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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收复失地(十六)


我心有余悸的和融羲一同吃了早膳,听着他说道战场上的事,眉飞色舞万分得意,我不禁感慨良多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于他来说,他已经不单单是豫贝勒,他的心必须要宽广的容纳天地万物,而不是我们这几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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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羲吃的胃口大开,我不停的夹着点心到他的碗里,不停的询问他前方那些战况,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是我犹记得小时候额娘便是如此喋喋不休似乎很是兴趣的问着阿玛许多朝政之事,阿玛即便不得志但每每说到以前的盛况也总是得意非凡,我想,不管是什么身份的男人,总是有存着这么一份自鸣得意的。

融羲放下碗筷,泄了一气:“这一仗打的着实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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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跟着放下:“哦?那西宁蛮子就如此厉害?”

融羲眉头深锁,笑的很是苍凉,他双手合掌支撑着下颚:“倒不是那些蛮子如何厉害,更厉害的是兄弟间的倒戈。呵、真是应了你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哦?怎么说?”融羲听此似乎有所顾虑的看了我一眼,吃了一个茶食刀切嚼在嘴里,我也明白了他几分意思,取过手边的红豆膳粥,“贝勒爷别噎着了呢。”

融羲笑脸接过,吃的很是无心,已经凑到了嘴边又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掷,震得整个桌子都怦怦响:“果不其然,老三竟然给我下暗套,不过这都是意料之内,可恶的是他竟然用战场上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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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底波色流转,起身踱步到他身边:“这可不是儿戏,人都说祁郡王心底纯良,宅心仁厚,怎么会呢?”

融羲似乎对其成见颇深,我想大抵不过因为衾衾的那档子事让融羲记怀于心至此吧,怪不得融羲没了顾忌与我说道,也算谢谢衾衾的这番不清不楚了呢,与衾衾说祁郡王的事融羲必定张不开口的吧。

融羲捶了窗台:“我本领军前锋,蛮子皆是草寇但是借着守地的布局和形势,易守难攻,不得不辗转再做打算,想不到老三竟然延误粮草,差点害我勿失良机!定然是纳兰颂铖那老狐狸给怂恿的。不除了这老东西就是我心头大患。”

我小步上前揽上融羲的手臂很是紧张:“竟如此算计于心?这可是要动摇军心的给贝勒爷造成负面影响的,纳兰大人是先皇后的阿玛啊,当朝的大学士,那怎么办?”

融羲邪然:“怎么办,若我退军便会叫人笑话,让皇阿玛责怪,他只消说军粮在运送途中遭遇敌人牵制便万事与他无忧了,若我继续进攻也不过和他一般,拿军士的命去玩笑。”他见我听的全神贯注便接着说了下去,“他会延误军粮,我便只能拦劫敌营盗敌粮。”
我音色转为清亮:“哦?贝勒爷真是锐敏过人,拿捏的准,既有能让官兵充裕了储备,又能截断草寇们的后路,即便是围而不攻也可啊。”

“没错,围而不攻,以逸待劳。”融羲侧头打量着我,“哪学来的?”

我便突然觉得自己说了太多,便转了话锋,“哦,不是贝勒爷在霞辉苑下棋时教我的么?不过你们这些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我自然不懂。”说道尽处,我也知道女子不得干涉朝政便就作罢。

此时穆允德在外头通报说去祁郡王府的时辰到了,我伴着融羲一同去了南坤堂,果然嫡福晋已经在那候着了,她一身琵琶襟大镶大滚银枝绿叶衣裙,鬓角点缀着的一支珠钗垂下细碎的银线流苏,见者我便迎了上来不用我行礼,这厢便转首对融羲,为他整理了下衣衫:“快些到时辰了,再不去又要给罚酒的。我可扛不动你。”

我亦不语只是浅笑的站了稍远处为他两挪地,她很是细心的为融羲整这理那,融羲也听话的就如个大孩子一样傻傻笑着,满眼便是衾衾的身影,我是那突兀的存在,犹如一个世外之人,任何都与我无关,只需要艳羡的看着眼前这么一堆佳偶天成。融羲先行带着穆允德扭头去了外头,衾衾这才回过神捧起我的手,细细打量着我的脸庞:“好好好,我还以为那些丫头们胡说呢,果然脸好了,是上天庇佑啊。”

我会心:“是托了贝勒爷和福晋的洪福的。”

衾衾:“托了贝勒爷的洪福才是,可托不了我的福气哟、”她有些哀伤之余又提了提精神,“算了,都过往的事了,日后还都指望你给贝勒爷生个大胖小子呢。”

我脸顿红的和火烧一样,抽回了手也不多言,衾衾见时辰差不多也跟着融羲去了,那鬓边步摇末梢垂下的蔷薇晶掠过她鬓下红粉娇人的脸庞,让我觉得如此刺眼。

我心里不悦,望着他们平排而行,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尽不是滋味,回身反了方向独自回了莞颦去。此时夜娘领着一些侍女也开始打理清扫起莞颦苑里。夜娘见我便笑颜欣然的迎上前,一边琐碎的说着事,一边为我折叠着那昨日的霓裳:“格格好身姿,昨个夜娘可看见了几分,真是不下庶福晋的。”

我心头有些堵得慌,当然没得好气:“不下也就是持平咯?也是,再怎么比也不过衾衾的。”

夜娘推搡了我一下:“哟,又怎么了?夜娘虽说老了,可眼睛没荒废了,贝勒爷对格格的时候那欢心可看得出的呢。”说完继续折叠着那件水红色的霓裳,“你呀就别在揪心和自己过不去了,只要贝勒爷心里有你不就是了,对了,格格,这衣裳放哪?”

我腻了一眼,扬手抚了抚那丝滑的面料,冉冉:“封存起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夜娘似乎有些听不懂,睁圆了眼睛:“啊?不跳了?不能把,我瞧着贝勒爷挺喜欢的。”

“他喜欢的是学的倾城的舞姿,还是收起来吧。”我摸着那水红色的红艳如血,有些东西只有一次才是为最珍贵能叫人念念不忘一辈子,如此的触目惊心,“额娘懿贵妃已经怀疑我了。我必须要想个法子脱身,将苏穆察的罪名做实了才好。”

望着那不远处的朱红漆门,那朱红如此冷冽,鬓角点缀着的一支珠钗上拂下细碎的银线流苏掠过脸庞,如同一道珠帘隐去深藏在眼眸中的寒意,一阵轻微的冰凉隔着肌肤沁心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