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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昔昔突然发出一声怪异地笑声。周墨轩慌然地看着她,射入眼内的却是一道凛冽的目光。她冷冷的开口,讥诮地对他说:“动物式的发泄吗?呵,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不过周墨轩,我看你,简直禽兽还不如。”目光里满是鄙夷。

“不,荻儿,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昔昔大声地叫喊着,捂住耳朵,拼命地摇晃着脑袋,眼泪倾然落下。

周墨轩被昔昔这样的动作吓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生气的她。许久,昔昔安静了下来,他也安静着,两人均是沉默不语。

“荻儿,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身子会坏的。”他望着她,伸出手想再度去搂住她,却被她的手狠狠推开。

“对不起,荻儿,今天是我不好。心情不好就先休息下吧,呆会儿我会让了了替你送吃的。我这几日都会在殿里陪你,一直等到你肯原谅我。”说着,缓缓起身出去,又轻轻替她扣上了门。

“明明想要靠近她,温暖她,可为什么总是要对不住她,总是要让她伤心落泪。”门外,周墨轩握紧了双拳,痛苦的徘徊不前……

夜里,昔昔呆呆地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是荒唐可笑的。想着想着,便肿着一对哭得跟桃核儿似的眼睛昏昏睡去。忽而间,她来到了一片美丽的草丛间,仿佛听见了有人吹箫的声音。那声音时缓时急,似清泉呜咽。旋即,箫声消失,又传来了一道清泉流水般的声音,洗净铅华。那正是吸引着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的声音,昔昔想着,跟着这个声音也许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在青青的草地上奋力地奔跑……画面一转,又插入爸爸妈妈当年出车祸的情景……

“爸、妈……呜呜”昔昔郝然惊醒,浑身的冷汗已将云鬓湿透,心还在不安分地跳动着。此时再无睡意,点了蜡烛,推开窗棂,看着外面依然是沉寂的黑夜。

风徐徐掀动着昔昔的衣角,昔昔从未觉得夜晚如此寒冷过。想着成亲到现在,周墨轩也没有陪过自己一晚。也许,此时的他正左拥右抱着他的佳丽吧……这样想着,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望着窗外一轮皓月,几许残星,泪眼空朦。

“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想着,她便轻手轻脚地收好了包袱,怕吵醒了睡在隔壁的了了。“了了,对不起,姐姐不能带你走。我从小一个人漂泊惯了,怎么能带你去过那种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呢。”

自言自语地说完,悄悄地推开房门,转身离开。

风吹霜露,月犹未落。昔昔猜想着,此时该是四更天了。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都还未来得及开门。一名蓝衣女子抱着双肩,徘徊着。去旅馆住吗?这样不出一天,就能被周墨轩发现。还是出城去吧……一想到周墨轩狂怒的带着血丝的双眼,昔昔加快了脚步。一面走着,酸楚的感觉却再度涌上心头,泪水又被风吹落。

“哎呀”,她猛然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句:“对不起。”一抬眼,彼此又都给对方震住了。

“昔昔,怎么是你!”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好像茫茫大漠上的摩挲的驼铃声。说话的是名男子,一身白衣,翩然洒脱。这是……“啊,大哥!”昔昔陡然一惊,看清了来人。来人正是何言。

何言看见了昔昔,眼睛一亮。目光又转到了昔昔的脸。精致的五官上残妆未谢,亮晶晶的眼珠里蓄满了泪水,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

何言心中一痛,将昔昔紧紧拥入怀里。怀里的人儿呜咽着。

“若荻,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受点……”何言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对她说。数月不见,没想到相见竟是这般情景,眼前这个可人儿似乎又瘦了好多,自己已经答应要看她幸福了。可是,她这样,叫自己如何能放下心来斩断情丝呢!

若荻依偎在何言的怀中,不顾形象地肆意地哭着。在墨轩的面前,就得时时留意宫廷礼节,成天还要去面对他的三妻四妾,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只有在何言面前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何言的脾气永远都是那么的儒雅,从来不会打骂自己,更不会嘲笑自己。

“乖荻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昔昔的小手。

回家……真的好想念家的感觉,好想爸爸妈妈……“呜呜,回哪儿去呀,我没有家。”昔昔哭得更凶了。

“傻丫头,你怎么会没有家呢,灵月宫就是你的家。”何言一把捧起了昔昔哭得脏兮兮的小脸,认真地说道。见昔昔还在哭泣,突然弯下身去,一个公主抱,抱起了昔昔,飞也似地朝着灵月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