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飞机内部发生了爆炸？”杰西展开了自己的想象力，有时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人的想象力。 “不好说，除了天知道，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还是有很多谜团。” “你说的太对了。俄罗斯远东海军打捞队，其水平和能力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的，乘客的尸首没打捞上来几具，行李倒是毫不费力地全打捞上来了。令人费解的是，所有行李都是用绳子串在了一起，难道它们知道自己要被抛到海里，还怕被海水冲散啰。” “估计是想告诉人们，这是一架民航客机。” “不能深究，还有很多蹊跷的事情。” “看样子，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杰西，你作为不是当事国的独立记者，可以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情的真相。” “是吗？” “作为当事国的记者，很多话不便在报纸上说，但你可以。” “我想是。” “你不用不断地给我抛出问题，我所有掌握的内幕，都是向你开放的。” “非常感谢！” “我总觉得这个事件中，蹊跷的事情多着呢!”米葛诺维奇很认真地说，“杰西，你要是能把这件事情的内幕都调查清楚了，你会一夜扬名。” “哦，是嘛！但愿如此。” 杰西与米葛诺维奇喝咖啡，虽然没有捞到太多的新闻猛料，但对这起事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使劲。 杰西的第二站选择了韩国的首尔。 在首尔，杰西有两大收获。 做新闻调查，从政府和公司那里，你别想弄到内幕新闻。能帮上忙的，是朋友。杰西在首尔要找的第一个人，当然是在航空公司任职的朋友金享根。当他得知，飞这趟航班的机长正是金享根时，杰西不禁捶了捶自己的左胸：天哪！怎么会是他？杰西真有点不敢相信。亦喜亦忧的热流顿时涌上了心头。喜的是朋友当然会给自己讲述更多的内幕，忧的是不知金享根是死是活。 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则是另外一回事。金享根的家人、公司以及政府处，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杰西金享根的确切下落。他们很茫然地说：我们也不知道金享根是死是活。 这条线索，来得快，去的也快。 幸存者找不到，只好找找罹难乘客的家属。令杰西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一个罹难者的家属站出来。是没有勇气站出来，还是压根就没有罹难者？航空公司的托辞是要保护罹难者的隐私，拒绝向他提供罹难者家属的联络方式。通过向韩国的同行打听，他们也跟他一样，没有采访到罹难者的家属。韩国的同行还向杰西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飞机失事后的头几天，不少韩国民众到俄罗斯驻韩国使馆示威抗议，可在示威抗议的人群中，竟然找不到一个罹难者的家属。 蹊跷，这就是杰西到首尔的重大收获。虽然是两手空空，没有捞到实质性的新闻素材，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21世纪最大的新闻事件。 半路杀进来的杰西，就在一筹莫展找不到方向，采访线索一时中断的时候，他的邮箱突然蹦出了一个新邮件。这是一个不熟悉的人发来的。杰西并不在意，只不过是随便打开看看而已。打开一看，杰西是喜出望外，是金享根发来的邮件，他居然还活者！ 在杰西的心里，立马掠过从未有过的颤抖和激动。 ★★★————（15） 在漆黑寂静暗流涌动的大海深处，“K-787”号潜艇像一个幽灵。一般来说，没人能发现它。不过，在日本海这样比较“狭小”的澡盆里，水下声呐基阵、反潜潜艇、水面反潜舰艇和空中PC-3反潜巡逻机，以及无人飞机和卫星织成的巨大的反潜网，瓦西里和他的潜艇还不得不防。如果是执行例行的巡逻任务，被别人发现了也就发现了，但要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就不得不把隐蔽自己放在第一位了。 瓦西里命令潜艇，巧妙地钻到了一艘大型货轮的肚子底下。这艘不明国籍由北向南行驶的货轮，估计是要穿过对马海峡，往南驶去。当然，也有可能驶向日本西岸的某一个港口停靠。不管货轮怎么航行，“K-787”号潜艇都可利用它来作掩护。货轮主机的轰鸣声和螺旋桨击打海水发出的噪声，完全掩盖了在自己肚子底下航行的“K-787”号潜艇发出本来就不大的噪音。 潜深120米以下，航速8节，这是基洛级潜艇再理想不过的潜航状态。“K-787”号潜艇像被货轮用一根线拖着一样航行，此时就是再严密的反潜网，也难探测到货轮肚子底下潜航着一艘俄国人的潜艇。 瓦西里很得意这种贴面似的潜航，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在远洋训练中，这甚至是一个训练课目，也是必需掌握的一个生存方式。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和目的，这是每一艘潜艇生存的底线。至于守住这条底线使用何种手段和方式，就没有底线可言了。换句话说，可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也可以不择手段。 根据惯性制导的测算，瓦西里估计离K301航道不远了，便命令潜艇悄悄地脱离了大型货轮，一个左斜刺，朝将要潜伏的航道扎去。 “施放拖曳天线！”瓦西里命令道。在进入K301航道前，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就是把潜艇进行一次精确的定位。 “明白！施放拖曳天线。”大副波波夫答道。 “K-787”号潜艇很快就通过卫星进行了定位。 “太精确了！”瓦西里有点兴奋地对波波夫说。 “哈哈，在日本海，就是凭直觉，我们也能找到K301航道。”波波夫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恭维了一句。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K301航道，寻找硬着陆地点。”瓦西里对着话筒沉着地命令道。 打猎，要么在动中捕捉猎物，要么在静中伏击猎物。和潜伏的猎人一样，潜艇也得找一个理想的地方“趴着”，一是节省电能保持体力，二是便于隐蔽随时出击。和陆地潜伏不一样，在漆黑一片的海底，找一个适合潜艇硬着陆的海底，其实也要靠感觉和运气。当然，对K301航道大致的判断也还是有的。瓦西里的前辈们，已经对K301航道的地貌进行过科学探测，获取了非常翔实的海况数据，否则，“K-787”号潜艇也不敢在这里沉到海底，等着日本人的红丸号船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