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浮世绘

Chapter 11 浮世绘r

王涛和庄宇在帮助那些灾民的时候，一场比甲流还要知名的疾病正肆虐着春城。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继死去，有的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救治隔离就已经死去了。r

政府已经下达了紧急通知，让难民营里面出现以下状况的人迅速到医院救治。体温达到38.5℃的人，出现红疹浑身痒痛的人，眼睛浮肿，出现口舌肿大的人。这种情况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出现了这种症状，更别说查处这个病毒的来源。r

“我看像是种病毒，很想瘟疫可是和瘟疫不同。”王涛带着厚厚的防护服穿插在人群中和庄宇说着。庄宇没有任何话语，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病。正在瘟疫席卷春城的时候，各国政府首脑以及新闻部在播放预防这种疾病的方法，还不忘记报道了以下美国军方在中东地区被淹死的消息。r

“谁能想到那群该死耳朵美国佬死到临头了还在入侵中东！”王阳民没好气地说。“现在谁管那些，本来想出去救人的，这下倒好，学校直接把我们禁足在了校园里，也不知道王涛他们怎么样，外面疾病那么疯狂，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王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叶重已经去了上海。“你们还记得几天前的新闻么？所示南极冰川里出现了远古病毒，或不会是随着海水中到了内地？”王立这么一说，王阳民就站出来反对，“海水的精华速度很快，病毒不会随着海水传播，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南极的时候沾染上了病毒，这些人并没有在上海沉没的时候死掉而是活着回来了，同时也把病毒呆了回来。”r

几天后，在海外的媒体也报道说，在一艘巨大的木船里面发现很多人得尸体，这些尸体里面钙元素大量流失，骨骼几乎想是被溶解了一样，接触过尸体的人几乎是在两天内死去的，症状与船上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r

楚妍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一句话就被人带走了，两个中年人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隔离了起来。在一个密闭的八楼李米娜，楚妍见到了李灿、陈洁还有那个躺在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浏阳，以及那些去营救他们的机组人员。r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妍问陈洁。陈洁面色凝重，说：“我们都感染了一种病毒，病毒通过我们已经传染到了人群中去了。”楚妍觉得难以置信，说：“你说外面那些人的死亡都和我们有关系，那为什么我们还好好的没事呢？”陈洁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让他们把你找回来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如果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么外面的人既有机会活下来了。”r

“那么这个病毒的起源呢？”李灿问了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陈洁这才回忆起舰船里那几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海豹，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楚妍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洁，说：“你知道什么了？”陈洁说：“我知道这种病毒的来源了，是我们搭乘的那个远洋号，在舰船里面我遇见了两只不知道怎么进入船舱的海豹，它们出现的病状和现在这些人一模一样！”陈洁说出了病毒的起源却怎么也搞不清楚这种病毒会有些什么变种，至少现在在他们体内的这种变体不会导致他们的死亡。r

“那为什么我们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感染上了病毒到现在还没有病发呢？”楚妍想知道为什么，陈洁更想知道为什么，然而陈洁脑海里的一点灵光乍现也在看刘洋的时候完全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r

“我们应该从个例出发，刘洋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变现出病状的人，如果能解释他身上的病状是什么引起的，那么我们所要解决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李灿依旧不失理智。陈洁走到了病房里面，看着刘洋，眼眶里已经溢出了了泪光来。“为什么我们竭尽全力活下来，上天还是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刘洋直起了手臂，想要抚摸陈洁的脸，然而再也做不到了，他嘴角一扬，微微笑着说：“这辈子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见你。”这句话说完，刘洋光秃秃的手臂颓然落了下去，两只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看着陈洁，深情无限。r

本该就这样好好度过余生的他们，终于有一个人去了天国，一个人留在了凡尘。陈洁终于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悲痛，整个身子倒在了刘洋的身上。李灿想到自己曾经生病的时候妻子在身边照顾她的情形，眼眶里已经肿胀酸涩，他回过头去，始终没有再多看一眼这个场面。楚妍已经哭了，想到也冲死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我原谅你了。”r

刘洋遗体被运到火葬场去了，这一切没有人知道。在盖有党旗的骨灰盒上，陈洁已经落下了很多泪水。病毒的肆虐让人们忘记了另一种危险的存在，大亚湾核电站与秦山核电站在转移的时候被海水淹没，扑向内陆的海水里面的核辐射已经很强烈，超出了福田核电站爆炸时候给中国带来的核辐射的总量。r

葬礼在仓促中进行完毕，楚妍看到陈洁在实验室里夜以继日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阻止，也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她，知道她在不吃不喝的第四天早上拿出了疫苗，对楚妍几个人说：“我找到治疗的药了。”说完，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昏倒了，从此再也没有醒来。楚妍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眼泪再流了，倒在身边的这个女性已经教会她怎样去面对无法承受的一切。r

“不逼一逼自己，怎么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带着这种坚韧的心理，她自己也在这种药物的帮助下回复了健康，至于陈洁是怎样发现疫苗的，已经没有人能够知道。李灿在这段难以平静的日子里已经制定出怎样治理被海水侵蚀的土地的方法，人野仿佛在这几天的白云苍狗中衰老了起来，他想起了大翻译家傅雷的话：光明用不是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的时间掩蔽罢了；英雄用不是没有备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r

当楚妍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那些在求生之路种挣扎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也被这场注定要来临的灾难吞噬得所剩无几。楚妍对着虚空中说：“尽管大学的那几年里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掉了，可逆依旧是我永远牵挂的人。每年的中秋节的时候我总是会想：最牵挂的人，爸爸妈妈，没有我在你们身边的日子，你们还好么？”想到这里，楚妍决定要去叶重的老家看看，去感受一下真正的叶重生活过的地方，去感受一下他的存在。r

搞快车到达那个小镇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里没有被疾病骚扰过。楚妍走下车的时候也没有人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所见不过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她也一直没有李强的消息，这段空白的时间也只能在叶重生活过的地方捕风捉影了。r

那是个不太大的院子，楚妍看着在农舍闷气那的一个棚子里面有一张很破旧的拖拉机，水泥场院上夜很干净，她还想走近一点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狗冲着她狂吠起来。这时候从那间小屋里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和其他农村妇女不一样。这个女人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脸上长满了雀斑，看他那垂老的样子已经不再和年龄一致了。楚妍的心里面忽然感到一种酸楚，这个小屋里面，只有这个女人，她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很可怜。r

女人驱赶走了那只大黑狗，走到楚妍的面前，问：“你找哪个？”典型的曲靖口音。楚妍沉静了一会儿，看着这个女人说：“我是来找叶重的。”“叶重”两个字仿佛一柄尖刀捅在了女人身上，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冷冷地说：“我没有这个儿子！”那时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叶重家小屋后面的大树上瑟瑟落下好几片叶子。r

“伯母，我是叶重高中时候的女友，想要来看看叶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个女人忽然留起了泪来，大声喊着：“你给我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让我在看到你！”说完就把那只大黑狗脖子里米娜的铁链解开，大黑狗就冲着楚妍扑了上去，眼看大黑狗就要扑到了楚妍的身上，楚妍本想本能地躲开。可是她克制住了那种要躲开的本能。女人没有看她一眼，就一把掀开了门帘走进了小屋中。r

楚妍想：“都是因为我，叶重才会那样，就是被这条狗咬死又有什么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