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是以‘睿妃’

终于，在这个大家都以为是瑞雪兆丰年静谧的夜里，洪泽帝驾崩了。在龙塌前，传位于皇四子，豫郡王，爱新觉罗融羲。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还未正式登基，可是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刻，融羲已经算是大清的皇上了，洪泽帝的梓宫被先安置停放在乾清宫，登基大典将于半月后的洪泽二十五年二月举行，届时更年号，是为乾佑，而融羲也成了大清乾佑帝。对此我竟然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半月中是最忙碌的时候，融羲常常要通宵达旦的处理接收各种政务，人都似乎整整清瘦了一圈，而我也没能闲着，宫里懿贵妃遣来了宫里的老嬷嬷教习我宫中该遵守的所有规矩，我从起床睁眼那一刻开始就感觉自己不是自己的了，就算吃饭睡觉都有一定的约束。

这时候穆允德入来呈上一册红碟子，融羲接过后便仔仔细细的开始瞧着，拉过正到茶水的我就问：“来，你看看这些字中你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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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些日子的事情我近日来一直郁郁寡欢，融羲似乎也意识到了，有意无意的逗我开心无非是怕伤了胎气，那红册子上罗列着一些庄重的字眼，‘贤’，‘淑’，‘德’，‘惠’……：“这个是？”

融羲一笑，虽然看上去有些疲累：“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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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明白了如何一回事，这些是宫中历来妃子的封号，本来该由礼部采选后觐见给皇帝太后甄选定夺，融羲的意思已经明白不过了，即要封我为妃，我脑海中顿时一片雾蒙蒙的茫然，我直直的看着融羲的眼神，欢悦中暗着阴晦和神伤，他没有逃避，我心中顿时一股闷热擢升，这不是我想要的。那些封号一个一个如凌厉万分的刺刀一刀一刀的凌迟于我，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我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皇上喜欢哪一个就是哪一个了。”

融羲开始在那里一个一个的叫出声，暖炉中火星子的声响和着他低沉的男声音阶。从袖中掏出那张阿玛的信件，字迹还清晰可辨，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便失手将指尖下的信笺付与火炉中任由炼狱焦烤。火苗子无情的当着我的面吞噬了那阿玛叮咛的一字一句，也吞没了我所有的期许和希望。咽喉之中有些微痛，好似火苗灼烧的是我的嗓喉一般。

融羲尴尬的咳了几声，能听得见那册子翻动页码的响声，随后便是一记闷摔：“没个满意的，礼部还真是没个有用的。”融羲不能对我发脾气，只能责怪起礼部那些可怜的老臣。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这时候穆允德又捧着一册牒入内，聪慧如他洞悉了我和融羲之间微妙的气氛，忙择言：“皇上，给先皇后的追封旨意已经拟定好了，按着祖制皇上更要守孝三年的意思也已经添加上去了。请皇上过目。”

穆允德已经有了一个一个总管太监的样子，哈腰躬身的，我神色一动：“守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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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羲启开了那碟子稍稍看了几眼就合上：“恩，衾衾刚去世，我要追封她为皇后，更要守孝三年。所以这三年中定不立后。”

不知为何，一种恍然大悟后的窃喜感油然而生：“只是因为这个才不立后的是不是？”

融羲有些犹豫，但也点头。这时候烛花一爆，室内似乎比方才亮堂了许多，我拾起那本封号册，带着与方才不一样的心情再次细细看着：“其实……拟的都太好了，所以才无从选择。”

融羲见我心情大畅，自然也跟着一起高兴了起来，舞文弄墨在纸上落下一个苍劲的字眼‘睿’，欢心满意的；“不用那些劳什子，我钦定这个‘睿’字予你，以后，你就是朕的睿妃！”

“睿？”我捧起那张纸，对一个妃子来说，这个字似乎太过刚劲浓烈。

“睿字是我一生最爱的字眼，以前还为此和老爷子恳请能否将豫字给改了呢，睿，通睿智，瑞和，放眼大清，从来没有后宫妃子以此为封号，旷古以来你是第一个享此封号的人，你就是大清头一个睿妃，朕独有的睿妃，朕更要赐你察哈尔府邸落于京城……”融羲在那高兴的滔滔不绝，我只抿着唇瓣安静的听着。

疾风在窗外呼啸而过，打在伫立在寒冬中的梧桐叶上发出如铜鼓的闷声，好似我现在的心境，沉闷至极。穆允德又急切的一阵脚步声临来：“福晋，福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融羲眉头一紧：“什么福晋，现在是睿妃娘娘了。”

穆允德连忙哈腰，还打算给我打千行万福礼，没的想起什么，赶紧抽打了自己一个耳巴子：‘不是不是，福晋，不好了，察哈尔的老爷和夫人都到京了，府里来人说夫人身子不好了，连话都说不出了，让您赶紧去。“

还没等他说完，也没等到融羲答应，随着我的一阵尖叫，便和夜娘一同冲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