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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安瑞的卧薪尝胆(6)


安瑞公司的PACS软件产品遍布祖国大江南北,潘工和我都要去不同的地方出差,我们不必经常见面。这段岁月,我游丽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宁夏的平罗,云南的曲靖,贵州的贵阳,广西的南宁,安徽的涡阳,江西的鄱阳湖、湖南的岳阳,太多了实在数不胜数。在感叹我们祖国的壮美山河的同时,也感受到中国还有很多地方不太富裕,需要我们这代人的努力。将来有时间了,我还要写下各地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和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这里只讲一个故事,那是我到贵州省织金县出差,见医院大院里挂着横幅标语,“凡来我院生产的孕妇,所有医疗费用仅需200元”。200元人民币,在深圳的医院或许只能拍一张DR,或者做一次多普勒心脏彩超。我非常好奇,问该医院的医生:“这样的收费,医院能正常运营么?”这位医生告诉我,“贵公司卖给医院的B超机不是我们医院买的,我们买不起,是某解放军医院支援送给我院的。另外孕妇生孩子,200元的费用绝对不够,也是国家财政补贴,但是即便这样,很多产妇还是选择接生婆。她们实在拿不出这区区200元。”他的话让我动容。

圣经上说,“人出生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此刻我不敢苟同,我觉得每个人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们的国家不会抛弃每个人,她正带领着我们共同富裕,同时我们也不要怨天尤人,如果先天不足,我们就要后天更加努力。

深圳的XX医院在我家附近,该院也购买了我方PACS软件产品,潘工到外地做项目后,副主管张工特意安排我经常去维护,我也想将来常驻该医院,也是为了方便有更多余暇时间照顾家里。XX医院同时购买了安瑞的医疗超声管理软件。在超声科我遇到了我大学医院实习时的授业老恩师沈医生。1998年沈哥是鄂州冶钢医院呼吸科的一名住院部医生。在冶钢医院,他一直受人排挤,很不得志,我在实习时,就耳闻目睹了个别医生在背后搞他的小动作,到领导面前搬弄是非,造谣诽谤。他是2003年来的深圳,对于过去,他三缄其口。这些年通过努力,他已经在深圳安家立业,2012年被深圳市卫生局聘请为正式医生。当时他给我指点了两条路,一、重新从事医学工作,先继续跟他学徒,他免费教我,我得到真传后,找医院上班。二、如果我执意要从事计算机行业,就应该搞会核心的技术,做开发设计。

时光荏苒,离开大学校门差不多五六年了,现在从头再来,我不敢想象。而况,我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手中的积蓄有限,放弃工作跟沈老师学徒,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啊。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学我的C语言吧。那个玩意,已经琢磨了一年,但似乎没有任何长进。两年之后,我看见网上有篇单片机教程的文章说,现在高校的课程都是写给那些懂的人看的。时至今日,我还是有同感。谭浩强大师的C语言,是C语言教材中出类拔萃的精品,但是对于一个完全没有基础的人来自学,还是困难重重,书中缺少了形象的比喻,让初学者无法理解C语言的语法。9年后,我用这本教材给成人大学生讲课,结合自己走过的弯路,总能拿生活中的比喻去阐述那些日常生活中根本接触不到的理论、算法。从课堂上那一双双目不转睛,对知识充满可望的眼睛,和一封封学校课后反馈调查表的好评,我觉得我将C语言的知识讲透彻了。

我私下学开发的事情,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为了阻止我学,潘工将我的工作电脑没收了。我只能转入地下学习,通过别人带话给伍经理,我打算一直在公司效力,希望5年之后,公司能让我转入开发工作。带回的消息是,我的智商不能胜任开发工作的要求,纵然在这里干上一辈子,公司方面也不能铤而走险,给机会我做研发。朋友小付,也觉得我不是这块材料,叫我放弃。他说:“你还是选择别的道路吧,何苦这样自己逼自己呢?”妻姐也摇头叹气,说:“别人全日制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很多出校门都搞不了这门工作,我看你还是不要折腾自己了。”妻姐是我在深圳最信赖的人,她的话不无道理,每次我都言听计从。但这次,我不想放弃,我也不能放弃。将来做研发工作能带来还算不错且稳定的收入,我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