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尼斯刚端起一杯牛奶,门外就响起了王伟的声音∶“大老板在吗？”他忙应了一声∶“在。”放下杯子走了出去,问∶“今天加班啊。有什么事？”王伟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昨天交给二老板的资料里,混进出一张名片,现在我想给甲方打电话,问问设计上的问题,┅┅”r

“ok!我明白了。”尼斯回到客厅拿了一串钥匙,和王伟打开总经理办公室,顿时惊住了∶“快报警察局。”这是他的第一反应,随即拉住王伟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说∶“别进去,保护现场。”r

“恶有恶报。”王伟幸灾乐祸地嘀咕了一声,见尼斯看着自己,忙反应了过来,慌张地说∶“大老板,我,我马上打110报警。”r

“小心,别碰到伤口。”金石一面叮咛,一面从奔驰车里扶出文怡,说了句∶“手扶着车。”然后转过身,拍拍自己的背说∶“快,文怡,我背你进电梯。”一脸幸福的文怡非常听话地扑在金石的背上,一双纤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脖子。r

“龙哥,等我一下。”秋萍叫了一声,停好车过来,小心地守护在一旁进了大楼。r

在等电梯时,金石关切地问∶“文怡,你的腰,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文怡脸贴脸地在阿龙的耳边轻声说∶“有你宝哥驮着,痛的感觉,全没了。”然后朝一旁偷笑的秋萍眨了眨眼。r

春艳的哀求声,从屋里传来出来∶“二姐,别再打了,我再也不敢了┅┅”r

“不敢？哼!今天我决不轻饶你。”r

接着,屋里便响起了春艳的哭叫声。r

金石驮着又怡走出电梯,就听见了春艳那惊魂的哭泣声,脸色顿时一变,忙急走几步,开门走了进去,秋萍关上了门,和冬颖一起,扶着文怡,躺在三人沙发上。r

散着秀发的夏梅手持皮带,愤恨地对着似乎裸身跪在地毯上,浑身都是鞭伤的春艳说∶“如不是你闯下这等大祸,大姐会被别人骂吗？你瞧瞧大姐,如不是一夜没睡,会撞伤腰吗？把头抬起来,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说着手中的皮带又落在了春艳的身上。春艳“啊”地叫了一声,疼得跳了起来。她的双脚还没来得及站稳,只听得夏梅炸雷似地叫了一声∶“跪下。”大腿上又挨了一皮带,吓得连忙跪下,用哀求的目光望着金石。r

“瞧什么？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夏梅说着,挥舞起手中的皮带就朝春艳的身上打,直打得春艳又跳又叫,哀声不绝。金石实在看不下去了,忙伸手扶起春艳对夏梅说∶“梅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如她下次再犯,你再新帐旧帐一起算。怎么样？”r

“不行。”夏梅怒气未消地说∶“龙哥,不是我不饶她,实在是她做得太过头了。你也许还不知道,她把你的办公室全砸了。”“什么？”金石愣住了。他回过神来后,忙对夏梅说∶“我立即去公司,把这事告诉尼斯,免得惊动了110,到时就难办了。好好照顾你大姐,不论她去哪里,你都要在一旁扶着。如有什么事,打我手机。”说完,他开门就走。r

文怡望着房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一个人。唉!原想让他陪我吃午饭,饭后陪我说说话,可现在。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

在虹桥机场,黎郡终于在人流中,接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和表哥威廉斯。r

“我去提车。”威廉斯说了一声走了。r

黎老太张望了一阵,问孙女∶“小郡,你的那个阿龙没来啊。”r

黎敏嘿嘿一笑∶“怕吓着了他,我没敢说。”r

午后,一辆豪华林肯车驶出了锦江饭店。r

黎老先生半躺在座位上,对老伴说∶“今日只是见面,聊些家常,千万别提小敏和他的事,我怕阿龙这孩子,一时三刻接受不了,而坏了我的大事。”黎老太点头笑了笑∶“这我懂。”然后对孙女说∶“小敏,还是打个电话吧。”r

黎敏一笑∶“不用。奶奶,他近来心情非常不好,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事是不会出去的。如有事,那肯定在谈生意,如打电话过去,怕会影响他的。”r

黎老太“嗯”了一声,关切地问∶“那他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啊？”黎敏有些心痛∶“他的心事,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是天塌下来,在别人面前,他还是有说有笑,照样风趣幽默,给人带来欢乐一刻。”她的眼睛湿了,接着说∶“他可以瞒天下人,但瞒不了我。有一回,他呆坐在我家的沙上,脸上一会儿愁,一会儿怒,又一会儿忧,最后竟然哭了,哭得好伤心好伤心┅┅”r

王伟满屋翻遍,也没找到名片,却和匆匆赶来的金石撞了个满怀。他吃愣了一下后,醒悟了过来,忙说∶“瞧!二老板,也不知是谁搞的。对了,我已经报了案,110刚走。大老板也和他们一起去了。”r

金石摇头叹息了一声,拍拍王伟的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吧,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燃香烟,望着满屋子的狼籍相,愈看心里愈不是滋味∶“他娘的!臭女人,就该打死你。”他扔掉烟蒂跳了起来,用脚狠狠地拧灭烟蒂后,离开办公室,踏着楼梯来到楼下,一头扎进了大众出租车里,说了句∶“大木桥,肇嘉滨路。”往座背上一靠,闭上了眼。r

启动,启步,拐弯,换档,加速,不一会的功夫,租出车在刘瑛的店门口停了下来。r

金石付了车资,推门走进了刘瑛的店,见面就说∶“别紧张,我不是来租房的,是来喝咖啡,吸香烟,找你聊天散心。”刘瑛早已满脸通红∶“大哥哥,说句实话告诉你,我们连一套房源也没搞到。再过几天,没准就要关门了。大哥哥,改日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r

“没什么对不起的。”金石挥了挥手,又说∶“何必赔罪呢。有空,我请你吃饭也一样。”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问∶“你看,今天聊什么？”r

刘瑛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想了想后,说∶“还是聊体育吧。”r

金石一点头,问∶“除了足球,你还喜欢什么体育项目？”r

“拳击。”刘瑛做了个打拳的手式,而且是右摆拳,打得挺有力的。金石也是个拳击迷,就问∶“那么,你觉得金童子霍亚怎么样？”“不错。”刘瑛赞叹了一声,说∶“此人及有个性,战绩及佳,有不少女拳迷。”接着,阿龙便提到了那个多事鬼∶“泰森呢？”r

刘瑛摇了摇头∶“狂风爆雨般的招数,胜得太快,缺少悬念。”r

“刘易斯？”r

“胜而不骄,有王者风范。”r

金石拍手笑道∶“说得透。”r

刘瑛又转了话题∶“龙先生,你常在外面走,是不是爱到包房里去凑热闹？”“包房？”金石大笑了起来∶“就我这五音不全的嗓子,就是想卡拉,也不会ΟΚ。不过,却特爱听歌,但不是包房,是大厅。唉!一泡就是大半夜,钱也扔了不少。不过,你这嗓音┅┅”刘瑛忙说∶“鸭子叫。你想听歌,那容易,用不着扔钱,就能听到好嗓音。”r

金石笑呵呵地望着刘瑛∶“真有这么美的事？”接着问∶“这人,不会是你吧？”刘瑛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喽。是上海滩第一大美女G丽,我的铁杆姐妹。她唱歌,能抵一个红歌星。”说着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甜甜地望着金石。大约望了一分钟,她这才指指金石手中的香烟不好意思地说：“好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别再吸了,好不好？我的眼睛辣得实在受不了了。”r

金石点头一笑,起身打开门,扔掉香烟,将装烟灰的一次性杯子搁在门外。r

非机动道上,两辆逆向行驶的助动车,车速飞快地在车流里穿梭。r

正常行驶的自行车,助动车惊得纷纷让道。有一行人大声指责∶“逆向行驶,还这么快,奔丧去啊。”r

忽然,其中一辆逆向行驶的助动车撞上了一辆山地车,骑车的姑娘被撞得斜飞了起来,朝路旁的一根广告牌不锈钢圆柱上撞了过去,吓得那被撞的姑娘在半空中尖声惊叫。r

金石大惊∶“不好。”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展开双臂去接那迎面飞来的姑娘。人是接住了,但他却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逼得往后急退了几步,随即便“哎唷”一声痛叫,后背重重地撞在了那根不锈钢广告牌的圆柱上,坐倒在了地上,接着脸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显得非常痛苦。r

一见撞车,过往的行人都围了上来。r

骑助动车的人一见不妙刚想开溜,却让行人抓住了车把,拦住了去路。r

金石见那撞人的小子想开溜,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把怀里的姑娘交给了刚出门的刘瑛∶“看她伤着了没有？”随即嘴里又骂了一声：“娘的!”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手抚摸着后背,一脸怒气地挤入人群,走到那辆肇事的助动车旁,照着那肇事青年的脸挥手就是一拳。那人被打得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爬起来后气呼呼地瞧着金石∶“你,你凭什么打人？”他也不吭声,冷眼望着对方。r

这肇事者摸了一下脸,气势汹汹地说：“妈的!你能打,我也能打,看谁的拳头厉害。”说着挥手一拳就朝金石的脸打来,金石忙侧身一让,反手给了那青年一巴掌,沉下脸说：“你能打。好!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打架了,今天就拿你来试试拳,看看我往日的威凤还在不在。”说完,扭动了一下脖子,捏了一下双拳。r

肇事青年的伙伴挥手一记冷拳,打在金石的后脑勺上。r

围观的行人都惊叫了起来,金石被打得往前跌撞了几步,让行人扶住了。“谢了。”他朝行人一笑,那行人摇头一笑∶“不用。打你的就是那个留长发的。”说完指了一下那人。金石点点头,侧身冷眼望着那长发青年,并向他招招手。见长发青年似乎被瞧怕了,不敢面对自己这双锋利的眼晴,双脚直往后退,禁不住冷笑一声∶“胆小鬼。哼!该轮到我了。”他又见那肇事青年正用轻视的目光瞧着自己,脸色顿时一沉,冷不丁地抬腿一脚就将肇事青年踢倒在了助动车上,然后抡起双拳劈头盖脑地朝长发青年打了过去。r

那长发青年被金石打得无还手之力,双手抱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