飞吐血,内力之深厚简直不敢想象,难怪容子矩如此惧怕。

只听容子矩道:“不是周子鸿,也不是于子毅,而是那个叫赵宣的少年人。”

左子穆大吃一惊,那赵宣看样子决计不到二十岁,居然内力如此深厚!原以为司空玄的惧怕、周于二人的恭敬是因为少年北宗掌门的身份,没想到他的武功更是如此惊人。看来那叫赵宣的少年可不是什么傀儡,只不知他为何把北宗掌门的重权交给周子鸿,难道是看不上?

眼见师兄的表情,容子矩苦笑道:“当时我也被惊呆了,怎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年轻少年,武功如此之高!而那些蠢蠢欲动的神农帮外围弟子,还没动手,对方那些使弓的黑衣少年便是两轮急速的箭雨,一下就射翻了十余人,大多身中胸腹要害当场毙命。对方出手狠辣,司空玄眨眼间也被打得重伤吐血,神农帮余下诸人立刻罢手,不敢再斗。我当时也呆在一旁,这时那于子毅过来看着我问道:‘你是无量剑的?五年一次的比武完了没有?’我当时有些疑惑,便道:‘在下无量剑北宗容子矩,比武此刻正在进行,未请教?’那于子毅哈哈大笑,拉着我道:‘如此正好,容师弟,我是于子毅’,指着另一老者又道:‘那是周子鸿周师兄,快快带路上山,今次比武咱北宗也来参加啦!’我听得当时一呆,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北宗的人。我动作稍稍有些迟疑,那于子毅便不耐烦地厉声呵斥,‘还等什么,还不速速带路前行。’这些人手段凶狠,武功又远胜我等,我不敢推辞,只得在前领路。路上我细细寻思,当年北宗离开时,我才十六岁,刚入门不久,想了半天总算想起周子鸿和于子毅这两个名字,还依稀有些印象,像是当年北宗的人,但样貌什么的却完全不记得了。来到山上后,剩下的师兄你便全都知道了。”

左子穆点点头,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长叹口气,道:“只不知北宗这些年有何境遇,武功得以精进如斯。”容子矩也跟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还真是想不通啊!”

二人在这里暗自失落,而此时坐在大厅中,给他二人带来麻烦的赵宣,送走钟灵这小可爱后,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心中也在暗暗叹气,烦恼却并不比他二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