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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落霞山紫云阁


擎天刺

虞勇感觉到耳边有声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母亲滑落悲喜交加的眼泪,问道:“娘,大哥们怎么样啦?我们击败九黎氏军是不是?”母亲拭去眼泪,抽噎着说:“勇儿,醒了,你躺着别动,娘,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走出房间。

其实虞勇醒来已是第三天了,大战还在继续着。

虞勇进食后,试着下床,全身酸麻,但是感觉没什么大碍,只是睡久了胫骨不适应而已。这时快步走进来二位重甲卫士:“大王有命,请七公子速速到公堂大殿后殿。”二位卫士走到虞勇两边扶着走向公堂大殿。

大殿里里外外都是国王的近卫军。国王一见到虞勇,便大声说道:“七儿,在女娲大神前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虞勇不敢怠慢,恭恭敬敬施礼。

国王走到女娲神像前道:“罪人,虞震方有负女娲大神厚爱,愧对宗列!今大势已去,大地不仁,擎天刺当大义而出!”说完一鞠躬,拔出腰间的宝剑,跃身飞起全力劈向女娲神像手中‘补天石’嘭的一声,收剑落地。

随即那‘补天石’丝丝作响,裂纹出现,透出荧光,随着裂纹加大,后堂光芒一闪,一声巨响,‘补天石’已炸得粉碎。一把似枪的武器跌落,插入地一尺许。这把武器柄身布满细小的凹痕,不像锤炼而成,似万年风化而成,长度大约五尺,通体深灰色与陨石相似。

虞震方拔起那柄武器看一眼那枪刃,枪刃一尺两面有刃,中间隆起,似陨石开琢而成,看似不锋利却暗闪神芒。虞震方挥动两下压在虞勇的头顶:“虞勇!父王现在授予你本族封存一千余年的擎天刺。此擎天刺应世间劫难而出,世间盛世太平而息。动则杀镇四方,匡扶大义!”

“勇儿,时间紧迫,拿着擎天刺保护本族的三千血脉,速速向西到落霞山紫云阁找曲云尊上吧。”

虞勇听得有些激动,拿过擎天刺,这一拿超出意料,这五尺短枪竟有八十多斤,把擎天刺竖放在地说:“父王,儿决不作逃兵,我现在就去和大哥们一道杀尽九黎氏!”

国王虞震方喊道:“卫士长,把七王子架走速速上路。”二位卫士长体型彪悍,不二话架起虞勇就走了出去。

虞震方看着虞勇远去,走向王府刚进入大厅,看见夫人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两条泪痕却清晰可见。

虞震方:“桂芳,我对不起你!你跟勇儿他们一起逃命去吧。”

虞夫人桂芳:“震方,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国王。我不想走了,住惯了这里。”

虞震方看到夫人手上拽着一卷白布,上前搂住桂芳道:“我们结婚三十三年了,儿子们大了,又走了,不用多久我就下去和你们团聚!”

夫人:“勇儿,没有我们照顾不知道以后还要吃多少苦。”说道这里夫人哭了起来。

虞震方松开夫人转身向大门走去,大声道:“乱世英雄不问出处,但都历万难,度万劫!咱勇儿是英雄啊,夫人该是高兴才是!”

国王虞震方走出王府,跃身上马带着二千近卫军向快要被攻破的城门驶去,期望能坚持一时半刻,让勇儿他们安全逃离。

当日突击九黎氏军的巫师阵,虽然算是成功,但是得不偿失,大将军、左将军战亡。大王子虞健重伤被大军冲散不知所踪生死未卜,五王子虞智被俘,其他除七王子虞勇外都战死沙场。虞震方趁九黎氏的‘灵魂法阵’失效之至,大开城门与之决战,劫神在在最后仅剩不足五千人马时,独自咒起‘灵魂法阵’与之对抗。虞震方率领神女氏军两万余众久攻不下,还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城内把守。劫神和他那残兵五千竟然不撤退反而和神女氏军互为对峙。时至昨晚九黎氏一万援兵赶到,今早便展开大规模攻势。神女氏守军几次抵挡住攻势,消耗也巨大,兵力已经不足五千。虞震方自知雍城将破,神女氏国将不复存在,于是挑选五百精兵护送两千五百余妇女儿童向西逃出。神女氏封存的擎天刺只有每一代的国王知道,不过此五尺短枪据说一动就会神女氏国不保,所以千年来没人敢动。时到当下,大势已去,才有这一见。

虞勇刚开始情绪激昂,二位卫士长都无法控制,只好把他给绑了起来,抬着走。一路上都是一些妇幼儿童走得慢,向西行进了大约两个时辰才走了十里不到。虞勇的情绪稍好,已经不闹不吵,可能是没有力气了。

雍城后山一路向西都是宛然曲折,崇山峻岭不乏悬崖峭壁。

一位百夫长看到行进速度太慢,又生怕九黎氏军追来,不得已把军中的一百多骑兵的马让出来,幼童妇女优先,有些用来驮货,这样一来速度上升不少。没过多久果然有追兵,百夫长快速带人去一处险要作拦击。

虞勇看看身边的卫士长,说:“放下我吧,你们俩也够累的了。”

卫士长打量一番虞勇,放下杠解开绳子,道:“王子,多有得罪了。”

虞勇拿上擎天刺,道:“不说那么多了,跟我去帮忙御敌吧!”

虞勇等人和百夫长一道搬石头,堵上一处路上是绝壁下市悬崖之处。只要几十人把守这里,敌军就算有百万雄师也无济于事。一盏茶的功夫,九黎氏追兵来到此处,见有石头挡路,又有人守着要出都不敢上前。

九黎氏领队的将领大声说:“将士们!冲上去得十夫长,杀一个敌人升百夫,还等什么,给我杀尽神女氏余孽!”这招果然管用,九黎氏追兵各个不怕死,涌了上来。这狭口弯路只能同时过三人,九黎氏兵被虞勇和众人用石头砸得连人带马纷纷坠落悬崖。

虞勇琢磨着这敌人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抬头望去正是箭猪村那奸细村长魏武牧!那厮正鼓动九黎氏士兵拼命冲来。虞勇弯下腰捡起一块又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力甩向魏武牧,大声喊:“奸贼,纳命来!”

魏武牧闻声看过来,认出了虞勇,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说道:“神女氏余孽!过来求饶,不计前嫌如何啊?”

九黎氏军这样自杀式地涌来,虞勇等众将士杀得手软发麻。慢慢地被敌人逼退了不少。神女氏百夫长明白,目前我方只有五百士卒,敌人少说也有两三千,没法与敌人耗。对虞勇说:“王子殿下!请与族民先走,我率人断后再找险要处做抵抗如何?”

虞勇:“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现在是最好时机,下一处险要处谁知道有多远。百夫长和大伙佯装败退引蛇出洞,两位卫士长和我去转弯处做埋伏,等那九黎氏千夫长一到就把他杀死,敌军便会涣散,百夫长再率众人压上来,把敌人压回险要处。他们群龙无首自会退去,都明白了?”

卫士长:“伏杀敌将太危险!王子殿下不能去,我俩再带上几位好汉就行。”

虞勇:“我是你们的首领,就听我的,众人即刻行事!”说完走到转弯处和卫士长等人隐蔽埋伏起来。

百夫长见王子等人隐秘好了,退出狭口放九黎氏追兵过来。这一退,九黎氏兵卒如黄河决堤,喷涌而来。魏武牧见前方攻破狭口,高兴不已,挥起手中长剑与士兵一起冲了过去。

虞勇听出魏武牧的声音,知道大鱼已经上当。突然一匹马来到跟前,虞勇探出草丛一瞧正是他,道:“杀!”卫士长和几位兵长跃身杀出。魏武牧做了十几年细作,警觉性异常高,兵长跃身之时他已经飞离马背给出兵长致命一击。卫士长身手快捷用剑替兵长挡开,双双出击。虞勇自知这等事讲的就是奇袭,一击即中,否则折损将士不说,更是落得满盘皆输。卫士长两人作为国王的近身卫士,功夫自然不差,转眼功夫魏武牧逼回弯角处,九黎氏兵勇慢慢围拢过来。

虞勇踏过一士兵肩膀,凌空抡起擎天刺向魏武牧当头劈下。魏武牧快剑逼开卫士长二人,来不及躲,只能挥剑来当。这一力道可不一般,魏武牧的长剑碰及擎天刺当即粉碎,狠狠地砸在肩膀上,魏武牧身体瞬间落地扬起一阵气浪。弯角处原来是一块悬空的扁平巨石,被这一震轰然塌陷,两人齐齐滚落山谷。神女氏将士们叫了一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转角处的巨石坍塌,九黎氏军也过不来。

卫士长二人艺高人胆大,二话不说跳下去展开脚力跟上虞勇,帮助其避开几次危险撞击。虽然无大碍,但是皮肉之苦在所难免。一路上虞勇又上了担架,周身皮开肉绽的疼痛没有让他有丝毫表情,也许是撕裂的心已经令他痛彻身外

曲云释义

到紫云阁第二天清晨,虞勇自然醒来精神不错,可惜全身动不了。

这时走进来一位白头翁说:“别动,你多处骨折。”

虞勇:“谢过老神仙,又救了我一次命。”

白头翁:“我和你是同族,叫我曲伯伯吧,救你上来的又不是我,何来又救一次。”

虞勇:“上次若不是你的‘小清丹’,我早已命丧荒野了”

白头翁:“那是意外之事,不用挂心上。你的族人我已经叫人安排到武夷洞天了,这里住不下那么多人。你受了伤,安心在这里疗伤就是。”

虞勇反应过来:“您是曲云尊上?”

白头翁:“尊上不敢当,曲云是也。好了不多说,秋叶要过来换药了!等你养好伤情再聊”

虞勇不敢相信,秋叶没死真是喜出望外。看着秋叶走进来,想起自己国破家亡,顿时举目无亲,热泪盈眶难以控制。

三个月以来,在秋叶细心照料下,虞勇康复的不错,可以慢步走出紫云阁饱览落霞山的风景。此时已是深秋傍晚,落日余晖,映得满山红;落叶纷纷北风吹起漫天飞舞。紫云阁,五间联排三过廊,后座稍微高大作为主事大厅,建在落霞山主峰半山中。这里人不算多,就曲云、昌云两位老前辈,昌云云游四方近十多年没回,再有就是拜曲云为师学星象术的两个个徒弟:陈仰天,陆勘地。陈陆二人跟着曲云学星相术已有二十余年,平日里帮人看看天文地理掐掐日子赚点钱粮补贴紫云阁。名声还可以,他两经常外出回来都是大袋小袋,曲云伯伯根本不用愁钱粮开支。秋叶在这三个月里可是她到现在为止最为安定的日子了,性子开朗了不少,能说会笑;虽然是消瘦点却是四个美人胚。

这几天黄昏,虞勇总是一个人慢慢来到一处石面,静静地看着远处山岚叠叠,近处的怪石苍松,直到天黑。不过这次曲云老早就坐在那里了,手里端详着虞勇的五尺擎天刺。虞勇靠上去坐下不做声息,只是看着远处。

曲云:“当年,我不想图功名利禄,只想进山清静生活,你祖爷爷给我一张古卷叫我带上山参详,经几十年的四处琢磨考证略有眉目了,却东方神州诸国不存在了。”

虞勇“曲伯伯,国破可以重建,家碎了才难以粘合。皮外之伤半月就好,内心之痕恐怕今生难愈。”

曲云“看来你没有在虚度光阴,有所感悟。有磨难才有所觉悟,尝尽万苦便不再是苦,放开些吧!”

虞勇“谢谢曲伯伯教诲,这擎天刺粗短笨重,说是我族镇国之宝,我看不出有什么异处,请曲伯伯赐教。”

曲云“你既然和擎天刺有缘,我就告诉你吧:上古智者伏羲洞彻天地日月之奥妙,在顿悟时的第一念把原本天地间最纯的真阳之气化作一处圣域,世人称‘圣光之城’,里面的纯光可以洗涤人的心扉得以升华,可以宽慰有罪恶的灵魂得到归宿,若是普照人间则开明盛世三千六百载。此‘圣光之城’的门为诸天星宿,如何开启是个谜。你祖爷爷给这古卷不但记载了诸天星宿,还提到了擎天刺、芒刃、贪狼剑。若不是看到你这擎天刺,还一直以为这些根本就是个传说。擎天刺既然是上古流传,肯定有它的不平凡,拭目以待吧。”

虞勇:“当下我只想诛杀劫神,报家仇国恨。”

曲云:“这个世间,想要报国恨家仇的人多如牛毛,可惜近百年来几个人得偿所愿?其中不乏英雄豪杰又是为何?”

虞勇转身跪在曲云面前:“小辈愚昧!请曲伯伯不吝赐教。”

曲云扶起虞勇坐下:“当初,你们倾国而战,还不能杀一个劫神,世间妖魔当道何止一个劫神!所以不能操之过急,理当明正其身,谋事莫如投缘。虽然不推崇逞个人能耐,但是自身技艺却尤为重要,腿脚有力身体壮才是某事之本!曲伯伯不会杀人之技,但对身体气息吐纳,可以与你讲一二。”

曲云端正身姿盘腿坐下,道:“现在就教你养身之道:静禅无念,聚天地气,感召于心……”

虞勇跟着曲云聚精会神地练着气息吐纳之功。

夕阳下,四处暗淡下来。这时传来秋叶的声音“曲伯伯,公子,吃饭了,今晚陈大哥和陆大哥带回了鲶鱼和野猪肉,好是丰富!”虞勇露出久违的微笑回一句“好,肚子好饿回去好好吃一顿呵呵。”看来心情不错,三个人往回走去。

刚到大门……

“你要左还是右啊”

“还是要右边的”

“开了,哈哈啊你输了~~~快喝”

陈陆二人正在快意猜碗藏物,痛快喝酒,桌上烤猪、焖羊、水煮鱼加青菜几碟,看来人生痛快莫如此!曲云推门进去见陈仰天蹲在自己的凳子上,喝道:“你小子敢坐老子的大师椅。”陈挪到一边,倒上一碗酒放到曲云面前,道:“师傅,喝点酒消消火。”

曲云:“还算你懂得孝义,诶,你俩再来几把,赢了喝我的,输了喝自己的呵呵~~~”一会索性双脚站在凳子上与俩徒弟折腾着圈酒!

虞勇和秋叶看着他们三师徒折腾,也被逗乐了,时而也插上几句不亦乐乎。半时辰过去,各个酒足饭饱,打着嗝。

陆勘地:“师傅,几天前荆城有个大户人家,想请您老人家前去帮看看宅地气象如何,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曲云:“有什么好处?请我那是要礼数庄重,不能折损了我们这紫云阁的仙气。”

陆勘地:“人家说了,师傅仙家到场压盘五十金,但是要搞得有派头。”

曲云:“五十金啊,好,去就去,正想到荆城走走”

陆勘地:“小兄弟,看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一起去咯?”

虞勇:“谢陆大哥美意,我明天去武夷洞天一趟,看看他们咋样子了。”

陈仰天:“那个你放心,那里水草丰富,野菜遍野,野味也多,你的族人建了好多竹棚在那。最主要的是武夷洞天只有一处出口,很安全的”

秋叶:“我也想跟公子去武夷洞天,他伤口刚愈,还需要照顾的。”

曲云:“恩,虞公子就带着秋叶去武夷洞天,咱三去荆城弄点钱换点药材给你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