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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愿者上钩


迎新晚会结束,姐妹们回到寝室已近9点,开始忙活洗漱,电话响了,离门口最近的苏悯不情不愿地担负起接线员的角色。开学快10天,陶春晓的线路最热,杨羽灵煲电话粥的时间最长,找苏悯的电话极少,连父母都是等着她打过去,从不打过来。

听到电话那边陌生的男声点名要找自己,苏悯有点惊讶。对方自报家门,原来是107室卧谈评出的两大“班草”之一的潘誉泽,他接下来的话更令苏悯错愕:“我发烧了,你那边有没有退烧药?”苏悯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发烧去医院啊!我又不是大夫!”

她小声嘟囔着“莫名其妙”,就挂了电话,然后把这件怪事讲给室友们听,陶春晓听罢哈哈大笑:“现在男生试探女生的手法都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姐妹们要跟上潮流啊!”

随后,大家各自上床,看书的看书,听歌的听歌,直到熄灯,也没见郑晓雪人影。之后的卧谈,大家的话题中心自然是刚才的迎新晚会,姑娘们开始分辩潘誉泽和孙凡究竟哪个更帅。这两棵“班草”都是运动型男生,大家一致公认,潘誉泽属于黑马王子,孙凡是白马王子。春晓调侃说:“苏悯,你今天这样虐待黑马王子,明天可不要后悔!”

临近午夜,宿管阿姨的大声呵斥传进了靠近东区大门的107室。11点熄灯意味着宿舍锁门,晚归只能砸门,搅扰阿姨的清梦,阿姨不怒才怪。不久,郑晓雪推门进来,捧着应急灯看书的苏悯抬头一看,晓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没睡着的杨羽灵迷迷糊糊说了句:“这大热的天,跑800米去了?”晓雪也不理她,抱着洗脸盆和刷牙杯径直出去。

第二天,苏悯倒是没有后悔,不过却彻底被惊着了。那天早晨的第一堂大课《新闻学概论》,郑晓雪没有照常和5个室友坐在一起,而是和潘誉泽一起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这是新闻班开学以来的最大新闻,也是苏悯进入大学的男女关系第一课。

当天晚上,陶春晓就得到了可靠情报,趁着郑晓雪还没回屋,匆匆和4个姐妹分享:“潘誉泽他们寝室的鲁励告诉我,昨天晚上郑晓雪去了他们寝室,给潘誉泽送了退烧药,潘誉泽乖乖吃了药,两个人出去压了一会儿马路,回来之后,潘誉泽就说自己的女朋友定了。原来,昨天晚上潘誉泽不光给苏悯打了电话,还给另外3个其他寝室的女生也打过同样的电话……”

孟爽叹了句“效率真高”,就捧着小说走开了。

杨羽灵柳眉一竖:“这男人怎么这么贱啊!郑晓雪这算什么?这不是挖苏悯的墙脚么?”

苏悯干笑两声:“不算挖墙脚吧?人家这是全面撒网,愿者上钩。”

还是夏卿比较厚道:“其实他们俩倒是挺般配的。”

杨羽灵冷笑一声:“确实般配,各方面都很般配,要不要这么急吼吼啊!”

话音未落,郑晓雪正好进门,她立在门口,脸色难看,女生们看到她强压怒气的模样,连忙作鸟兽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那一夜,寝室的气氛几近凝滞,当然也不可能卧谈。

之后的日子,郑晓雪在寝室里只和孟爽一个人说话,把其他四个人全当成空气。那天她进屋的时候,只有孟爽一个人在床头看书,其他几个正围坐在苏悯的床上说得起劲,晓雪只听见了杨羽灵最后的那句“急吼吼”,可想而知,前面也不会有什么好话。晓雪倒不介意和室友闹僵,她去送药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有得到就有失去,关键在于自己觉得值不值。

剩下的五个女孩,也渐渐不再大部队行动。苏悯和陶春晓的性情十分投合,杨羽灵和孟爽惺惺相惜,夏卿和谁都不远不近,她是个十足的追星族,当时迷韩国组合HOT正迷得发狂,在夏卿的带动下,苏悯也开始听HOT的歌,不过她们俩的口味并不相同,苏悯喜欢主唱Kangta,而夏卿迷的是最会跳舞的张佑赫,关于Kangta开过眼角的传闻,苏悯一点也不介意。夏卿把自己收藏的海报和杂志与苏悯一一分享,苏悯挑了一张Kangta干净侧脸的海报,贴在床头。

9月中旬,苏悯收到了廖希言的信。信里,希言的怨气扑面而来,她一直在感叹呼和浩特比天津落后太多,“就像个大农村,想吃个田园脆鸡堡都找不着店”。其实,那些年天津的发展也很慢,高中时35中曾经流传过一个段子,“敌军战机要来中国轰炸,到了北京,飞行员说:‘这么多名胜古迹,炸了太可惜了,算了。’到了上海,飞行员说:‘这么多洋房、高楼,炸了会死太多人,算了。’到了天津,飞行员疑惑了:‘这不是已经炸过了嘛!’”

华依菲的来信接踵而至,信里写到瘫痪的父亲病情恶化,苏悯当晚打了个电话到依菲家里,依菲哭着说:“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现在稳定了一点,我一有空就去医院陪床,秦勉也经常去替换我……”因为要照顾病人,依菲完全无暇体会大学生活的新鲜和乐趣。

光华大学的社团招新,107室的女生们各自去凑了热闹。苏悯去校报《光华青年》报了名,她还被环保协会的宣传语吸引住了,“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最能感动我的——一个是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个是我们内心的道德法则”。后来苏悯才知道,这句无比有品的话是康德说的。

9月底,杨羽灵去信箱拿信,带回了一张来自日本的明信片,信寄到了学院的公共信箱里,收信人苏悯,明信片上是秋色中的大阪天守阁,寄信人没有留姓名、地址和电话,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即颂秋安”,是汪云政的笔迹。看到苏悯默默的样子,杨羽灵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