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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七


宋晶兰一脚踩空整个人下滑,重重地摔倒,又顺着洞内斜坡下滑,直到被洞底的岩石挡住,身上被摔处痛切心肺,一时还爬不起来。她手里的松木枝条拿捏不住,甩到一边,却依然在燃烧,似乎还点燃了所在之处的什么物件,有越烧越旺之势,周边也随之一片明亮起来。宋晶兰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点燃的是什么,赶紧忍痛硬撑起半个身子,看火苗起处看,一时也辩不清何物,恰似几根园棍因外包油纸或者油布被松枝点燃。宋晶兰身上疼痛难忍,一时也赖于顾及,岂知此时每一钞钟烧掉的可能是今后变现时的上千万甚至数千万,让宋晶兰后悔不已,这是后话。可就在收回目光的一刹那,却在火光映照中看到石壁下可怕的景象,原来有两具白骨依靠在洞壁上,两人手骨下各有一把钢刀,刀头和部份刀身都在对方身体部位。宋晶兰吓得魂魄离散,本能地强忍疼痛就地撑起,惊恐万状惊惶失措之余急欲移步后退,无奈左脚疼痛钻心难以开步,只好咬紧牙关一拐一瘸移向松枝点燃地方。借着火光惊视四周,才看清这是一个不大的洞厅,周边岩石壁立,对面似乎还有一个凹陷处,无法判断是否另有出路。地面平整,靠岩壁一侧还躺着两具骨架,可以想到此处曾经有过一场生死决战,决战的结果似乎是两败俱伤。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选择在这一样一个荒岛的隐密山洞内决战呢,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非要以死相搏呢。这样想着,宋晶兰把日光收回正在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堆,这是什么,象是油纸包着的树干竹棍。

宋晶兰顺手拿过一根,不禁再次一惊,这么精致的木棍怕是什么宝物吧,赶紧退去燃烧着的油纸,却是一卷画轴,解开中间系着的锦带,略一展开,却是一幅古色古香古意浓重的山水画,只见画的是远山近树,曲水径流,湖映闲云,芳草随风,钓舟孤泊,境界迷蒙幽深。顶端自题:目断烟波青有无,霜凋枫叶锦模糊,千尺浪,四腮鲈,诗筒相对酒葫芦。至元二年秋八月,梅花道人戏作渔父四幅并题。这可是元朝“元四家”之一的吴镇画作,一时也难辩真假。

原来这些正在燃烧的都是古人画作,宋晶兰来不及细想,赶紧过去拿开松枝,拆散成堆的画轴,扑灭着火画轴上的明火。好在洞内阴湿,烧火不易,这些画轴虽裹着油纸,但一时也难以尽燃,很快被扑灭。宋晶兰强忍伤痛,把这些画轴重新聚集一处,有几幅显然已被烧残,宋晶兰展开其中一幅,见也是一幅山水画,借着松枝燃烧的火光,只见重峰叠翠,山溪成瀑,杂树挺立,烟气迷潆,岩下塘岸,草房数间,草堂之中,一人端坐托卷凝目,门外小桥侍童抱琴。可惜被烧掉了右上角一片山峰,细看画边“文进写”三字和落印仍在,应该是明朝戴进的画作。宋晶兰虽然也略知画艺,平时闲适之际也曾玩墨丹青,但对这些画作的真伪却一时难以明辩。眼看松枝快要燃尽,宋晶兰赶紧把这些画轴放齐整,确信已没了明火,才强忍疼痛沿着滑下来的斜坡往上爬。

要爬上这个斜坡却并不容易,虽然并不湿滑,毕竟是陡坡且无任何台阶,更要命是宋晶兰身上有多处摔伤,处处疼痛切骨,更兼左脚扭伤几乎无法用力。几次爬到半坡因左脚无力支撑,无奈下滑,只能靠手抓岩石和右脚支撑一点点往上爬,直到松枝燃尽依然未能爬上坡顶。宋晶兰在黑暗中艰难前移,体力渐渐不支,如果不是坚信江洋还活着,她真想一死了之,去陪伴那些白骨算了。

罗山带了手下青蒜头撑一条小渔船,夜行昼伏,毕竟干的是劫匪勾当,万一被边防警察拦住,经不起盘问。这样一来,就耽搁了时日,几天后才到达旦荔港。靠上渔船码头,系了船缆,匆匆踏上旦荔大街,走进街角的一个渔家海鲜餐馆,两人点了五个菜,要了一瓶本地番薯烧,仿佛饿死鬼转世,暴吃大喝,露出一付匪相。吃饱喝足醉意上头,罗山付了钱。两人出了餐馆,来到隆兴米行,这是旦荔最大的米行,老板姓戴为人诚实厚道,渔民出海前多数在此买米,罗山曾多次光顾,戴老板看着便有些脸熟。见罗山和青蒜头一身酒气进来,便热情地打招呼:“老板辛苦,吃过饭啦,要买米还是买油。”罗山忙答道:“你才是老板,我那是什么老板,今天来买些米和油准备出海,这杂交米多少钱一斤啊?”

戴老板回答道:“好好,大家都是老板,一块一斤,你要买得多,就便宜点,九角九分一斤。我这里还有新来的大豆油,一百五十块一箱,每箱9斤,你要是买得多,给你便宜一块钱一箱。”

罗山说:“好,就按你说的价,我要买四千斤杂交米,二十箱油。”

戴老板一听来了大买家,脸上立时笑出许多皱纹来,赶紧招呼伙计:“阿良,快给客人泡两杯茶来。”转头对罗山说:“老板先坐下歇歇,喝杯茶,杂交米按九角九一斤,大豆油一百四十九块钱一箱,你是自己拉去还是要送到码头。”罗山忙说:“还要麻烦你帮我送到码头。”戴老板忙说:“好好,没问题,只是搬运工的小工钱你要自己付,价钱我可以帮你讲好,不让你吃亏。”罗山感激地说:“好,好。谢谢老板关照,哎,听说,你们蓬莱前几天有条渔船在海上被撞掉了,是吗?”

戴老板这里是全旦荔港消息最灵通的,对王家村那件悲惨事自然一清二楚,一听对方问起,立即随口而答:“有啊,是我们旦荔镇王家村的抲渔船,真可惜,一个船老大和他的女儿,还有没结婚的女婿加上五个抲鱼人都死掉了,船老大的老婆,想勿通,也上吊死了,一家人就这样全都去了,还真惨呵。”

罗山表现出一付极其同情的样子,问道:“尸体都捞回来了吗?”

戴老板文化程度不高,说事却清楚明白:“没有,只有一个船老大和三位渔民的尸体寻着,女儿、女婿还有两位渔民的尸体都没寻着啦。”

罗山见要打听的事已清楚,从口袋掏出一大把百元蓝币付了油米钱。对青蒜头说:“青蒜头,你陪老板把米拉到船上,我再去买些别的东西就来。”做海匪比做土匪更难得见到女人,罗山每次来旦荔港一定要找小姐享受解渴,这事匪窝里人人知道。因为罗山每次完事后回到匪窝里都要津津乐道一番,小姐上面如何如何,下面如何如何,讲得众匪徒垂涎欲滴。青蒜头一听他要单独去买东西,知道他又要去寻欢作乐,很喜望也能跟着去,可人家官大压死人,要你在这里干活,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暗暗地想着别的办法。

罗山悠然自得地在街上晃荡一回,来到一家洗头房对面开酒店的张大妈那里买了一包烟,悄悄对张大妈说:“一会儿我进对面洗头房,过十来分钟后,你给110打个电话,就说这里面有人嫖娼。”张大妈十分奇怪,“这是为什么?”“你别问,有人问你也千万别说我叫你举报。”说完给一张百元大钞,张大妈尽管好奇,还是懂事地收了钱。罗山抽根烟晃荡到洗头房前站定,前后左右看了看,就是不进门,急得里面的小姐不停地向她挥手示意,叫他快进去。罗山只好顺应小姐招呼进了洗头房,对面张大妈年纪大只记得罗山叫他打110,忘了让她过十来分钟再打的前提,所以在罗山前脚刚跨进洗头房门槛时,张大妈就给110打了电话。

罗山进了洗头房内,见里面坐了七八个小姐,在门口向他招手的一脸脂粉的老姐,主动迎上来说:“先生是洗头还是敲背?”罗山微睁蛤蟆眼左右看看说:“找个漂亮的,我要敲背。”老姐说:“好的,敲背是30元,小翠你去敲。”小姐队伍中一个身材修长的姑娘站起来,罗山看着还满意,就点头说“好吧。”小翠便懒洋洋地带着罗山上楼去,嘴里说:“请上楼。”

罗山与被叫做小翠的小姐走进敲背间,小姐朝敲背床一指,对罗山说:“躺下。”罗山便躺到床上,小翠用手给他捏身子,罗山的手忍不住便去摸小翠的身体,小翠浑如不觉,好象在鼓励他,罗山更加放肆,一翻身将小翠压到床上。小翠仰面对罗山说:“要****吗?”罗山早己欲火中烧,急不可耐地说:“我正想****,要多少钱啊?”小翠便狮子大开口说:“500百元。”罗山虽不在乎钱,但他从前几次的经验中知道应该没这么贵,便说:“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些啊?300元好不好?等一下你让我高兴的话再给你奖励吧。”小翠一听三百元,脸上立刻放出光来说:“好好,我保你高兴,你要多奖励点啊,你脱衣服吧。”

罗山裹凸的眼睛早已精光四射,蒜头鼻犹如小红灯笼,猴急着脱了衣服、裤子,小翠也退去外面的裙子,又脱去内裤。罗山便把小翠放上敲背床,上下摸索一泛,心急火燎地进入了实战状态。

突然,门外闯进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大喝一声:“警察,都把衣服穿起来。”原来,对面大妈打了电话后,附近的警察便迅速出警赶来,对罗山来说实在太快了点,他可还没完事呢,回去和兄弟们都不好说。

罗山和小翠被两名便衣警察从警车上押下来,带进公安分局,又进了审问室,门外进来一位三十来岁的警察,他叫吴海涛,是分局治安中队队长,看了一眼罗山和小翠朝门外叫道:“丁玲,将****女带到三号去审。”外面应声进来一位女警察,她叫丁玲,是治安中队的干警,看到小翠说:“你又进来啦,跟我走。”小翠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跟丁玲走出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头对罗山说:“你还没给我钱那,说好了三百块的。”丁玲一把拉走她,说:“你还想要钱。”

门外又进来一名青年干警,吴汉涛指着一条板凳让罗山坐好。开始讯问:“你叫什以名字?”罗山不语。吴汉涛再问:“有身份证吗?”罗山依然不语,眼珠内敛裹皮微合镇定自若。吴汉涛有些不耐烦,一拍桌子说:“给我搜。”年轻警察便要上前搜身。

罗山推出眼珠笑了笑,突然说:“我要找宁舟公安局的张磊处长,你们给我打个电话,就说罗线找他。”

吴汉涛一愣,边防处张磊处长可是早有耳闻,只是素未谋面,难道是他的线人,那可不敢怠慢,立即对年轻警察说:“你看住他。”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