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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找出真凶


来人赶了牛车,温情很快便换了衣裳,牛蹄在清晨的乡间小路上狂奔,比往日少用将近一半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镇上。

直奔“天下第一”酒楼,在门口就碰到了晚娘,她也得了消息赶过来的。

王老板坐在后院的台阶之上,遥遥地,面对着那一堆已经被烧成木炭的木材,将脑袋埋进膝盖之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他少小就开始经商,一路顺风,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谁曾想,今日竟然遭逢此难,心里本就郁结,更糟糕的是后天便是自己精心策划了许久的大动作,也得就此搁浅,浪费了钱财人力物力不说,还平白让众人看了笑话。

晚娘神色复杂地看了王鑫一眼,也不知说什么好,但心里估摸着,那选秀的计划是要泡汤了。

再转眼一看,温情也没有上前安慰王老板,反而一溜小跑就站在了那堆木炭前面。一堆木材烧得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幸而扑火及时,没有殃及院子,偶有边边角角没被烧狠了,也被熏得一团焦黑,看来是不能用了。

温情绕着那堆木炭缓缓地走了一圈,在某个地方却忽然停了下来,跨进木炭中央去,摸了一把,又搁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才收手。

她首先盘问的是昨夜守门的人,“天下第一”酒楼中搁了许多价值不菲的食材,所以平日晚上便有人彻夜看门,还有一队人在围墙根儿下不定时走来走去巡逻。

好几个人都说不清楚,只有那惊叫起来,吵醒了众人的护卫说了点有用的信息。

“昨夜,我是二更时分交的班,照例是要巡逻前楼后院一圈的,最开始从后院走出去时,什么都没发现,后院中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但待我走了一圈,三更时分又走回后院时,却见着了火,已经烧起来了的火。”

复又问了一圈,基本上人人的答案都同先前一样,没看见人进,也没看见人出。

温情手指悬空,做出虚点的姿势,这是她思考时的一贯习惯,但此时却有些想不通,放火者难道有传说中的武功?不然何以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酒楼的后院放火,后又潜逃而去,却不被发现?

叹了口气,温情又将昨夜看守木材的人叫来问话。

“昨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温情微皱了眉头,扬手指着那堆木炭问。

看守人是个小个子,因为昨夜的救火,此刻脸上一团黑灰,衣裳也凌乱不堪,怯怯地望了温情一眼,似乎是被她那凝重严肃的目光给吓到了:“我……我也不知道,昨夜我十分困倦,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等听到人声醒过来时,火势已经窜起来了,就……就赶忙跟着众人打水救火。”

白净如细葱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温情拖长了音调:“哦……敢问你昨夜在哪睡得觉?睡了多久?这么说,你是没有看见如何起火的?”

看守人一哆嗦,迟疑地指了后院进门处的一棵大树下,表示自己昨夜是睡在那儿的:“是的,我昨夜实在是太困了,大概一更左右就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着火,应该是三更以后,我并不是故意擅离职守的,还请老板和姑娘网开一面啊!”

说着,他已经是涕泪横流了。

温情扫了一眼那棵树,眼角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眼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风情,薄薄的唇缓缓开合,吐出的字句冷冷地,仿佛是浸在千年冰川中。

“若你真的只是不慎睡着了,没提防被人放了火,或许王老板还会饶你一次,但……既然是你出手点的火,男子汉大丈夫,那就要承认,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是我这院子里的人点火?”自温情开始盘问看守人,王老板便分出了几分心神听着,结果让他分外惊讶。

不知是被看穿了所有,心里发虚,还是被冤枉了觉得委屈,那看守人仿佛是一只被捏住了尾巴的猫,忽的就炸了起来,尖声叫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我是看在王老板对你信任有加的份上才给你几分薄面,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这会子却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哼,小姑娘,这可大大的要不得啊。”

言辞犀利,同之前那怯懦的模样,又是差了天地。

面对他的反驳,温情不怒反笑,悠悠地用手掌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他,却看得人背后发凉,似乎有冷汗在缓缓滴落。

“怎么,做贼心虚了?”

仿佛是自己积蓄了全身的力气,想要狠狠地挥出一拳,却打进了棉花里,温情的以柔克刚,顿时让那看守人失去了全身的刚猛,也不敢再小瞧这沉得住气的小姑娘。

“众位做个见证,我来一一阐明,诸位可自行判断这点火之行,是不是他做的,也免得有人说我胡乱扣人屎盆子,这样可好?”温情站在人群中央,比起这群大男人来,矮了多一个头,但那股气势却不容小觑。

没人有异议,都等着老板发话,只见王鑫点了点头,示意赞同,他也十分好奇温情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这人说他昨夜是从一更时分睡到了三更时分,这其中有两点解释不通之处。二更时分,有护卫换班之后巡逻,说这后院之中没有一个人影,更别提有人在院中的树下睡觉了,此为其一。当然,你也可以说是那护卫说谎,但这其二,便是如山的铁证,是死物在控诉你。”

那看守之人面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但犹自嘴硬着,脖子一梗,攥紧了拳头。

温情只是瞥了他一眼,顿了一顿,吸引足了大家的注意力,继续讲:“大家都注意到了院子边的那棵树吧?就是刚刚他说在底下谁家的那棵。昨夜无风,这又是四周树叶铺陈均匀的华盖树,你们看相应地四周的落叶是否铺陈的十分均匀啊?”

顺着温情嫩葱般的手指,众人都向那棵树的方向看去,果然如温情所言,一个个便都颔首点头。

温情依旧在笑着,清清淡淡,却十分有力量的讲:“这恰恰就是不对劲的地方。一夜能有多长,在树下从一更睡到三更,肯定会有些树叶落在身上,起身之后被抖落,那些树叶自然就不会还在原地。所以……看守人说了谎!”

此言一出,那看守的人还想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温情目光灼灼地盯住他,显然并未打算善罢甘休:“之前我就在心里犯嘀咕,究竟这前来放火之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又在眼皮子底下出,却不惊扰到任何人,后来方才发觉是我所想的方向错了,他本就在这院子中,自然可以避开众多耳目,为所欲为了。”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妖言惑众,你信口雌黄,你……”

“别急……”温情颔首,仿佛是在情人的耳边絮语,又似乎是轻轻抬手拂去袖口的一层薄薄的灰尘,轻柔而和缓,“咱们慢慢来,一步一步地讲,好吧?”

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中间,若是换做平时,晚娘肯定是唯恐避之不及,但此时此刻,她也被吊起了胃口,只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不由出声催促温情快些揭开真相。

温情莞尔:“既然晚姐姐要听,那我就不卖关子,赶紧讲了。喂,你看看你的裤腿。”

这声“喂”,惊得好几个人都转脸低头去瞧自己的裤腿。

“那一堆烧成木炭的东西,曾经被人泼了油,所以火势才会一蹴而就,那油是泼在木材中央的,灭火的时候大抵已经烧了个大半,自然是不容易沾到,唯一有机会沾到的,便是放火泼煤油之时,我说的可有错没错?”

温情厉声道,向着那看守人倾身上前,桃花眼微眯,狐狸一般的精明。

那看守人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嘴巴都打了哆嗦,心中惶恐,似乎被抽去了主心骨,倏地就软了下来,在铁证面前死鸭子嘴硬也没用。

将看守之人送去了府衙,王老板估摸着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在暗中作祟,但这事儿也只能交由县令来处置,酒楼中的烂摊子也只能自己扛着。

“哎,事情虽然水落石出了,可这选秀大概也没办法办了。”晚娘叹道,执了手绢就要走,却被温情叫住。

“晚姐姐,谁说选秀要喊停了?”温情嘟着嘴,歪头的模样失了狠戾,多了几分可爱。

王老板颓然地陷进椅子里,恹恹地:“不喊停又能怎么样,木材没了,现在再联系,重新运送一批过来,也得数十天以后了,舞台没办法搭,难道要将就着办吗?将就是可以,但温姑娘你也说,咱们是‘天下第一’酒楼,自然什么都得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做到最好,那不如干脆不做了。”

温情环视了一圈,站在后院与大堂的交界口,左看看右看看,灵光一闪,道:“我有办法能够在两天之内搭建出一个舞台来,不过……王老板舍得花钱吗?”

“钱,不过乃身外之物,我从来都不缺,若是能够办成一桩大事,多花点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这就好办了。”温情打了个响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