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立誓兴族

“阿玛你在说什么？”我恐惧的对上阿玛此时狰狞扭曲的脸庞，好似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我的父亲。

“阿玛！你不能这样对姐姐！”不知什么时候戎勋跟着过来了，一起跪在我的身边。

“你给我闭嘴！”阿玛怒斥，“晓儿！阿玛方才说的话你可听的清楚了？！要是你还自认是阿玛的女儿，察哈尔的族人，就现在在你姑姑面前立誓！”

“阿玛……这是毒誓……我怎么能……”

他愤慨的直指屋内神思不清的图娅姑姑，语气中满是怨气，额头的青筋暴怒凸现：“你还不明白吗？你看看你姑姑！当年轻信错付，得到的是什么！我们察哈尔又得到了什么！别怪阿玛对你狠心，阿玛也是不想你步你姑姑的后尘！”阿玛的眼神追着姑姑走来走去的身影，悲痛也好，怜惜也好，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团怨气，“阿玛知道，让你现在立誓是不能理解的，但是你要知道，阿玛完全都是为了你好，总有天，在你被他背叛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阿玛的用心了。”

当时的我不能够体会，对我而言，他们的前代全都与我无关紧要，我只知道，我的肚子里有了融羲的孩子，我的生命里有了和融羲的生死契阔，我的信仰里有了对融羲的坚贞不渝，如此毒誓怎么可能会去订立。阿玛继续说：“只会风花雪月的女人可以得到男人的怜惜，可是想要在皇帝身边立足，区区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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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的大手压着我的肩膀，仿佛是千斤重的只积在我一人身上，叫我喘不过气，“孩子，阿玛知道这样很难，可是要怪就怪你生在察哈尔氏，是阿玛的女儿吧，当年阿玛一力顶下所有错失，你那些叔叔伯伯们早就对察哈尔氏族长的位子虎视眈眈了，女承父业，孩子……这就是你的命……阿玛这一辈子能否走出盛京了，察哈尔能否振兴就看你了！你、千万不要让阿玛失望！”

我狠狠的咬着下唇皮，心中被阿玛这么一说通总不是滋味，如鱼刺哽咽在喉般难受。这时候里屋的姑姑突然大叫起来，疯狂的撕碎着手中刚写下的帖子，那原本挂在墙上的一个一个鸿铮也被无情的随手扯碎，姑姑癫狂的不能自控的大叫，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没有背叛等等疯话，零零碎碎的纸屑如漫天的雪子纷纷洒洒，覆满了姑姑一身。

阿玛低头骂了一句，三步两步进去竭力制止下发疯的图娅姑姑，抱着她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试图让图娅姑姑能平静下来，姑姑的指甲不停的抓着阿玛，如同一只发狂了的猫。这一场面我是震撼的，戎勋拉着我连连后退，我心想那个英亲王在图娅姑姑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情，才让图娅姑姑至此。

阿玛拖着很是无力的身子疲惫的出来，沧桑的皱纹早已密布了他的脸颊，我突然意识到，阿玛真的已经老了，他不再多说任何话，只是拍着我的肩膀：“阿玛不逼你了，但是你要记得，要记得爱新觉罗的人，不要轻信……”拖着沉重的步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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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鼓起勇气踏入汀州杜若，凝望着屋里的女子，披头散发两眼无神，和我如出一辙的命运轨迹，可是我的命运会和她一样么？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这是一段很小的插曲，只是觉得有股沁凉之意侵入骨髓，印记入生命，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警示我。

姑姑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兴许她连我是谁都不认识，平静下来后，她又开始惯性的书写着她的‘鸿铮’一遍一遍又一遍，安静的时候姑姑真的乖的和一只迷途的小鹿一样，纯真的眼神仿佛是婴儿一样的无知，我轻轻的为她梳理发丝就好似曾经额娘这么对我一样，挽起于脑后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偶尔几条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是将姑姑衬的柔弱无骨，脱俗若仙，我不禁看的痴迷，姑姑以前一定很美丽，为什么英亲王不珍惜呢……

她安详的躺倒在我的怀中，不知疲倦的反复着这么句话：“恨，我好恨！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好恨……”

我什么都不能做，夜娘早就不知觉的在一旁候着我，她的神态同样与我痛心疾首，紧紧的捂着快要决堤的眼泪，我望向远方，感惜在怀，心中默默叫嚣着：姑姑你放心，我会承起你为我取的名字，暮晓绝对不会步你的后尘，更不会让察哈尔就此堕落，我一定会让所有的人记住我们……一定要记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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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泽二十五年二月，洪泽帝出殡，浩大的云南的金丝楠木刷上四十九道漆的梓宫由72人将抬出东华门，皇室官府倾巢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卤薄仪仗队，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八旗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觉罗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同月快就月末，天云涌动，霞光四射，祥瑞磅礴，登基大典的准备工作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