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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嫡福晋之死(五)


翌日,我带着陈靖楠去了卿荷苑,卿荷苑前的池塘里种植下的朵朵莲花开的极为昌盛,和霞辉苑里的擎天绿葩默然两种景致,这里香甜缭绕,团粉团粉的簇成锦绣连天,叫人目不暇接,一派蒸蒸日上,争红斗艳,哪有得霞辉的冷清凉意。

陈靖楠一路上便告诉我说那慢性的药唤作辰砂,只要涂了少量在内里,日复一日,遇上人经常出汗那只会毒意更甚,闻多了后总会有不安、头痛、失眠、多梦,亦或者情绪激动、焦虑和胆怯等等发生。我心中了然,唯一感到奇怪的便是那些药医,毕竟好好歹歹也算是悬壶济世的,即便他们的医术不如陈靖楠,但也不会昏庸到如此地步。

刚踏入卿荷苑便是一阵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逼得我有些厌恶的卷袖掩了声息,从这铺天盖地的药味中变能得知融羲对衾衾这场病多用心,定然请了许多大夫来诊断的,只可惜衾衾自失去孩子后便身子一直打不起好来,毕竟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有不安、失眠、多梦等等焦虑的情绪实属正常,可能那庸医也只是照着这条路子摸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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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而入将陈靖楠挡在外头,步伐显得焦急和神色慌张相得益彰,不顾那些侍女的阻拦便近至到衾衾的塌边,焦急的看着衾衾的脸:“嫡福晋,暮晓来看你了。你觉得如何了?”

衾衾的脸颊消瘦,下巴的曲线被勾勒的更加尖细,双眼在极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食物却又好像涣散了的沙子聚不到一个点上,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的透明,勉强的扯出一抹黯然的笑靥,就如同那门外的开到盛极的芍药,最后到了靡荼,枯萎了的花苞只留下触手可碎的残叶。

衾衾的声音显得沙哑,不在如曾经那温柔如细水绵绵:“是暮晓啊。”她想费力的起身,可是事与愿违的又重新无力的瘫软在云丝柔衾被间。

我疾步上前扶住昏昏欲倒的衾衾:“姐姐,你没事吧。”说道一半便是语气梗塞,连带着泪珠子都哗啦啦的纷纷如雨下,“怎么会如此呢?前不久姐姐的身子还好好的。”

衾衾靠着我的肩头,我刻意的以帕子拭泪,顺便抵住鼻息生怕吸入丁点浑浊的辰砂,她语气虚弱,嘴唇都有些发白没血色:“我的身子从小就不好,也就习惯了,只不过这次特别凶险,身子都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安抚道:“姐姐不要怕,姐姐福大,自然不是这些病能侵袭的了的,贝勒爷也很担心姐姐呢。”我向外头扬了扬手,陈靖楠便从外头进来,隔着帘子的打千行礼,“姐姐,我看着这些都市个庸医,到现在都瞧不出什么一二来,陈太医曾经治好过我的伤,虽然不是什么在世华佗扁鹊的医术,但也是我信得过的,姐姐,不若然让陈大夫也给你瞧瞧吧。”

不过是号脉的小事,衾衾拗不过我的恳切便让陈大夫好请了脉,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饰的吉祥锁,欢欢喜喜的:“姐姐,你瞧,这东西是我从寺庙里给姐姐请来的,老法师开过光的,可有福气的,若有了它相伴姐姐,就不怕那些魑魅妖魔了。”我说道这番,马上变了脸色,敛了话语,仿佛磕碰到了石头,不能再继续的尴尬。

衾衾测了侧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抚了抚我手中的吉祥锁,嫣然:“好精巧的,暮晓有心了,难怪贝勒爷总夸赞你。你怎么?这几日为了我让你们都劳累了,你看你,眼睛下都黑了一圈。”话说多了,衾衾又止不住的咳了几声。

我为她顺了顺气,并将吉祥锁给衾衾带了颈项上:“姐姐,陈大夫,如何?”陈靖楠自然也摇了摇头,眉宇间川字尽显,似乎也有了一些眉目但要思虑片刻,我这才回头捏了捏衾衾的手,要给她安定的力量,“姐姐莫担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的。”说话间便一直留意着她颈项的银锁。

她浅浅一笑,便安神的闭目小歇,我亦屏退了其他侍女,亲自为她打着小扇,外头蝉鸣不断,暖风送进清甜的荷花香气,只不过汗湿之下显得腻人。我定定的看着那银锁的一角渐渐的有了端倪,墨黑一角已经开始渐露,一点一滴的向上攀爬,仿佛是无尽的杀机潜伏在漫漫的吞噬那纯然脱俗,不忍叫人去玷污的银白雪霜,手中一扇一扇虚晃了唇边按捺不住的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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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衾衾闭目很是享受的档口,我压低了声音,音色泠泠透着寒凉,有意无意的靠近衾衾的耳垂边,接着凉风造作:“姐姐,我近日心总是不安分,夜里不好睡,总是梦见不干净的东西,有时候还听得见女人的哭诉,一声声的凄凉,她说要我们还她命,还她命,说姐姐明明是后来的为何能鸠占鹊巢,还说她舍不得走,总要带着一个两个姐妹才甘心。”

衾衾的眉心微皱,显得楚楚,不耐烦也不想听的动了动身子:“暮晓妹妹岂可相信这鬼怪之说,苏福晋一事实她咎由自取,半分怨不得人的。若她贤惠知足,又何来我夺她恩宠之说。”

我委屈诺诺:“嫡福晋,可是那梦如真切的,我也不知是不是苏穆察怨恨四起,惦记上了我,再说……”我脸一红,“贝勒爷夜里也总是陪着姐姐,晓儿知道姐姐和贝勒爷的情分,不是想要如何的人,只不过入夜一人总是孤寂害怕的。”说完便又梨花带雨的低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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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衾这才睁眼,叹了一气:“贝勒爷近日气不大顺,不过妹妹身子也惊到了,去看看妹妹也是该的,你且放心,贝勒爷总要去你那的。”

我这才破涕为笑,本想说什么,却盯视着那吉祥锁变黑后大惊的瞪圆了眼珠子,手颤抖着指向他胸口:“黑!黑,黑了!吉祥锁黑了!”

同时陈靖楠也入内,恍然大悟般上秉对衾衾的病已经有所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