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钟粹宫（二） 

是夜，我依靠着竹木塌椅上享受着晚风习习抚过耳际，随心翻阅中手中的书籍。偷偷看了夜娘一眼，她正在烛辉下安心的绣着花色，本想问她那夜的事，话到嘴边又想起她对自己的嘱咐：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也不可在想起。

外面一阵喧哗，有女人的惨叫声，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群女人，叫声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我急忙起身向外跑去，好多人正重重的围着尔根氏秀女的居住处。有哭泣的，有惊呆的，各种狰狞，害怕的神色出现在他们的花容月貌之上，我定睛一看，惨不忍睹的一幕，那秀女口吐鲜血，脸部痉挛，痛苦的眼神泛白，就连嘴巴都没有合上，怕是连声音都未叫出口就死去了。在她的脚下盘踞着一条花色鲜艳的花蛇。那条蛇我见过，它叫五步蛇。能致人死地于瞬息之间。

我瞬时惊呆了。从未看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脑海一片空白，脚步定定的郑立在原地，那条蛇还肆意的吐着信子，嘶嘶的作响，随后便涌进了一些侍卫，嬷嬷等，夜娘将我拉回屋子，置上一壶雄黄酒。酸痛在鼻尖蔓延，我想大声畅怀而哭，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突破点。这里是宫里啊，天子脚下啊，怎么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

脑海中滤过一个场景，是那黑影子。我缓缓的看向夜娘，唇皮发白直打着哆嗦，如果，如果那秀女换成是我，我又有没有力量能自卫？能防人于无形？我猛然起身开始整理包袱，夜娘拉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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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你疯了么，这是大内，怎奈你私自出宫。’

‘不要，我要走，难道还留下我等死？！’

‘格格，格格，你这样会早来杀身之祸的。’

‘我不要，我不要呆在这里，一分一秒也不要。’

‘啪！’

夜娘咬着下唇，扇了我一个耳刮子，那声音响亮的能划破长空一般，将我打的浑噩，不知东南西北，一个不稳当的漩身而摔在地上。其实自己也知道，夜娘说的一点也没错，如若自己踏出这里一步，整个察哈尔都会陪葬。我害怕了，头一次的害怕，儿时家里过节日时，杀鸡宰羊自己还站在一边看着那对一个十几来岁的孩子显得血腥的场面都不为所动，为何现在自己像胆小的老鼠，只会蜷缩在角落里，用那些轻薄的衣料子包住自己，包的结结实实。

昔日还一起围着蜡烛畅谈一夜的姐妹，竟然自相残杀，为了是什么，那一朝的宠幸和荣华？夜娘告诫自己什么都不能说。我没有主见了，只会任由摆布的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请了病假，那病就一连病了好几日。闭眼睁眼间，我能听见她的惨叫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哭诉着不公的命运。而我却要自行保命，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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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是一个开端，钟粹宫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大石子，翻起层层碧波涟漪，不再能重回那平静清澈的童真了。往后的日子，好多秀女不是犯了什么条律被赶出宫去，就是莫名生病，连太医都摸不着头脑。姐妹们见面不是互相嘲弄便是互相猜疑。瞬间，死亡的阴云笼罩在这里，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嬷嬷们很是平静，没有人出面多做阻止，好像这是条理之间的平常事。

我是一个病人，也许我要感谢那个秀女，隐约之间救了我一命。

有一天，夜娘实在按耐不住的问我：格格，你到底想如何？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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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拇指轻点清茶水，在桌边写上两个字：落选，清透无力的看着夜娘……象在抓住这么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祈求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