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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死去的阴霾


  寒风吹佛了大地的色彩,路上行人蜷缩在羽绒服中,偶尔有几个骑自行车的被光洁如镜子的路面滑到,白申跟李贺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白申此刻身体格外的发软,就连小腿走路都是颤抖的。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白申丧失了知觉。

  赶到手术室门口,一个白卦医生拿着册子站在门口,看见白申到来叹了口气不忍的问道:“你就是白申吧。”

  “我妹妹呢?我妹妹怎么了?”白申脸色苍白嘴唇上的皮都炸开了,颤声的看着医生问道。

  “情况很不乐观,从CT上来看,你妹妹直肠到大肠的最顶端疑似发生多出创伤与撕裂,当然这要等开腹后才能知道具体情况,但看那严重的伤势也有可能需要截掉。”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框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片子说道。

  看着白申嘴皮颤抖痛苦散乱明显已经丧失了语言,医生叹了口气扶着白申坐在椅子上对着李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为了防止整个感染,需要摘除你妹妹的**,以后可能要安置一个人工**来生活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患者由于脸部被多次袭击嘴唇发生撕裂,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医生,白玲……白玲到底怎么了?”李贺震惊的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亮起的急救室拉着医生的袖口喊道。

  “患者被人强奸,在过程中遭受多次重击,由于未发育完全生殖器太过娇嫩,所以造成了不可逆的永久性重创。”医生的话让李贺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妹妹,是怎么被发现的?”白申眼睛整个通红,身影嘶哑的好像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身体不断的抽搐。

  “是在学校的教室被检查安全的门卫发现的,稍后会有警察来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医生叹息了一下,花田县是个小县城,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口,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谁会对一个只有十岁念小学五年级的小女孩做这等事。

  临近中午,白玲终于做完了手术,白申拖着重若千钧的脚步交了手术费跟跟住院费呆呆的站在重症室门口,透过玻璃白玲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旁边的仪器不断的跳跃着数字,脸上被白色的纱布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了一双肿的跟桃子一般大小的眼睛。

  “白申。”

  麻木的白申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分明只是平常的一天,虽然今年冬天有点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早上的时候妹妹还叫嚷着冷,好不容易买了一个电暖风扇做好了饭等妹妹回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一瞬间,白申整个人彻底的丧失了思考能力,眼神血丝充满看起来好像一个疯狂的精神病。

  “白申。”

  第二声声音让白申下意识的转过身,眼前站着几个警察。

  “林哥你来了啊。”白申挤出一抹笑意。

  林哥看着白申这幅模样不禁一怔,透过玻璃看见全身插满管子的白玲眼睛缓缓的瞪大。

  “小王,学校的盘问怎么样了?”林哥拍了拍白申的肩膀转过身问道。

  一个身材瘦小的警察摇了摇头:“王庄小学没有监视器,问了门外跟一些老师也没有什么发现,倒是我们查看了从学校到大马路的一些监视器发现在八点种的时候有三个小学生从学校离开,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人出来。”

  “八点?”林哥愣了愣:“那三个小学生你问了没有?”

  “问了,不过……”小王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白申。

  “说。”

  “其中一个是教育局所长的儿子,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学校的刘老师的儿子,另一个是刚刚从外面转过来的,父母是开养殖场的。”

  “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呗,小孩子贪玩在学校逗留了许久很正常啊,倒是刘老师的儿子好像很怕生,看见我们直接躲到了卧室里面,这孩子平时很外向的啊。”

  当然最后一句话纯粹的抱怨,其他人也就无视了。

  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警察就回到了警局,白申始终低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应该电视局报纸都应该报道,那怕是县城的公众号也应该有消息,但白玲这件事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外面风平浪静,除了几个熟悉的人知道,其他人视若无睹。

  三天后,白玲总算从重症室转到了病房,为了防止吵闹,白申从银行卡拿出自己这几年积攒的加上父母留下的几万给妹妹放了一个单间病房,看着妹妹全身被包裹在纱布中,白申脸色憔悴无比,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他恨自己。

  为什么那一晚要睡在沙发上!

  为什么没有马上出去找妹妹!

  无尽的自责让白申彻夜难眠,脸色蜡黄到了极点,整个人走路都是摇摇摆摆,幸好李贺看不下去偷偷给医生开了点安眠药下到了白申的水杯中。

  正在睡觉的白申突然感觉自己手指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拨动,身体猛地一颤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妹妹透过层层纱布用肿的不像话的紫红色的眼睛看着自己。

  “老哥……”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妹妹,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拿点水。”几天都悬挂的心这一刻慢慢的收缩了起来,白申急忙站起身打算给妹妹倒水。

  突然手指被勾住。

  白申转过身看着妹妹的小拇指紧紧的勾住自己。

  “王野,刘海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前天转来的,还有两个是大个子,应该十七八岁。”白玲虚弱的说了两个名字。

  “老哥你记好了,我现在脑袋很晕,我怕我记不住。”白玲眼睛流出泪水,嘴巴透过纱布无形的念叨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拉屎。”

  白申忍着疯狂的哭泣下意识的看向了妹妹下身的管子。

  “老哥,这辈子我是不是生不了宝宝了?”白玲由于疼痛下意识的摆了摆身子看着自己哥哥难过的问道。

  “妹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白申身体颤抖着,咬着牙哭泣着,嘴唇不断的颤抖。

  “老哥你说什么傻话呢,老娘可是很坚强的,嘿嘿……”白玲看着白申如此模样,忍着疼痛嘴角牵了牵挤出一丝微笑。

  许久后,白玲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睛,白申清晰的看着妹妹眼睛的泪水打湿了白色的枕头。

  白申颤抖着嘴唇,看着重新睡过去的妹妹,小心的将妹妹手指放在被窝中白申摇晃着身体跑向了派出所。

  “你确定?”林哥猛地站起身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申问道。

  “我妹妹亲口说的。”白申扶着墙盯着林哥:“一共五个人,三个小孩子是教育局所长的儿子王野,学校刘老师的儿子刘海,跟那个开养殖场的转学的学生,还有两个是十七八的少年。”

  “你先在这里坐。”林哥给白申倒了一杯水拍了拍肩膀近乎咆哮的站在门口喊道:“所有人马上给我出发!”

  急匆匆的脚步声跟开车鸣笛的声音让白申缓缓的挤出了笑容,他一边笑一边拿起水杯往嘴边递,手指颤抖着就是喝不进去,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流淌着,充满着绝望苦涩的笑意。

  一天后法院开庭,白申就座在旁听席位低着头聆听着什么。

  只是奇怪的是依旧没有记者来报道。

  “本院正式开庭,报告人王野,刘海,李思,刘华,张苏关于性侵白玲一案特此宣布审判结果,全体起立。”

  拖拖拉拉的声音站了起来,白申依旧低着头扶着椅子聆听着。

  “被告人王野,刘海,李思承认殴打白玲,由于不满十四周岁特此拘禁少管所三个月,赔偿原告白玲十万元整,嫌疑人刘华张苏因为证据不足不宜宣判,退庭。”

  “咚咚咚!”

  三个小孩子一脸无所谓的跟着警察走了出去,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嘴角翘起了一丝笑意,这些白申都看在眼里。

  三个孩子的父母纷纷走过来安慰白申,说了几句抱歉的客套话,大体就是没有管束好自己的孩子。

  王野的父亲,也就是教育局所长大腹便便的拍了拍白申的肩膀递了一根烟看见白申无动于衷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安静的法庭只有低着头的白申一个人。

  “就……就这么算了?就这样结束了?”嘶哑的声音冲淡了严肃的法院,上面的警徽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踏踏踏。”

  脚步声在白申身后响起,林哥坐在白申身边看着上面的警徽跟深红色油漆的桌子许久。

  “教育局所长发话了,他堂兄是省会的领导,那两个十八岁的少年是所长的亲戚。”林哥手放在椅子上微微用力。

  “就算你成功了,那两个少年除非你妹妹亲自指认,那三个小孩子最多也就少管所半年而已,白申……唉”看着白申低着头的模样,林哥叹了口气重重的砸在椅子上。

  白申走在路上行人都加快脚步小跑着,好像一只孤魂野鬼独自走在风雪中。

  原来没有记者报道,没有任何消息是根本不敢散布消息。

  家富深山有远亲,家贫闹市无近邻。

  白申父母死的早,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早就没有了联系,这个天寒地冻的冬季,似乎整个世界都留下了自己兄妹两个人。

  “哎呦哟。”前方一个老大娘不小心被滑到了,白申慢慢走过去扶了起来。

  “大娘小心点。”白申笑了笑提醒道。

  大娘看见白申这幅苍白的模样先是一怔,看见白申打算离开发出一声惨叫瞬间躺在地上痛苦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有人撞人了,哎呦哟,来人啊。”

  “大娘,大娘。”白申怔了怔发现那颤颤巍巍走路滑到的大娘手臂好像钳子一般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袖。

  一瞬间,周围围满了许多人。

  “哎呦哟,我腿好疼啊,不行了,走不动了。”老大娘惨绝人寰的声音在这个寒冬下格外的响彻。

  “是她自己滑到的,我只是好心过来扶。”白申解释道,只是周围人多明显都面无表情。

  “这位大婶,你刚刚在我后面,你肯定看见了吧。”白申看着一个带着口罩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大婶急忙说道。

  “没没没,我没看见。”大婶急忙缩在后面。

  “这位大爷,您就在这位大娘不远处,我当时扶的时候您可是停下脚步看了看啊,您给我做做证啊。”

  “这孩子怎么胡乱说呢,我刚刚来啊,小孩子撞到了别人就承认啊,从小就这么怯懦,以后能成什么大事。”大爷似乎是个退休教师,看见白申不仅没有承认,反而一脸冷漠的数落了几句。

  看见周围人都面无表情的盯着,白申露出无奈的神色低着头看着躺在地上哎呦哟的大娘哀求道。

  “大娘,我妹妹住院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呢,您就起来吧。”

  “不行,不行,撞了人就想这么容易的走,不行不行。”大娘抱着白申的双腿摇着头喊道。

  半个小时后,三四个中年人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妈,您怎么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大惊失色急忙走过去扶起来大娘。

  “这个小孩子撞了我。哎呦哟。”大娘指着白申苍白的脸喊道。

  “不是我……”

  “砰!”

  白申刚刚想要说话,一个中年人直接一脚踢在白申肚子上,一瞬间白申好像被十万个针扎一般缓缓的跪了下来。

  “小兔崽子。”中年人吐了一口唾液。

  “起来。”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一把提起白申恶狠狠的喊道:“赔钱知道吗?嗯?不赔钱老子今天废了你。”

  “你家里有什么人?叫你爸妈来。”

  白申痛苦的五官皱在一起,吐出一口苦水哀求道:“我父母从小就死了,妹妹住院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们了,我妹妹还在等我呢。”

  寒风猎猎,中年人怔了怔,手臂下意识的放松了起来。

  “算了吧大哥,小伙子你有多少钱,你看我妈被你撞成这样,总得有个医药费啊。”

  “我还有八百多。”白申喘了口气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说道。

  “行吧,医药费算上八百勉强够了,拿来吧。”中年人一伸手看着白申。

  “可这是我妹妹的药钱啊,我……”

  “拿来吧,那这么多废话。”身后的中年人恶狠狠的摸着林天的口袋,掏出八百快钱扶着老大娘离开了。

  “以后小心点。”中年人满意的拍了拍白申的肩膀。

  留下了衣兜被翻出来的白申捂着肚子喘息的模样,周围的人群纷纷散去。

  在看不见的街道,原本惨叫的大娘瞬间站直了身体:“走吧,今天吃一顿大餐,以后我在去讹几个人。”

  一伙人嘿嘿一笑没入了风中。

  白申麻木的一步步走向了医院,还没有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将门前围的水泄不通。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听说一个人跳楼摔死了。”

  “白申,白申。”白申刚刚走进门口,就看见李贺一脸惊恐的跑了过来颤抖着手一把抓住白申的衣袖。

  “发生什么事了?”白申咳嗽了一声不解的问道。

  “白玲……白玲跳楼了。”李贺嚎啕大哭的声音忍不住的哭了出来,白申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