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个尾巴甩也甩不掉，自从其中一个故意撞了一下孙文赋腰间暗藏的手枪，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在是福州路他们还不便动手。这样下去要耽误局长交给的“相亲”大事，孙文赋没办法，只得将这两个家伙引向没人的小巷。两个家伙见周围没有人，把手伸向腰间围上来。孙文赋转过身来，把右胸口袋里的徽章翻给他们看，两个家伙见了点头，知趣地转身走开。r
1954年春节前的星期天，北风呼呼作响，上海人民公园正在整修，只开放了一小部分。吴阿姨和小程已经等在那边。r
“来啦！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南市纱厂的小程。”“小程，这是大光明电影院的小孙。”r
孙文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小程，她看上去20几岁，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梳着两个小辫子，背着一个绿色的大书包。看到小程也在看自己，孙文赋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r
吴阿姨寒暄了几句起身就要走，领走时特意关照一句：“小孙啊，小程老远赶来的，今天你请人家看场电影吧。”说完诡异地朝小程笑了笑。r
“……好的，好的……。”孙文赋勉强地答应着。r
看到吴阿姨走了，小程开始活跃起来：“你怎么认识我舅妈的？”r
孙文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吴阿姨是我妈的同事。”r
见孙文赋有点难为情，小程提了提书包换了个话题：“哎，你们看电影是不是不要钱啊。”r
“嗯，上班的时候天天看，看也看厌了。”r
“最近在放什么电影？”说完小程又提了提书包，还看了看表。r
“《南征北战》……你还带着个大书包啊”r
“是啊，我晚上还要赶回去上夜校。”r
孙文赋傻傻地说：“哦，要向你学习。”r
“哈哈……”小程爽朗地笑着，只是捂紧了书包。“马上春节，电影院人多嘛？”小程问道。r
“多，场场爆满。”r
小程笑着说： “你不知道，你们电影院的票可难买了。”r
孙文赋傻笑着：“这两天马上要过国庆节，电影院让市里的机关单位包了。”r
小程的辫子飞舞了一下：“那我们不是看不成电影啦？”r
“不怕，等会我带你从后门进去……。”r
“你真好呀……”小程笑得像朵花一样。接下来天南海北聊了一通废话，就是为等下一场电影……。r
看到时间差不多，孙文赋带着小程走出公园，七拐八拐走到大光明电影院后面的偏僻小巷。r
只有孙文赋和她两个人，小程有点害羞的问：“这里是不是大光明的后门啊。”r
“是啊！我带你进去，我们看到空位就坐下，要是没有我们就站着看……。”r
小程高兴地点着头。孙文赋觉得到了该动手的时候，突然指向远处对小程说：“哎呀，你看那是什么……？”小程顺着孙文赋指的方向看过去，孙文赋突然脚下一扫，把小程绊倒在地，左手按住她的包，右手从腰间闪出手枪。“不许动，我是公安！”早已埋伏着的同志们一拥而上。r
……r
打开小程的书包，里面有一颗定时炸弹。孙文赋边关手枪保险边对一旁的公安说：“小刘，那一个抓住了吗？”r
“已经在局里了”r
“哦，对了，别忘跟黄浦分局的同志们通报一下，就说我们抓了那两个想炸大光明的女特务……。呵呵……，我来的时候差点被他们抓。”r
……r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出自毛泽东《关于“三反”“五反”的斗争》，随着法律理念的变迁，它已经不符合现在的法治精神了。不过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为公安部门审案带来许多方便。正是在这样强大的政策攻势和审讯压力下，两个女特务很快招认一切。那个绿色的书包，让“文渊阁”书店进入了公安人员的视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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