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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勇气助生存(大章)


这时,躲在瞭望塔里的乌弗瑞克。风暴斗篷说话了:“那是真的龙!光是神话是不会这样轻易就毁了海尔根的……”

这位反叛军的首领此时面色极差,估计他也是心有余悸……龙这种对手,实在不是常人能应付的,即便是天际省的吼声大师,乌弗瑞克也不行!更何况外面的不是寻常龙类,而是最恐怖的龙族领袖,奥杜因!

拉罗夫直接将惊恐写在脸上:“对啊!那是真的龙啊!不过他嘀嘀咕咕说些啥?他说海尔根里有龙裔,我知道‘龙裔’是什么意思……”

乌弗瑞克闻言脸色剧变:“拉罗夫,住嘴,忘掉那条龙的话!这是命令!”

拉罗夫闻言立时悚然住口,他谨小慎微地偷看了乌弗瑞克一眼,随即转开目光不说话了。

拉罗夫心道,“……老大都紧张了!或许这是少有的,连他也如履薄冰的时候……拉罗夫你别多嘴!看老大脸色说话……”

“那么你呢?你从那头疯龙口中听到了什么?”

乌弗瑞克忽然转向杜飞,眼里寒光闪闪。

杜飞心中一紧,但很快舒展开。这时候他反而不紧张了,连杀头他都看过了,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应付的呢?他爽然笑道:“呵呵!乌弗瑞克大人,你和那龙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如果想杀我灭口,可不会那么简单!而且我建议你最好不用自己的嗓音,那会吸引那条黑龙……”

说着杜飞抡起巨斧,摆了个不伦不类的架势。

拉罗夫和乌弗瑞克都叫杜飞的挑衅话语惊到了!

乌弗瑞克在成为风暴斗篷叛军的首领前,就是天际九大领地中,东陲领地(EastmarchHold)的领主!而且他是继承父位成为的领主,他的王者之气是与生俱来,并且随着成长越发得到强化的!从来没有人敢在乌弗瑞克面前说出这等威胁挑衅的话语!

就连乌弗瑞克的敌人都不敢对他说这等话,图留斯对乌弗瑞克更多的是尊重和愤怒……杜飞还真是第一个,第一个敢于威胁乌弗瑞克的人!

拉罗夫直接刺啦一声抽出了刚刚佩戴上的剑,他站在乌弗瑞克面前,对杜飞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他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佩服杜飞的胆气,他自问借三百个胆子,也不敢跟老大这么说话……

杜飞之所以敢于挑衅乌弗瑞克,正是因为他确实知道乌弗瑞克的软肋!他知道在奥杜因说话以后,乌弗瑞克绝不敢再轻易地使用龙吼。不然他就会被奥杜因定位、发现并捉到的……而他自己清楚自己不是什么龙裔,如果被抓住,必定难逃一死……

而如果只凭肉体力量,杜飞虽然对战斗毫无经验,可能一转眼就被杀死……但是他要装得很厉害,装得好像没人能打得过自己;装得好像如果不用吼声,在场的人就不能应付自己似的……杜飞的想法有些幼稚,他的实力在行刑场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一个被女队长当沙包打的怂货,能厉害到哪里去?

以杜飞的水平,两下就会被在场任何一个人弄死……但是他说的话里,略有一丝正中乌弗瑞克下怀——乌弗瑞克还要逃跑,不能无故损耗自己。因此他不愿和“气势和认识都很高层次”的杜飞发生争执……

“在场只有这人知道这黑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恐怕他对吼声也是有相当的了解……这人才二十岁,哪怕他刚刚极尽软弱庸碌,还被帝国军人打得还很惨……但还是不能小看这种人啊!山中野人多良才,不可小觑……我从小听父亲这样教导,不能犯了这种错!”

于是乌弗瑞克轻松笑一声,拦下了拉罗夫,说道:“附魔武器!?你小子把砍头斧捡来了,有意思!呵呵呵,敢要挟风暴斗篷的人除了真傻子便是真英雄!你倒有些胆气!我想你不会是普通人!恩恩,我喜欢你,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杜飞心道:“麻痹!还喜欢,你喜欢老子的吊啊!?死基佬!要不是这下外面有条龙威胁着你,你绝对要灭了我啊!我这多余的耳目怎么就让你喜欢了!?”

但是梦里的杜飞其实也是人精一个。梦里的他十分强,他自以为梦中的自己比现实的自己强上百倍!

在梦中哪怕没有特异能力的增幅,杜飞仍然有十分强悍的思维和分析能力,“不过这乌弗瑞克倒真牛!三两句话就将自己对我的看法转变了,变脸比翻书还快些……真是标准的政客嘴脸!如果是我,如果是梦中的我,或许也能做到这点……”

只要不畏惧,只要不排斥(只要个屁啊!只要不畏惧,谁都很强的啊!),杜飞是啥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的!当下他松开绷紧的神经,灿然笑道:“那敢情好!”

只有拉罗夫顿时陷入五里云雾,摸不到头脑。见乌弗瑞克和杜飞两人达成了“友好协议”,拉罗夫顿时将杜飞拔高到和乌弗瑞克同样的高度上!“这小子很怪……竟然能让老大主动退一步!”拉罗夫别扭地想。

乌弗瑞克见杜飞变脸像翻书一样,心中丝毫没有芥蒂,他倒真有些惊讶,越发觉得杜飞不是普通人,“或许可用!”

然后乌弗瑞克同拉罗夫说道:“拉罗夫,你姐姐在溪木镇(Riverwood)吧?你也回去看看她!顺带把这小子送到安全一点的地方!这小子的名子不在通缉名单上,放出去还是个良民,咱风暴斗篷就是要为天际的民众谋福利……”

拉罗夫点头称是,大大咧咧地说:“小子!你就跟着我好了!”他心里却想,“我身为风暴斗篷三号人物,老大竟然将这样一份杂兵的工作交给我来做,当真是看得起这小子啊……”

杜飞的想法则和拉罗夫大有不同,他觉得这乌弗瑞克这人当真是个了不起的政客:先当婊子要杀人,再找借口不杀人,又设身处地拉拢人,最后为立个“人民大救星”的牌坊……四部走,一样不差,又合情合理!

身为逃犯的杜飞要不是早对游戏情节有所了解,他真是要感激涕零到家啦!

这时在瞭望塔外,奥杜因还在不厌其烦地劝说龙裔投诚:“……加入我,你会拥有最强大的吐目,享有我以下最高的地位,龙裔……”

拉罗夫紧张地看看瞭望塔的门,犹豫道:“……老大,我走了你一个人……”

乌弗瑞克一边脱下他的黑羽大氅,一边说:“你留下我就不用担心被龙杀了吗?反倒是两个人行动会更容易引来帝国人的注意。你走吧,你往北,到溪木镇呆几个月,然后折西北回风盔城(Windhelm)来;我往西绕过寒落山脉和霍斯加高峰(HighHrothgar),再往北去风盔城……就这样吧!”(风盔城即东陲领地首府,风暴斗篷的老营)

然后乌弗瑞克把黑羽大氅交给拉罗夫:“我穿山越岭或许会晚一些到风盔城,这就交给你保管了,我不在的时候,风暴斗篷的军务就交给你和老加玛尔那家伙了……你小子一定给我安全到达风盔城!呵呵!拉罗夫,你可是我手下最好的战将了,你要是敢出一点事,仔细我去松加德(Sovngarde)也要揍你一顿!”(九圣灵信徒眼中的松加德,类似于基督徒眼中的天堂)

拉罗夫激动地接过这件看起来气势极为不凡的黑羽大氅,差点流出眼泪!他点点头说:“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没事!你也要安全回到风盔城来啊!”

乌弗瑞克微笑着点点头:“好兄弟!接下来你自己保重了!”

杜飞在一旁看得心中吐槽:“为毛我要在这看乌弗瑞克和他手下的‘友情戏’啊?麻痹,乌弗瑞克这老小子要收买人,也别在老子面前啊!老子绝对不吃这一套啊喂……死基佬……”

还记得一些游戏情节的杜飞知道,开场的断头行刑仪式被黑铠巨龙奥杜因打断以后,凑巧被奥杜因拯救了的游戏主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逃离海尔根,逃离奥杜因和帝国军队的威胁。这时,主角有两种选择:跟随那略显正直的帝国书记员,或者跟着风暴斗篷的将士拉罗夫。

这两种选择并没有实质上的不同,加入一方必定要摆脱另一方的阻拦,并因此杀掉一些人。因为危难时刻社会的信用体系是崩溃的,所以这一选择并不会对玩家日后的成长造成什么影响,也即玩家不会因为第一次任务杀的帝国卫兵或者风暴斗篷战士人而被通缉。

唯一的不同是跟随拉罗夫逃走的话,玩家必须要杀死帝国卫兵女队长,这点比较泄愤……

想到这,心眼小、爱记仇、报复心强的杜飞同志还是选择了一直以来自己偏好的选择:跟随拉罗夫……

这时候,杜飞和拉罗夫都在透过瞭望塔的砖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梦中世界的奥杜因实力极强,比游戏中那位恐怕强上几十个档次!因为他在实力上完全碾压了海尔根的所有人,所以奥杜因丝毫不把帝国卫兵那偷鸡摸狗一般的攻击放在眼里。杜飞透过砖缝,只看到塔外黒翼在不停地扑腾拍打,将向他而去的利箭和帝国卫兵拍飞。

杜飞心中惊疑:“不下杀手!奥杜因这家伙这么客气的?千里迢迢过来,连人都不吃一个?难道他太相信自己的实力,因为不确定谁是龙裔,所以才这么‘温柔’的?”

尽管奥杜因丝毫没因为帝国卫兵的攻击而受伤,但被前仆后继的帝国卫兵骚扰着,他还是越发不耐烦的,只听他发出一阵低吼:“龙裔!不要躲藏,我饶恕了你……你出来,或者……我亲来找你更好!”随后他猛扇两下乌黑油光的巨翼,在一阵腾土扬尘中,高高飞起来。

杜飞心中一紧,想起了一个熟悉的情节,于是他立马从墙边退出来,于是他连忙叫喊道:“大家躲起来!这家伙要掀屋顶了!”

果不其然,才不一会儿,只听“轰”一声,塔楼猛烈地摇动起来,土石噼啪往下落,砸伤了几个来不及躲藏的风暴斗篷战士。

“出来,龙裔。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你以为我真非要你的人类之身不可吗?我只不过舍不得一个亲兄弟……”奥杜因烦躁地从塔楼上方飞过,丝毫没耐心仔细盘问,也没耐心杀光塔楼里的人,他马上又转战另一所建筑。

“快走!”乌弗瑞克一声催促,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柄单手军斧。

拉罗夫看了杜飞一眼,也不说话,在前面迈开脚步就跑。

为了行动能更迅速,杜飞把手移到断头斧的斧头根部,然后他紧跟拉罗夫跑起来。

“跳!”拉罗夫一番四顾,随即一声大吼,自顾自地朝塔楼下方一座民宅中跳去。民宅的屋顶破了一个洞,高度五米的样子,远近和大小都允许塔楼顶的人往下跳。

跳楼这茬子,杜飞一点都不怕!根据以往梦中的跳楼经验,五米的高度还不够杜飞看的。

于是杜飞毫不犹豫跟随拉罗夫跳进了那所民宅,并迅速逃了出来。

海尔根已经叫火海淹没,看来奥杜因的耐心早已用尽,他开始使用第三种吐目,也就是喷火的吼声!

奥杜因的火焰吐息十分强悍,一条火舌能吐到五十米长,而他自己不过二十米长……而且这火舌的温度奇高,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挖掘力”,连砖石墙壁在这等灼烧下,都开始融化出现了凹陷和孔洞!

这种火焰吐息一出来,立马就是成批的帝国军士兵和海尔根贫民被杀死……并且死相极糟,几乎化为人形焦炭!

海尔根居民中能躲起来的都已经藏在不堪一击的房屋中瑟瑟发抖,但他们却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头脑紧张找不到庇护所的数十个镇民,却只在能在空旷的,随时会有火焰降落的街道上哭喊,叫嚷,瞎蹿。

杜飞紧跟着拉罗夫的逃跑路线,在烟熏火燎中,他看到一个小孩和老人紧挨着墙壁,蹲在一间被烧坏屋子的外面。

这一老一少,紧紧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老头抱紧了小孩拼命拿干瘪的嘴巴轻吻小孩的脑袋,抽筋了似的在念叨:“圣灵保佑!圣灵保佑!”

小孩却单纯只是在哭,那孩子真是被吓坏了。

看到他们,杜飞一扬手中重斧,毫不犹豫地朝他们喊道:

“跟来!跟来!”

拉罗夫转过头,惊讶地扫了一眼杜飞。他显然是觉得杜飞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老人一愣,立马利索地起身推着哭花了脸的小孩朝杜飞赶来,跟着他和拉罗夫逃亡。

人是天生的善于依赖的动物,自己分明是最熟悉地形的,却总想要别人为自己领路……不然就不敢在黑夜里迈步。

因为道路满是倒塌的土石和灼人的火焰,拉罗夫和杜青躲闪着前进,速度也不很快,因此老人和小孩都尚能跟着。

险险躲过一次奥杜因的蝠翼扑击,再绕过两处着火的房子,杜飞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海尔根最坚固的建筑,帝国军方面建造的海尔根堡垒。

堡垒里面空气阴冷干燥,杜飞才进到里面,心中那由奥杜因之火带来的“灼热恐怖感”就被驱散了。

“呼!就是这里,我记得手下一个海尔根来的弟兄说,海尔根堡垒能够直通外部……咱们今天就走走看!”拉罗夫轻松地说。

那被杜飞救下的老头在环顾四周,老迈而紧张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的脸像个干枣,但却湿漉漉的满是冷汗。

小孩本来啜泣不停,跑着跑着就没眼泪了,一张花脸满是泥巴泪迹!这小娃娃眼神里还有后怕,他看看堡垒的大门,拉着老头就要往堡垒深处逃跑……

杜飞跟他说:“好!到了!我是逃犯,所以再见!这里是帝国军控制的地方,你们躲到深处去就能得到保护……”

老头忽然抓住拦住要走的杜飞:“您等等!大善人,您是被冤枉的啊,我听见了,我能作证……单子上没你的名字啊!我能作证!”

杜飞略微感动,但他还没说话,拉罗夫就阴险道:“老人家,此言差矣!你觉得他没罪,是不知道我乃风暴斗篷的高级干部;现在他和我一起跑路,你觉得他还是没罪吗?呵呵呵……”

果然如拉罗夫所料,老头闻言,干瘪的枣脸顿时扭起来,他立马松手放开杜飞,张嘴瞪眼,结结巴巴地言不由衷:“风……风暴斗篷……我不支持帝国军方……”

一边他还紧紧拉过那小孩。小孩好奇,所以不怕杜飞两人,这老头倒怕得要死。

拉罗夫哈哈大笑:“难怪老大说,福克瑞斯领地民风很恶,被福克瑞斯领地的作乐领主调教成了完美公民……此言不虚啊!你放心老人家,我是开玩笑的,你爱咋就咋吧!要找人抓我也成……但也要找些厉害的人来才行哦!哈哈哈!”

说到后来,拉罗夫甚至像是在指导老头如何逮捕自己,听得杜飞一愣一愣。

杜飞心想,“从盗马贼和老人的反应来看,这个风暴斗篷叛军的势力要比游戏中强大得多啊!内战的影响一定是更大的……”

“不……我不抓你……”老头战战兢兢地对拉罗夫保证,然后他小心地看了杜飞一眼,鞠了个躬,然后拉着小孩躲到堡垒的角落中。

拉罗夫道:“呵呵!所以我就觉得你救他们没有必要啊……他们的思想受帝国方面钳制,可说仍未教化!他们只知道犯人要杀,却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犯人!你救下他们也只会是我们的阻力!”

杜飞摇摇头,他说:“他们不是答应不举报我们的去出了吗,这不就是你说的‘教化’了吗?而且‘教化’这东西,这不能一蹴而就啊……”

杜飞话没说完,就听一声满含杀意和岔怒的厉吼:“狗种你们好胆!!”

杜飞神经一紧,心中一冷,猛一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