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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给钟灵留个好印象


左子穆看了眼赵宣,转身跟着容子矩离去,其他西宗弟子随即也跟着离开,大厅内只留下与赵宣一样身穿黑衣背着包裹的少年,周子鸿和于子毅的几个弟子也都跟着他们的师父出去,倒是那个成光川没有离开,跟那些个沉默的少年站在一起。但他本是个不安分的性子,现下大厅中安静下来,让他有点不自在,眼光扫来扫去,但每次扫过目光必然在赵宣那里停留片刻,显示有所期待。

赵宣像是现在才发现他一般,笑笑道:“光川,怎么没跟你师父一起啊?”

成光川兔子一般几步凑到赵宣面前道:“师父那能有什么事儿?还是留在少主这里,看看少主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做的事。”

赵宣笑着摇摇头,“你小子!”突地想到怎么,咂咂舌道:“现下还真想到一件事要你去办。”

成光川立刻道:“就等少主吩咐。”赵宣道:“附耳过来。”

成光川偏着脑袋凑过去。赵宣在他耳边道:“那个坐在大厅西边,穿青衫的,嚷嚷着要看风景的傻小子,有印象没有?”

成光川稍微想想,点点头,那个居然说人家门派比武是耍猴戏的小子给不少人都留下印象。

赵宣接着道,“现在他应该还没走,你出去找到他,跟他套近乎,这两天别让他离开这里。”

成光川点头小声道:“明白,那傻小子喜欢山山水水,我带他在附近绕个几天,包管他乐不思蜀。”

赵宣摇头道:“别带他去野外,就留在这剑湖宫建筑附近,还有记住别得罪他,尽量跟他搞好关系。”

成光川道:“好的,我现在就去。”他心中虽疑惑,但嘴上却很干脆,赵宣的性格他很清楚,‘该你知道的他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问了只是自找麻烦’。

看着成光川转身离去,赵宣心中暗笑,‘段誉啊段誉,北冥神功你拿去也是浪费,还是留给我才是正经’。

成光川走出厅外。赵宣身子往椅背靠去,微微躺着,脖子一仰,看向大厅的顶上。大厅顶上,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坐在房梁上,乌溜溜的眼睛正看着这边,稚气的脸蛋上满是惊讶的神色。‘这小姑娘到现在都还没悄悄溜走,倒可以先套套近乎’,赵宣心中暗笑,脑中浮现出棒棒糖引诱萝莉的不雅画面。

那少女见被人发现,倒也不如何惊慌,一挺身从房梁跃下,轻轻落地,没发出一点声息。轻功倒是不错,难怪躲在上面这么多人都没有发觉。

却听赵宣开口道:“小姑娘,瓜子给我吃些可好?”

少女大是惊讶,走近两步,乌溜溜的眼珠在赵宣身上转了两圈,问道:“你这人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瓜子?刚才房梁上我可没吃。”

赵宣笑笑,“我还知道你有只小貂儿,唤作‘闪电貂’对不?”

少女更是惊讶,小嘴张的大大的,“你是我妈妈的朋友?不对,妈妈的几个朋友我都知道,决计没有你。”少女眉头轻皱,“难道是爹爹的朋友?爹爹的朋友古里古怪,好些我都没见过,也许……不对不对,爹爹见到你这样的小白脸,早就杀了。”

少女自言自语,声音既娇且糯,甚是悦耳;皱着眉头的娇憨模样,份外可爱。赵宣心中喜欢,现在却不想把她怎么样,在小姑娘脑中留下无数疑问,叫她日日想着,心中留个印象,日后有空再去找她玩不迟。

少女半天想不明白,目光又回到赵宣身上,“你这人倒真是奇怪,怎么人家的事情你那么清楚?”她有心想要走近些细细观察,却又停步不前。坐着的这人一直面带微笑,面容和善,但他身后那些冷冷的黑衣少年,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气息,很熟悉,她爹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朋友也是这种气息,让她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赵宣站起身,走到少女身边,柔声道:“我只是关心你,你小姑娘家到处乱跑,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

听到陌生青年男子说什么关心自己的话,少女脸蛋微微一红,道:“谁稀罕你的关心,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哩!”

眼前少女微微害羞的娇美脸蛋,赵宣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捏捏。少女被赵宣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恼怒道:“你作什么哩?”说着右手已经探入腰间的皮口袋,盘算着要否放出闪电貂教训教训眼前这个轻薄之徒。但赵宣态度一直都很和善,让她感到很是亲切,除了她妈妈就没第二个人对她这般。闪电貂毒性猛烈,万一真伤到对方可不好救治,算算还是忍住没放,看他还有什么说辞。

赵宣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缩回手道:“不好意思,方才见到姑娘面容,让我想起自家小妹子,一时恍惚,还请姑娘勿怪。”

少女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又问道:“你有个小妹子吗?”

赵宣道:“是啊!就跟你一般的秀丽可爱。”

少女似是对赵宣这个妹子很有兴趣,走进两步睁着大眼睛问道:“也跟我一般大吗?”赵宣故意问道:“妹子你多大呢?”

少女像是没注意到赵宣称呼的变化,立刻回道:“我十六岁!”

赵宣心中暗道:‘原来才15周岁,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啊!’又道:“正好与我家妹子同岁。”

少女问道:“你们平日里都一起玩耍,一起捉蛇,一起****的吗?”

赵宣笑笑道:“捉蛇****到没有,但其他好玩的可多了,日后你就知道了。”

少女没听出这话中的毛病,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游离,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果然有个兄弟姐妹的热闹多了,哪像我孤零零一个人,平日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便是那木姐姐也是整月整月的不见人影,可真真孤单。”神游之际,少女娇俏的小脸蛋上竟有几分孤寂的意味。

赵宣心中有些愕然,没料到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心中竟似有些孤独的。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独个儿感到寂寞,那会一个人到处乱跑瞧热闹啊。觉着不便再过逗弄这小姑娘,别真惹生气就得不偿失了。于是问道:“妹子你又在想什么呢?”

少女回过神,又有些着恼,“你这人怎么又乱叫,人家可不是你妹子,再这样我可真真要生气了啊。”

赵宣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妹子就叫灵儿,没乱叫啊!”

少女吃惊道:“你妹子也叫灵儿?”

赵宣点点头,很真诚的模样,“对啊,姓钟,单名一个灵字,我都叫她灵儿的。”

少女一副惊呆的样子,“你妹子也叫钟灵……”,突地发现赵宣在偷笑,一下子明白过来,嗔怒道:“原来你骗人的!”歪歪脑袋又奇怪道:“你究竟是谁呢,连人家的名字都知道?”

赵宣微笑道:“我不就是你赵大哥吗,妹子你一个人寂寞,以后我带你去玩,我可是知道好多好玩的东西。”

这个叫赵宣的青年男子亲切有趣,钟灵其实并不如何恼怒,心下实有几分欢喜的。钟灵道:“我也想到处去游玩的,像木姐姐就去过好多地方,跟我说起时让人好生羡慕,但爹爹妈妈可不让我到处跑,只准我呆在谷内,便是这次出谷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赵宣道:“你爹爹妈妈担心你可没错,你小姑娘家到处乱跑,遇到坏人可就糟糕了。”

钟灵轻轻拍拍腰间的皮袋子道:“我可不怕,有闪电貂帮我呢,遇到危险的人我也躲得远远的,出来几次可不都没事吗。”

赵宣摇摇头道,“那是你没遇到真正的高手,遇上真正高手有心为难,你可就要吃亏了。像这次你跑到无量山玩耍,明明知道司空玄那些人要火并无量剑派,你还想着瞧热闹,这可就冒失了。”

钟灵瘪瘪嘴道,“赵大哥你怎么也和我妈妈一样啰嗦了。”

赵宣道:“大哥跟你爹爹妈妈一样,只是担心你年纪小小,你要想到处玩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等大哥以后有空陪着你,便是大宋的江南,大辽的草原,都是尽可去得;有我护着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恶人坏蛋。”

钟灵笑意盈盈地上下打量赵宣一番道:“你武功很高吗?”

赵宣颇为自负地道:“像左子穆这般的货色,我只需一根手指头。”

钟灵啧啧啧的三声,显是不信,但她对赵宣武功高低不太感兴趣,没继续追问,又道:“我只听人说过江南的山水风光如何如何秀美,却没听人说过草原,那大辽国这么远你也去过?那草原又是什么样子呢?”

赵宣道:“江南塞北我都去过,那说起来可就多了,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讲。”说完拉着钟灵的胳膊,到厅边座椅上坐下。钟灵满心好奇,对赵宣的动作也没什么抗拒,跟着过去坐下,大眼睛盯着赵宣,只等他细细说道。

两人坐下后,赵宣接着道:“说道塞北,最美的便是那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

赵宣说的性起,滔滔不绝,种种风景画卷、新奇物事,一一娓娓道来;钟灵听得时而兴奋、时而神往,不知不觉时光已充充流逝……

“啊!糟了。”不知多了多久,钟灵突然惊叫一声,“出来这么半天了,差点忘了时辰,我得回去了,不然让爹爹发现我又乱跑怕是又得挨骂了。”

这一番畅聊两人关系已然十分亲近,赵宣觉着火候已经足够,不需再在钟灵身上花费过多时间,毕竟还有更多要紧的事要做,便道:“好的,妹子,你回去路上小心。”转头又道:“赵风,你带组人送钟姑娘回家。”

边上黑衣少年中的一人立刻应声:“是,少主!”

钟灵一脸讶然,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赵大哥,我一人回去就行。”

赵宣道:“倒不是担心妹子你安全,主要是大哥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让他们先去认认路,下次去找你也方便。”

钟灵哦了一声,又道:“可是——!”

赵宣伸手阻止她道:“放心,他们送你到谷外就行,不会让你爹爹妈妈发现。”

钟灵这才道:“那好吧。”站起身又看看那个叫赵风的,看样子跟自己一般的年岁,却一脸的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跟赵宣的和蔼面孔完全是天壤之别,钟灵心道‘跟这样冷冰冰的人一路可无趣得紧’。

身后跟着赵风等几个尾巴,钟灵走到厅门处,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双大眼凝视着赵宣,像是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印在脑中,半晌才道:“赵大哥你可要早些来找我。”

赵宣微笑着挥挥手道:“妹子放心,很快就能再见的。”

得到赵宣的承诺,钟灵这才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