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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奇袭


余姚县梁弄镇,位于四明山麓,姚江之南。相传李白等许多著名诗人,都吟游至此。那些年,梁弄是浙东抗日根据地的中心,人称“浙东的小延安”。r

孙武越过几道关卡,顺利地到达梁弄。这里易守难攻,远处密密的树林间,有无数双警惕的眼睛;青山翠岗的红旗下,是青石垒砌的坚固堡垒。在这个千年古镇周围,遍布着新四军的机关、工厂和营地,战士们枕戈待旦,闻鸡起舞。r

第三支队司令部门口,孙武向哨兵说明来意,哨兵进去通报后回来问:“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孙武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叫孙文赋。”r

从此孙文赋这个名字将伴随孙武的一生。他改名字是决心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也是为了保护家人。然而,这一改却阴差阳错,差点断送了他和苏雯的因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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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慈溪相邻的镇海县有个虹桥镇,它距镇海县城不到3公里。虹桥镇西的戴家祠堂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祠堂外面墙角屋檐下布满绿色的苔痕。青色古瓦覆盖的屋顶正中,有一个大大的“福”字,两边装饰着宝剑和葫芦,用来祈祷平安,镇压邪魔。大门前有一口圆形的小池塘,名叫“泮池”,寄意本族子孙多“进学”、“入泮”,中科举成才。门左右是五彩斑斓的门神,正上方一块醒目的匾额写着“戴氏宗祠”。走进祠堂第一眼,就会看见柱头梁上髹漆贴金的人兽,熠熠生辉。整个祠堂坐北朝南,正殿、厢房完备,装饰豪华,金碧辉煌。r

1944年6月7日那天上午,10几个挑着米面、烟酒、肉菜的“民工”,正停在戴家祠堂门张望。他们是要去“慰劳”刚进驻祠堂的,伪军舟山警备区第四总队司令部。r

东西沉甸甸的,压得扁担咯吱吱直“叫”。人群里有一个大个子不时东张西望着,他根本没有在意祠堂里那些精美绝伦的装饰,只是在用说笑掩饰着内心的不安。r

突然从祠堂里走出来一队日军,所有人心里都一惊,有的人已经把手伸向箩筐。领头的张中队长轻声对大家说:“他们是回镇海的,不要惊动他们。”果然,这队日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r

祠堂门口的伪军哨兵,无精打采地拿着上了刺刀的长枪,当他见到来了这么多吃的,马上喜笑颜开。“大个子”悄悄看了下祠堂前后左右,发现没有其他哨兵。大概是此地太靠近日军占领的镇海县城,伪军戒备才如此松懈。r

日军走了,伪军忙招呼“民工”进祠堂。“民工”们卸下担子,放在院子里。正当大家在愁如何下手的时候,领头的伪军竟然邀请”民工”们吃午饭。炒菜做饭,大家和敌人在院子里喝起来。四处房间的门都开着,站在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各屋里的敌人有的正躺着睡觉,有的正在吸烟,有的正在赌博,毫无防备,一共20几个人。r

酒喝到中午11点,张中队长突然拿着一只酒瓶站起身来。“啪”……,他手中的酒瓶砸在古老的条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行动!”“大个子”和大家一起从箩筐里抽出手枪,冲向事先盯住的各个房间和敌人哨位。张中队长举起枪来对空打了两枪,高声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敌伪军官兵们不知所措,一下子全都乖乖地举起手。那个叫孙文赋的“大个子”,缴了敌人许多条枪。r

就这样,历史上被称为“洪桥战斗”的这场奇袭,以新四军的零伤亡胜利结束了。此役,生俘一名日军少佐以及伪军上校总队长等官佐共11人、士兵17人。捷报一时间遍传浙东,从此敌人再也不敢在虹桥设立据点。r

后来这个被俘的名叫吉永久寿秀的日军少佐,参加了反战同盟,他不但拒绝驻宁波日军司令官要他自杀的指令,还多次撰写反法西斯日文传单,向日军喊话,先后引导多名日军向新四军投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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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孙武走了以后,苏雯有机会就会去打听新四军的消息。那些年通讯条件落后,再加上为了保密,孙武偶尔才托人给苏雯稍口信,大部分时间苏雯只好靠打听消息知道亲人平安与否。r

战争是残酷的,免不了也会有坏消息传来,比如,新四军的某支部队被敌人包围了;又比如,有些战役新四军损失过百人……。每当出现这种情况,苏雯总是提心吊胆,直到打听到丈夫安然无恙的消息才放心。r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战斗,孙文赋一直安然无恙,命运之手又一次把他拉向庄桥地区,他在那里将遭遇一场灾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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