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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章 复仇伊始


  白色阴冷的世界,阴风阵阵,虽然是寒风下的凛冬但惨白的床单盖在上面略显阴森。

  医院太平间内,白申靠着墙目光没有焦点的盯着这满房间的尸体。

  白玲就躺在这三十多死人中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格外的冷,幸好这些都是死人感觉不到这世界的寒意。

  “踏踏踏。”

  几声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李贺眼睛通红的站在门外不断的擦拭着眼泪。

  “我父母是开屠宰场的,从小我就看见他们杀猪宰羊,刚开始我很害怕,但看的多了心里也就没有感觉了,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一点点接手父亲的活了,我记得第一次是杀一个小鸡,当时我很害怕,手哆嗦的厉害,闭着眼睛割了好几刀才割断小鸡的脖子。”白申闭着眼靠着墙缓缓的坐了下来,地上很凉但他没有感觉。

  “十五岁那年,我父母去旅游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整个大巴就死了他们两个,而且尸首都找不到了,死无全尸的那种,那一刻我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我知道,父母杀的太多了,这是报应,从那时候开始我跟妹妹独自活着,那时候我变得十分胆怯,就连走路都仔细的看着,生怕踩死任何一只生命,其实我不怕蟑螂的,我怕我看到蟑螂下意识的会去拍死它,我这几年没有踩死过任何一个螟虫,哪怕夏天的蚊子我也任凭它们吸血,也从不敢跟别人打架吵架,我怕……我怕我做的错事会报应降临到我妹妹身上。”

  “可……为什么?我妹妹这么善良,从不做坏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白申捂着脸哭泣着,哽咽着,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了下来,一滴滴滴到了地上。

  自始至终,李贺都在门外安静的聆听着。

  白玲昏迷的躺在床上,处于半苏醒状态,怎么可能有力气爬上阳台跳下去?

  这一刻,白申的心开始颤抖了起来,在邻居眼中白申是个有礼貌谦虚胆小的少年,哪怕别人说他两句都沉默的低着头不反驳。

  每天忙碌的送快递,然后买菜做饭,如此反复。

  这样一个人老实巴交的,如果不出意外会这样平庸的老死,过几年随便找个媳妇结婚生孩子,过着短暂平庸的一辈子。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白申在十二岁的时候开始帮助父亲屠宰牲畜,三年内足足宰了五千多只,从最开始的哆嗦到了最后一刀毙命,骨子里他是一个狠毒的人,甚至在那几年他开始迷醉屠宰,享受宽大的开血刀噗嗤的一刀捅进二百多斤的母猪的脖子中。

  第二天白玲就被火化了,法医简单的写了一份报告就送到了城西的火葬场。

  从头到尾白申一直紧跟着,沉默的看着自己妹妹被抬起来扔到火化炉里面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捧着妹妹的骨灰到了家里,家里依旧那么的冷,白申轻轻的将妹妹骨灰放在桌子上跟父母的灵位放在一起。

  他家破人亡了,他变成了一个孤儿。

  在这个接近新年的日子,老化的小区内,白申点了一排的蜡烛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桌子上的家人。

  父母尸骨无存,妹妹变成了一蓬白色的灰。

  这一刻的白申莫名的有些安静。

  安静的甚至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人死后,必须要亲人守灵,渡过那七天的魂魄徘徊的日子,俗称头七。

  白申每天睡十个小时,然后起来做饭,吃饭,喝水,拉屎撒尿,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昏暗桌子上的灵位。

  父亲白牧之灵位,母亲张穗之灵位,妹妹白玲之灵位。

  三道灵位,三个故人,三具尸体,三缕灵魂。

  “老哥,快给老娘开门,冻死老娘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让白申猛地站了起来,狂喜的跑到门前飞快的打开大门,却发现外面依旧是那看了二十年的深红色大门,白申的笑脸逐渐的僵硬了。

  妹妹已经死了,死了!

  那个整天叫着老娘的早熟妹妹被那些杂碎活生生的折磨死了!

  那个喜欢大大咧咧叫自己老哥的妹妹痛苦的死了!

  那个几天前还美滋滋的夸奖自己手艺又进步的妹妹死了!

  “桀桀桀桀……”白申关上门开始笑了起来,笑的让人发毛。

  “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凭什么我家破人亡了你们还在筹备过年的喜悦?!?凭什么我面对三个冷冰冰的灵牌,你们在享受天伦之乐?!!”白申这一刻嘶哑的抬起头,眼睛猩红如血,目光凶狠如魔!

  七天后,白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默的捧着妹妹的骨灰走向了卫生间,面无表情的将妹妹的骨灰倒在了马桶里冲了下去。

  “妹妹,你说你喜欢大海,老哥不能将你海葬了,你从小就自给自足,顺着马桶自己去大海吧。”

  ……

  “嘟嘟嘟。”

  三声电流的声音响起,一声闷声的声音响起。

  “喂,老鬼我是白申,我要你帮我做件东西。”

  一天后,白申站在客厅内,看着三个灵位重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毫不犹豫的转身开门离开。

  寒风依旧下着大雪,天地银白色一片,今天是周末所以上班族跟学生党都蜷缩在家里温热的火炉面前看着电影电视剧发出悦耳的声音。

  “老哥等等我嘛,这些菜好重你就不能帮我提一提啊,死哥哥。”突然一声幽怨的声音让白申脚步缓慢了起来,但他始终没有转身,当兄妹二人跑进了一个小区后,白申才缓缓的挪动脚步。

  半个时辰后,高大的楼房逐渐的被低矮的砖瓦房取代,路两旁是被白雪遮盖的荒废农田跟粉刷的白如雪的墙壁。

  白申披着大衣左拐右拐进入了一个小路,走了十分钟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传来,伴随着吵闹的鸡鸭猪的叫声。

  这是一个百米左右大小的养殖场,上面写着李海养殖基地。

  白申站在三米多高的牌子下面仰着脖子看着这略显破旧的贴纸。

  五年前这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因为这个养殖场以前是自己父母开的。

  推开大铁门走了进去,门边一条大黄狗正在睡觉,听见脚步声大黄狗发出汪汪汪的叫声,露出尖锐的牙齿狂奔而来,在距离白申半米的地方被身后的铁链紧紧的扯住猛地后仰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声。

  白申一步步走过左右饲养家畜的棚子走到了后面的三座小土房,土房的窗户外面按着炉火,冒着浓浓的白烟。

  白申从袖口抽出一根三十厘米左右的黑色铁器推开门走了进去。

  炕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岁的男孩。

  李思,今年十岁,在跟白玲同班级。

  原来法院宣判三个月的少管所竟然是在家里舒服的睡觉。

  看着炉火烧的正旺,白申烤了烤火走到了土炕边坐了下来,轻轻的捂着李思的嘴巴微微一笑,小孩子正在甜蜜的睡觉,不时的吧唧嘴巴,想必是梦到了欣喜的梦。

  白申右手掂了掂手中的铁器右手翻转朝上,铁器竖直慢慢移到李思的脑袋上手掌用力毫不犹豫的戳了下去。

  “噗噗噗!”

  李思由于剧烈的疼痛刚刚惊恐的睁开眼睛打算喊叫,白申瞬间身体贴近左手死死的捂着李思的嘴巴,右手一下又一下的捅进了脖子里面,五分钟后,这个十岁的男孩彻底的死去,土炕流淌了满地的献血,浓稠的血腥味刺激的白申越加的疯狂。

  擦了擦手中的铁器白申洗了一把手顺带着洗了个脸拍了拍脸颊坐下来喝了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

  “还是不够冷静啊。”白申脸上平静之极,丝毫没有第一次杀人的那种空间颤抖的情绪,事实上,当手中的铁器捅进李思的脖颈的时候,那种消失许久的熟悉感让他亢奋了起来,好像回到了三年前自己一刀一刀的屠宰那些家畜一般。

  “让你不要买这么多,你偏偏不听。”一声骂骂咧咧的妇女的声音不满的抱怨道。

  “别说了,唠唠叨叨的没玩没了,思儿喜欢吃就给他买吗,我们差这点钱吗?”嗡嗡的闷声带着怒色响起。

  脚步声逐渐的逼近了,白申贴着墙站在门后右手的铁器高高抬起目光平静之极。

  “咯吱。”

  木制的门被推开,原本吵闹的夫妻两人瞬间呆滞了,手中的东西噗通的扔到了地上。

  “咯咯咯……”妇人指着土炕的惨状眼睛瞪大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

  “啊!”全身油腻的大汉瞬间跪在地上惨叫了起来,不断的开始趴在地上爬到了李思的土炕旁边。

  只是买了个菜,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儿子怎么发生这么惨的事。

  就在两人被巨大的惨状震惊的丧失了理智的时候,白申瞬间从门后走出右手狠狠的戳在妇人的脖颈处,猛地拔出来带出一蓬喷涌的献血,接着没有丝毫犹豫快步上前带着血液的铁器准确狠毒的捅进了大汉的脖颈处。

  做完这些,白申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下来继续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炉子上的沸水。

  地上一男一女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挣扎着爬行着,想要说话被血管中的献血冲进了喉咙,血流不止。

  白申看着手中的铁器微微一笑,笑的很是残忍。

  手中的铁器前端是三叉分开,有三道血槽,手握的地方是一串的螺旋纹路。

  这件铁器在80年代的时候曾经一度盛行在军方,因为这独特的设计导致只要捅进人体内就会不断的流血,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

  三菱军刺,是当时的名字。

  后来因为这种武器威力太大,杀戮之间太过于狠毒导致被军方禁用,因为只要刺一下,目标就会无休止的流血而亡。

  十分钟后,夫妻二人停止了挣扎痛苦的死去,地上被鲜红色的血液彻底的浸泡。

  喝完了水从隔壁房间搜出几件衣服换上后,白申关好了大门转身离去。

  寒风凄切,白雪飘飘而下,没入脚踝的深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声。

  走到县城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后,白申小睡了片刻在礼品店买了几件礼物踏着大雪走到了学城区的一个小区内,进入大门在第一幢楼房进去走到五楼白申按响了门铃。

  “谁啊?”片刻一声微弱的声音问道。

  “伯母您好,我是白申,白玲的哥哥,来跟你送礼的。”白申露出笑意温和的说道。

  屋内的脚步声明显一顿,但还是打开了门,看见脸色被冻得通红的白申妇人叹息了片刻:“进来吧。”

  妇人穿着一件深红色的羊毛保暖内衣,带着一副金色边的眼睛,踏着一双棉质的浅褐色拖鞋。

  白申在门口拖了鞋换上备用的拖鞋坐在了沙发上,轻轻的将礼品放在茶几旁边。

  “伯母,刘老师呢?”妇人给白申倒了一杯水,白申轻轻点头谢过捧着水杯问道。

  “出去了。”妇人坐在远处复杂的看着一脸温和的白申回答道。

  “周末刘老师还出去啊?”白申不解的问道。

  “开了一个补习班,给初中生补习。”妇人将沙发上的垫子放正坐起来答道。

  两人开始沉默了起来。

  十分钟后,卧室响起哭闹的声音。

  妇人脸色大变看了白申一眼急忙的走进卧室,片刻响起几声压低声音的劝慰:“你又怎么了,不好好的睡觉瞎闹什么呢?”

  “妈,我怕,我只是随便踢了白玲几脚,她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呜……”哭泣声慌乱的大声的喊了起来。

  “别吵别吵,你先睡觉,来把药吃了。”妇人恼怒的轻声喊道。

  十分钟后或许是吃了安眠药,刘海不在吵闹。

  妇人慌乱的走了出来,发现白申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手中的一本语文书。

  “刘海怎么了?”白申头都不抬看着手中的书本问道。

  “医生说是间接性心里创伤综合征。”妇人面露悲伤擦拭眼睛哽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