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妙计!”李晓婷马上又变得气哼哼的了,“这样的办法也想得出来,我看他们简直就是不要……”听到楚源哼了一声,李晓婷才硬生生的把那个脸字才掐了。
“呵呵。”老夏一笑,“你呀,观察事情还是流于表面,这里面其实大有深意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啦,只不过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
“之所以出这么个馊主意,那是算准了你肯定不会去做这种事滴,那就只有我这个倒霉的老夏出马咯。其实啊,这不是在考你,是在试探我啊!”
“套路,都是套路!”李晓婷听得直摇头,“那你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老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当然是面无惧色英勇就义咯!”
“可是!可是!”虽然有点难于启齿,李晓婷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还真去找小姐啊?这,这也太没底线了吧?”
“干脆直接说不要脸不就得了?!”老夏哈哈了两声,“怎么,你看不上这些行当,看不起这些小妹?”
“这还用说吗?”李晓婷很着急,“这些人肯定不是好人嘛!哪有良家妇女会去做这种事啊?你是不是经常去这种地方?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哼……”李晓婷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嘘,不许败坏我的名声!”老夏板着脸开了个玩笑,接着又叹了口气,“其实做这一行的,大概十之七八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当然,那些贪图虚荣、想赚钱又不肯花力气流汗水的好逸恶劳者除外!”
“哼!”李晓婷坚决的摇摇头,“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应该去做那种事!”
“你大小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老夏叹息道,“她们可不像你李大小姐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啊。生活啊,除了诗和远方的田野,更多的就是眼前这些糟心的苟且之事啦!”
“偏偏呢,又遇上了这么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羡慕别人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很多人就难免走上了岔道。男人么,坑蒙拐骗居多。女人么,最容易的就是拿身体和青春做本钱,无非是想多赚几个钱改变自己的人生而已!”
“说得好,说得好!”楚源泡好茶端了过来,“来来来,夏老师,喝一杯茶润润嗓子!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那你就讲讲小妹这个卑微的行当吧,让晓婷开开眼界长长见识!我看她呀,还是想不通啊!”
“那行吧!既然有大把的时间,那我就来讲讲古谈谈天,就当是故事来听吧。”老夏接过茶杯呷了一口,“古时候呢,有个说法叫三教九流,指的就是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而小妹们所做的这一行,现在有个学名,叫色情,古代最早叫做娼,是九流中最最低下的一个行当。那么问题来了,晓婷啊,你知道色情这个行当的开创者,或者说,祖师爷,是谁吗?”
李晓婷又红了脸,“无聊!谁有兴趣了解这个啊!”
“嘿嘿,不知道了吧?”老夏说道,“这个人叫管仲,你总该听说过吧?”
楚源在一边提醒,“就是老马识途、管鲍之交这些个成语里面提到的那个管夷吾!”
“啊,是他啊?”李晓婷记起来了,“举贤不避亲,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这些也说的是他吧?他不是号称千古第一相吗,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知道的不少嘛!老楚头,看来你在这个宝贝孙女身上真是下了大力气了!”老夏调侃调侃这祖孙俩,“那你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弄出这么个色情业来的呢?”
“你说!”
看来李晓婷对这话题感兴趣了,老夏说道,“第一,可能是为了拍马屁。当时他的主子叫齐桓公,春秋五霸之一,这样的人,当然雄才大略。不过除此之外,齐桓公还有个贪恋女色的毛病,后宫佳丽大小老婆不够,还喜欢到宫外寻花问柳。这个管仲呢,大概是为了方便齐桓公,就鼓捣了个官妓制度出来。”
“第二,当时齐国征战不休,男丁打仗伤亡过多,留下了不少寡妇,男男女女的闹出了不少事,影响到了社会的稳定,这大概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第三,打仗需要钱,所以管仲就提出了商业兴国的主张。除了盐铁专卖这些措施之外,官妓也帮忙增加了齐国的财政收入,这大概算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吧。”
“哎呀,反正我能想到的大概也就这些了。野史正传一把抓,经不起推敲。有什么说得不好不对的地方,你们就马虎着听听吧。”
“有意思,我觉得有道理!”楚源不住点头,问李晓婷,“丫头,你觉得呢?”
“第一次听说,歪理吧?”李晓婷眨巴眨巴眼睛,“可是也不能因为是管仲开创了这么个乱七八糟的行当,就说这东西好吧?”
“动脑筋了,有见地!”老夏夸了一声,“这当然不能算好事,最多只能算是一种无奈之举吧。可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或者说有道理的啊。我想说的意思就是,看到人遇到事,不妨多想一想,或许就不会被人或事的表象所迷惑了,做出的判断或者决定也许就能更加合理一些吧。”
“管事其实就是管人啊!你以后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下属,只有多接触人多了解人,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换位思考,才能真正的用好人管好人!人对了,事也就好办了,楚门当然也就无忧了!”
“妙妙妙,想不到一大堆废话,就是为了说这个啊!”楚源笑着拍拍李晓婷,“丫头啊,这可是老江湖的经验之谈啊,你多琢磨琢磨!要是能琢磨透了,收获不浅啊!”
“唔唔,好像有点道理!”李晓婷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过,这跟咱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啊?”
“看来还是没想透啊!”和楚源交换了个眼色,老夏继续说了下去,“那我就打个极端一点的比方吧。假如,有那么一个姑娘,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学历又低,出外打工吧,也只能做做既辛苦又薪水不高的工作。有那么一天,她连吃口饭买件衣租个房都负担不起了。可偏偏这么个时候,家里又出了状况,比如父亲母亲生大病了,或者还有个弟弟上大学需要一大笔钱的时候,你说,这姑娘该怎么办?”
“嗯?一个人在外打拼的辛苦我是知道的!”李晓婷有些听进去了,“你是说,有些人选择这么做,或许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是不是?”
“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落下凡尘鸟!”老夏点头一笑,“那我就再小小的考一考你!还是说古人好了。岳飞,北宋抗金名将,你应该听说过吧?和他同时期的,还有一位抗金大将叫韩世忠,他的老婆梁红玉就是妓院出身。”
“不过这位女士豪气干云,嫁了韩世忠之后,和韩世忠一道上了战场与金人作战,还屡立战功,在历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话。你说,碰到象梁红玉这样的青楼女子,你还会看不起她吗?”
“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晓婷不住的点起头来,“你的意思是看人不可泛泛而论,还是就事论事,具体去看比较靠谱!”
“我去,怎么抢了我的台词!”老夏大笑起来,“孺子可教,不愧是楚老的好孙女啊!”
楚源得意的一甩头,“那是!”
“可是!”李晓婷这回居然没有被两人的插科打诨给带偏,“你总不能指望她们个个都是梁红玉吧?就今天这件事,你又准备怎么办呢?到底想到了办法没有?”
“女人哪,感性起来是疯子,理性起来不是人啊!”老夏摇头赞道,“这个时候还能抓住自己关注的重点不放,又成长啦!”
“少来!”被老夏这么深入骨髓的一夸,李晓婷当然高兴,不过高兴之余,李晓婷的担心却一点也没减少,“说正经的!你总不会真要和那些什么小妹的这个那个吧?”
“想什么呢!”老夏说道,“哪有那闲心哦!我的目的是赚钱好吧!”
“你还知道啊!”李晓婷埋怨起来,“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有什么办法从想赚你钱的人身上赚钱呢?”
“这个绕口令说得新鲜!”老夏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看来不透露一点是不行了!其实很简单啦,无非就是知己知彼,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嘛!”
“含糊其辞敷衍了事!”扔出这八字评语,李晓婷一脸的不高兴,“成天这么拐来拐去的,就不嫌累啊?说人话!”
老夏妥协,“这些姑娘无非就是爱财贪钱嘛,我这种老家伙呢,智商或许高那么一点点嘛!随便做点文章,赚两个小钱还是不成问题滴!再要剧透,到时候戏就不好看了,不说咯!”
“谁稀罕看这种戏啊,丑态毕露!”李晓婷也就不再追问了。
白天平静的过去,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楚远众带着老夏就去了一家夜总会。老夏也不客气,进去点了个包间,又招呼上一大帮夜场女孩,说声“燥起来!”,包厢里登时热闹了起来:唱的唱跳的跳,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
陪着进去的楚远众一看,一脸的嫌弃和鄙视,几次三番的去催老夏。老夏呢,一概当做没听见,继续喝他的酒聊他的天。被逼得急了,老夏干脆拉起一个女孩跳舞去了,直接就把楚远众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