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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西门轩因着昨日的甜蜜,今日待娄丽娘尤其和颜悦色,堪比当初成亲之时。与娄丽娘说了一会闲话,就听雨滴儿来说祝祖光与罗永来了。r

西门轩便去前厅见祝光祖与罗永,心里也料到这两人约摸是过来劝和他与曹香儿两个。r

果然,见了面,罗旭便拉着西门轩道:“昨日里二哥虽没说话,但是脸色看着有些不好。曹家香姐儿唬的一夜没睡好,一早就求了兄弟我来说项。我当下就对她道:‘这有何好说的?叫二哥顶了绿帽子,二哥不当下剥光了你给你没脸,就算是给你情面了。’曹香儿道:‘我自跟了西门爹,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一人,何曾跟了旁人?’赌咒发誓说那绢丝商人看上了他,只是她没乐意,曹老娘就叫曹柔儿伺候着商人,时不时地叫曹香儿陪着唱个曲儿。二哥是没看到曹香儿哭的那个模样,梨花带雨,好不叫人心疼,肠子几乎都断掉了。”r

西门轩呆着脸听他说话,待到罗永说完了,就去看祝光祖。r

那边厢,倏尔白大端着茶几进来,道:“夫人说祝三叔罗四叔必是未吃早饭来的,厨房里现做了一些,请两位叔叔别嫌弃。”r

祝光祖道:“问嫂子好,嫂子赏赐的谁敢嫌弃?”于是去看西门轩。r

西门轩坐在炕里,叫祝祖光与罗永两个打横吃了早饭。r

罗永吃着粥道:“爹大方些,别与那等门户里的小女子计较。回头叫她磕头认了错,依旧给她个好脸色,也免得水灵灵的女人成日里焉头搭脑的。祝三哥,你说是也不是?”r

祝祖光夹着一枚鸡肉馅煎饺道:“话也不能如此说。不该为了些虚面子就吃了大亏,况且曹香儿偷着接人的事,谁人不知?只瞒着咱们兄弟罢了,家里头女人都听了些风声,只是她性子不是喜欢多事的,因此就没说。昨儿个我才刚骂了她半宿,二哥又不是旁人,二哥的事不就是咱们自家的事么?二哥趁早跟她了了吧,也免得叫人背后笑话二哥。”r

西门轩深以为然,当下便觉祝祖光与罗永不同,是真心为他着想,点头道:“总归我如今不常去她那边,白耽误了她,花银子还叫人笑话,不若就此了了吧。”r

罗永因祝祖光与他唱反调,心里有些怏怏的,心道莫不是曹香儿今儿个早上未先去跟他求情,叫他心里记恨上了?如此想着,罗永心道祝祖光忒小气人物,还跟楼子里的女人一般见识。r

“三哥说的太恨了,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能为些误会叫曹家一家喝西北风不成?先前我瞧着从二哥院子里出去的流楠,改名叫梦儿的,如今在酒楼里赶趁酒客赚几星可怜银子。若是叫曹香儿姐妹也去酒楼里四处乱窜,旁人又晓得她是二哥的人,说出去岂不叫二哥没脸?”罗永道,说着,拿了筷子将祝祖光留下压盘底的一枚煎饺吃下。r

祝祖光见他夹了饺子,忙将自己筷子上的放下。r

西门轩先前也不曾看不起祝祖光、罗永两人,只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两人虽有才能不得已,才成日里与人帮闲捧嘴,心里头将两人当做知己看待,如今见祝祖光留下一枚煎饺压盘底,罗永却是一个都不留,心想知微见著,与祝祖光比,罗永到底流于下成。虽是相熟之人,但一些体面客套总要有的。竟在主人家留着个白晃晃的空盘子摆在那里,实在太叫人看不上。r

“罗四哥莫要再替那女人说嘴了,昨儿个我瞧的清清楚楚,那江阴走商便是与曹香儿亲热的。”西门轩道。r

罗永见此事难成,又看西门轩的神色似乎是不喜自己为曹香儿说嘴,于是攥着筷子道:“当真如此?兄弟我不曾亲见,今日听那曹香儿哭了一场,就信以为真。那小娘皮竟敢借着我蒙骗哥哥。哥哥,不将那小娘皮剥光了丢在南街上头,难解兄弟我的心头之恨,哥哥等着,兄弟这就是寻了那小娘皮。”说完,抹了嘴就要去寻曹香儿的不是。r

西门轩拉住罗永道:“罢了,缘份去了彼此丢开手就罢了,留她一条生路吧。”r

祝祖光也拉了罗永,道:“罢了吧,我们是知道二哥的,他最是怜香惜玉的主,二哥一辈子怕也是不曾对女人动过一根手指头的,你又何必去坏了二哥的名?”r

“三哥,便是不教训了那小娘皮也该将二哥给曹香儿的包身银子要了来。”罗永道。r

祝祖光心想也是,当下替西门轩包揽下来,“正是,二哥虽仁义,却也不能做了冤大头,就叫兄弟们替你去要了包身银子来。”r

西门轩虽小气,却不愿因那些许银子叫自己得个吝啬的名,于是道:“罢了吧,就当做是一场缘份赠了她吧。”r

祝罗两人再三相劝,西门轩才道:“我知两位兄弟的心意,只是实在不屑去搭理那女人。若是两位兄弟心里气不过,只管替我去了,只是那银子,我是不要的,两位兄弟拿去买酒吃吧。”r

祝罗两人心中大喜,口中忙说定要去惩治了曹香儿,给西门轩出口气。r

听外头人说江阴的丝绢商来了,就在前面的当铺里坐着,祝祖光道:“不打搅哥哥做生意,我们兄弟且去会会曹香儿,看她还嘴硬不嘴硬。”r

西门轩道好,便与祝罗两人一路到了前面,然后分开两头走。r

不提祝罗两人到了南街曹家是怎样一番说辞,又是如何不花一文就白白占用了曹家几个女人,且说西门轩见了丝绢商,发狠了要叫丝绢商去吃官司。r

那丝绢商来清河也有些日子了,哪里不知西门轩与上头县老爷提刑千户都是要好的,况且自己又确实占了西门轩的女人,虽说不知者不怪罪,但奈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昨日叫西门轩的小子胡乱打了几棍子,如今只求速速脱身,因此见了西门轩,自然是百事顺着他的话说。r

西门轩将一船丝绢用两百两银子买下,占了便宜,才与丝绢商喜笑颜开,执手道:“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瞧着老先生的货色比旁人的要好上许多,待我开间丝绢铺子,日后咱们有来有往,一道经营可好?”r

丝绢商心道西门轩好大的胆子,这般得罪了他还要与他做生意。r

西门轩于是拉了丝绢商又去酒楼里吃酒,一意要将丝绢商是从那里进货,走的是那一条路问出来,日后也好自己叫伙计去江阴那边进货。r

酒过三巡,西门轩终于从丝绢商嘴里套出话,之后叫丝绢商的活计领着他主子走,又带人去清点货物,将货物搬到家中。r

那边厢,娄丽娘听香梅说西门轩要搬空后头花楼二层做库房,就叫香梅领了钥匙去开了花楼门。r

香梅去后头,先叫赵钰去搬空了花楼,又叫胡婆子帮手打扫一番,随后就见加寿儿领着人过来搬了丝绢进来。r

香梅避到一边,叫胡婆子看着伙计莫叫他们胡乱摸了东西。等着东西摆好了,与白大白二一同又清点了一回,才锁了门,将钥匙给娄丽娘还回去。r

西门轩如今也晓得要保养身体,因此未急着去跟柳丝丝试验那助兴药,又兼凤钗盐引丝绢等事,一时抽不开身,便许久不曾去柳丝丝那里,有一时半刻空闲,便留在娄丽娘这边与她说些闲话。r

西门轩在时,娄丽娘是读书写字,他不在也是一般,因此倒不觉有何不便宜的。r

过了两日,娄大妗子就上门了,穿着一身十成新的红青色对襟袄并青色刻金丝裙,头上也簪着两根光灿灿的新簪子,喜气洋洋的进了门。r

常二家的陪着娄大妗子进了屋子,对娄丽娘道:“夫人,大舅妗子家有喜了。”r

娄丽娘一怔,随即笑道:“什么喜事?快给我说说。”r

娄大妗子道:“喜事有两件,一件是还不稳当的,一件却是十拿九稳的。”r

娄丽娘便道:“看嫂子这般欢喜,哪里是不稳妥的,想必是要双喜临门了吧?”r

娄大妗子拿了帕子擦额头,顾左右而言它,道:“也没有个帖子在街上一时兴起就上门了,大姐可别嫌我累赘。”r

“怎会是累赘,求还求不来呢。”娄丽娘见娄大妗子惺惺作态,心道莫不是娄大舅高升了?r

“大妗子太叫人心急了,有何喜事且说来叫奴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莫兰催促道。r

娄大妗子又是理裙子,又是整头发,摆足了款才低声道:“头一件喜事么,就是他大舅他已经得了京里的话,过几日就将老爹的差事荫了,另外还得了副提刑的差事,这算是十拿九稳的了。”r

“恭喜嫂子,这以后嫂子就是千户娘子了。”娄丽娘道。r

娄大妗子眉开眼笑道:“第二件事,就是咱们家小三姐的事。”r

小三姐乃是娄大妗子所出第三女,此女如今也有十七了,小名瑶瑶,一直养在家中,前头说过一户人家,只是尚未过门,那户人家的哥儿就先得了瘟疫去了。r

“是哪户人家?”莫兰忙问。r

娄大妗子道:“如今说了若是不成,岂不是叫人笑话。不提也罢。”r

“大妗子怎又说半截吊着叫人挂心?”莫兰道。r

娄大妗子悄声道:“是苗老爷家的小衙内,一个是鳏夫,一个望门寡,也合适的。且明年小衙内就要大试,又府里老夫人身子有恙,看了小三姐的八字,听人说小三姐失了一个不曾谋面的夫婿后,是要旺夫旺家的,就要在今年完了婚,给老夫人冲冲喜的。”r

“原来是苗家小衙内,好一桩亲事。奴家见过那小衙内两回,一回是苗老太爷殡天,一回是苗小娘子过世。好不风流的人物!白生生的面孔,剑眉星目,生的又高大结实,不似一般书呆子弯腰弓背迷糊眼的。”莫兰吹捧道。r

娄大妗子欢喜不迭道:“还没有个准话,当不得真的。”r

娄丽娘想起苗皓若那日在福泰庙所为,心里不以为然,笑道:“既然嫂嫂这样说话,定然是作准的了。”随即又想,无事不登三宝殿,虽是喜事,也没有还没说准,就跑到小姑子家里炫耀的。r

娄大妗子道:“先前刘三姑来与我,我当她玩笑,后头红嫂子又来说,且说的十分肯定,对我道:‘苗夫人就喜欢瑶瑶的性子,喜她不似旁的年轻人闹闹哄哄。’”r

莫兰赶着娄大妗子要赏钱,道:“有这种好事,妗子还不拿了赏钱来给奴家?叫奴们沾沾喜气?”r

娄大妗子嗔着伸手打了莫兰,拿了桌上点心给她道:“你要就拿了去吧。”r

莫兰笑着接了点心,因见雪珠儿向她招手,就向外头去了。r

娄大妗子见与她说笑的人去了,又喝了口茶水,才将今日要说的正题对娄丽娘说了,“先前准备给你侄女陪送的螺钿床前头你三嫂子要了去给你四侄女陪送去了。如今婚事又急,也没得功夫去打造。若是用苗家的床,到时候又不好看。先前我瞧着柳三姐的那张南京描金彩漆拔步床就很是不错,不若大姐折价卖了给我,陪送你侄女吧。”r

娄丽娘心想果然如此,“那床是柳家的带进来的,哪里能扣着人家东西不放。回头就叫柳姥姥带人扛走了。”r

娄大妗子脸上笑容一滞,随后叹道:“叫她无故害了你孩儿,你还这般宽厚。须知人善被人欺。”r

娄丽娘跟着笑笑,然后道:“我瞧着前头有人家典当了一张床,也是好的,但是要抬到苗老爷家里就有些掉份。不若我叫官人给看看吧,看看谁家的好,先买了过来。”r

“有劳了。”娄大妗子笑道,心里却很有些不乐意。她一路过来,想的就是柳丝丝那张床,旁的却都是看不上眼的。r

一时,莫兰进来了,娄大妗子问:“正说着话,热闹着,是什么要紧的事叫你出去?”r

“白姨妈腌了肉,叫奴去瞧瞧,说她没弄过这么多的肉,说弄坏了,她可赔不起。”莫兰笑道。r

娄丽娘瞥了莫兰一眼,心知莫兰是借着白姨妈来打马虎眼。r

又过一会子,在后头替当铺取了东西的香梅过来了,见着娄大妗子又是一番恭维恭喜。r

娄大妗子因是临时来的西门家,家里有事,不便留下吃饭,被人捧的晕乎乎的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