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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骇人听闻


“小子,老夫在这!”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光幕从断碑中涌出,逐渐凝实,最后竟化成了一位白发老者摸样。

“您就是天远老祖?”樊逸北战战兢兢的看着老者,他本意只是销毁无名碑,不至日后被他人玷污,谁料竟突然出现眼前这一幕,着实把这个才八岁的孩子吓得不轻。

“嗯,不错,老夫正是天远老祖。看你很是投老夫的眼缘,就叫你小北好了。”老者面带微笑的看着樊逸北,这倒让樊逸北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少看情形,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来,告诉老祖我们樊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何你没有遵循祖训,砸毁无名碑?”虽说是质问的话语,但天远老祖竟始终面带微笑。

樊逸北将近些年家族的衰落到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跟天远老祖说道,老者负手而立,看着通天瀑布,眼神顿时黯淡了不少。

“老夫我当年的本意只是厌倦了这世俗纷争,想家族之人都过上平稳安乐的日子,没想到当年一念,竟造成今日的结局,是老夫的错啊”

“怎么会是老祖您的错?”一老一小深入坐谈后,樊逸北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忐忑。

“小北,你看这瀑布是不是很宏伟,山崖是不是断的很大气。这个都是当年老夫我的杰作,我想给我的子子孙孙们留下一块福祉,世代生息”天远老祖仰头看着通天瀑布,似乎想到了昔日自己劈山改流的壮举。

“啊?竟是老祖您做的?以前我听三叔说,山固崖和通天瀑布是神的手笔,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樊逸北听闻,惊得一身冷汗。

“神么?哈哈哈,这世间哪有什么神,哪有什么仙,就算有,也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当年老夫我只是一名修皇而已,距离那最巅峰的修帝还有一步之遥”老者笑盈盈的看着樊逸北,言语间无不彰显着自豪的神情。

“修皇?修皇和修帝是什么?”樊逸北听得一头雾水。

“你竟不知?哎,世代相传下来,我的族人们竟沦落到如此封闭的地步,是老夫的错啊”天远老祖一阵吃惊,随即又回过神来。

“老夫我慢慢跟你说。这世间没有神没有仙,但是修行一道一直延续世世代代,并不是所有人想修行就能修行,修行的前提是体内得有元素之力,元素之力分为火、风、土、雷、冰五大元素,当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一些奇异的元素之力也是存在,仅仅是凤毛麟角而已。随着自身的修行,对元素之力的掌握会越来越纯熟,再通过修行特定轴卷,便能元素出体,防御攻击;元素凝物,助其战斗;元素化羽,翱翔天际。修行一道从低层算起则是修徒、修者、修士、修师、修宗、修尊、修王、修皇、修帝。”

“修徒、修者……修皇!老祖你竟然那么厉害”樊逸北板着手指头算着,猛的抬头看着天远老祖。

“是啊,当年老夫我还是很厉害的,哈哈哈”天远老祖朗声笑道,看着樊逸北,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念想。

“小北,老夫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将我的最后一丝神念封印进了这轴卷之中,没错,这块无名碑就是一个轴卷,是老夫用翠石玉伪装起来的,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很难看破。现在老夫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有兴趣听吗?”

“当然有,只是老祖您等会要去哪呢?”听到天远老祖说剩下的时间不多,樊逸北一阵心慌,三叔走后,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好不容易碰上了老祖,竟然很快又要离开自己,心中不免很失落。

“当年,老夫我是樊家一家之主,我们樊家贵为七大家族之一,门丁兴旺,朝气蓬勃。七大家族表面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是争斗不断,又因我们樊家镇族之宝开古神印轴卷,位列天阶法宝之列,引得另外六家颇为忌惮。一日老夫我涉险踏足修帝遗址,寻得一件至宝轴卷而归,不料却走漏了风声,另外六家怕我们樊家凭借至宝轴卷一家独大,便联合起来逼老夫交出至宝,哈哈哈,我樊天远一生惧过何人,于是率领樊氏一族,恶战六大家族,硬生生抵挡住了六家的进攻,不料却被小人暗算,身受重伤,家族随即溃不成军,拼尽最后一口气,老夫带领余下家族成员,来到了这里,隐居起来,老夫最后的时光制成了无名碑,即将撒手人寰时,将最后一缕神念封如轴卷之内,才得以今天我们的相遇”天远老祖娓娓道来,言语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一般。

“老祖您竟然这么厉害,那六家真是可恨,那小人更是该死”樊逸北听到天远老祖被暗算时,气得站了起来,满脸通红。

“都是当年之事,老夫我早已没有放在心上,我要跟你说的是接下来更重要的事情。事后我多方打探才知,原来我在遗址寻得至宝轴卷一事,并未走漏了消息,而是他人杜撰设套陷害我们樊家,恰巧吻合而已,此人的目标正是我族镇族之宝开古神印轴卷,于是从中挑拨六家对我樊家发动进攻,自己却暗中夺走了开古神印轴卷,那人便是传说中的修帝,罗海修帝”

听到修帝一词时,樊逸北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这幕后竟有这样的人物参与其中。

“老夫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有生之年也没有机缘踏入修帝一道,为了保全家族和所寻的至宝轴卷,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小北,老祖告诉你这件事,你知晓就行,不要轻易被仇恨迷失了双眼,细算时日,就算罗海贵为修帝,如今也一样是寿终正寝。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能踏上修行一道,在有能力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还请完成老夫的遗愿,夺回属于我们樊家的荣耀,让开古神印在我们樊家手上绽放于浩然天地之间!”

天远老祖恳切的话语,让樊逸北顿时不知所措,短短半日,自己的世界如同被全部颠覆了一般。自己的家族曾经竟如此辉煌,却又经历这样的磨难,自己仿佛能体会当年天远老祖看到家族一日一日没落的感受,和对仇家的痛恨之情,虽然不知道修行一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樊逸北此刻却是最想踏入修行一道,想去看看,究竟传说中的修帝是如何了不得。

“老祖您放心,如果小北能够成功踏上修行一道,定然不会辜负老祖您的期望。只是外面的世界这么大,我如何去找寻开古神印轴卷呢?”樊逸北向天远老祖鞠了一躬。

“以修帝的地位及底蕴,要护其一族兴盛数代,轻而易举,光是那头衔就能威震四方数百年,虽说现在已过去太多年,也太久远,但是如若没有遭遇我们樊家一样的变故,我相信罗家现在依旧是名门望族”天远老祖望着远方顿时出了神,如果没有那场变故,如果自己能早日踏入修帝一列,樊家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小北,老夫的这番请求对于你来说,太过沉重,老夫也不希望我的子孙背负这样的压力存活于世。记住老夫的话,若可企及,拼尽全力让开古神印轴卷回归樊家,若遥遥无期,便抛开杂念,舒心过一世。”看着年幼的小北,樊天远一阵心疼,孩子啊,恕老祖我只能请求,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谨遵老祖教诲”

还是孩子的樊逸北,此刻并不能完全了解樊天远的心思,只是简单的记住樊天远的每一句话,深深的记在心里。

“小北,用力挥舞战斧,彻底砸毁无名碑!”樊天远双眼如炬,猛的看向开裂的无名碑。

樊逸北并未疑问,抡起战斧就砸向了无名碑,虽然从小就跟随三叔打猎,但毕竟只是八岁的孩子,足足砸了七下,无名碑才断成两截,突然一卷淡蓝色轴卷滚了出来。

见状,樊逸北急忙拾起轴卷,放在老祖面前。

樊天远看到这一细节,心中又是一阵疼痛,如此敦厚的孩子,外面的世界他能生存下去吗?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轴卷颇为不俗,即便只是个孩子,换做旁人可能下意识的便会想占为己有,小北这孩子却是没有丝毫这样的念想。恨啊,恨自己不能替这孩子分担丝毫。

“小北,这卷淡蓝色轴卷就是当年老夫我在修帝遗址寻得的至宝轴卷,因为当时我身受重伤,加之此轴卷颇为晦涩难懂,所以老夫我也不能判断这是什么品次的轴卷,但是我深信,绝对是在天阶以上。若日后你能踏上修行一道,相信能帮助到你,若与修行一道无缘,那你就将他藏于隐蔽之地,留给有缘之人吧”樊天远看着淡蓝色轴卷,心中无限感慨。

樊逸北重重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天远老祖的时候,却发现老祖的身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老祖,您这是怎么了?”樊逸北带着哭声的问道,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但是感觉老祖情况并不好。

“小北,不要伤心,老夫刚才就已经说过,我的时间并不多,何况老夫本就是已死之人,留下了一缕神念竟能碰上你这样出色的樊家子孙,老夫我再无遗憾。若日后,你能手持开古神印威震四方时,一定要来此地祭拜老夫,若不能,那便携带妻儿老小,重归故里,看看老夫。尽全力,战天下,勿执着,得初心。再见了,我的孩子”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天远老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四周和孤零零的樊逸北。

“老祖!”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山固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