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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半生半死有情人


“太子,今日不交出人的话,皇兄倒是不能让你走了!”明无垠身后的士兵训练有素地拔剑摆阵,拦住了明无忌和我。r

“明无垠,凭你这群虾兵蟹将,也能制得了我御林军吗,敢对当朝太子拔剑,可都是诛族之罪。”r

“你的御林军?呵呵,你倒是仔细瞧瞧,你所谓的皇家御林军!”r

我与明无忌一同转过身去,只见原本执刀相向,挟制着吕文丑一众的官兵纷纷放下兵刃。反而与前来截人的明无垠军浑然一体,呈全包围状,团团围住了我们。吕文丑大哥他们终于舒了口气,一面伸展伸展腰背,一面相互扶持清查有无受伤之人。r

“宿人,半夏!快去看看半夏!”我全身无力地任由明无忌拥着,挂念着方才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苏半夏,他往日素净衣衫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污迹,如今胸腹处两个鲜明的灰黄脚印,他那样的彬彬儒生,怎守得住这般打击。r

我的心思全在昏迷者的苏半夏身上,宿人匆匆跑去,跪在地上扶起半夏的头,我才清楚的看见他的狼狈。原本痛到麻木的身体又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力气,死命逃脱明无忌的双手,却被他狠狠抓回,一手反扣在喉咙上,“泽禾不要乱动,乖乖借我用一会儿,等度过这道难关,小王好好跟你道歉。”r

明无垠仍是那副阴阳不着调的声音,仿佛置身险境的不是他而是我们,明明被死死围住,即使挟持了我也难逃出去。r

“放开!不要再用你的脏手……”r

“王爷!半夏没有气息了!”宿人一声厉喝,将我生生钉在原处。r

双眼顿失焦距,身上的七魂六魄仿佛在丝丝抽离,体内最后一点站着忍着的心思荡然无存,全然不知双手应该置于何处,呼吸仿佛也不为自己所能,“什么是没有气息?”r

“走!”明无忌指甲嵌入我颈处的皮肉,我却只觉一丝酥麻,耳边充斥众人的声音,唤的是我的名字?不!他们唤的是未泽禾永漱王的名字!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苏半夏尚且还在永漱王府安心做他的公子,若不是我,半夏的生活不会面对刀光剑影只会有吟诗作画,若不是我,半夏不会被踢到昏死,若不是我,他们的命运不会遭受这么多劫难,都是我的闯入,破坏了原有的历史与平衡!是我……r

“放开……”此刻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沙哑,几乎不是在用气说话,而是心尖涌向喉头的血,“放开我……”r

“不要再乱动!”明无忌嘶声怒斥,几乎将我耳膜震破。情势于他太过不利,但我还在他手里周围人并未轻举妄动,他便还有扭转局势的余地,在我脑袋更为晕眩之时,取了别在腰间的竹骨扇,手腕用力一抖,将竹骨扇前端的一柄利刃尖头露出,这暗藏在扇骨中的匕首竟同扇子一般长,两尺之身,寒意料峭。r

晨光熹微,我眼里死死盯住那柄妖气横生的扇里刀,竟如同凝视撒旦一般决绝。而明无忌与我紧紧相贴的身子,让我更加坚定了心底的想法。r

“太子殿下。”我想笑,笑得比他们惨烈还妖媚,只想这一切由我开始由我结束,再无他人牵绊于此,再不用过问这些散碎尘事,“永漱有个问题想请教,太子殿下与我多番纠葛,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只为要我与您同伍吗?”r

“这是其一,若你诚心归于我,我也可以娶你为妃,扶你做今后寒噤国后,共享天下。”r

“太子错爱。若我最后重复一次,我不愿,不愿与您为伍,也不愿背弃身畔情人,太子愿意就此放我离开,我也让太子安然离开。可否?”r

“不可。”明无忌咬了牙回答我,只将我最后一丝奢望,狠狠抛却。r

“呵呵,好,好。永漱本不愿手染鲜血,既眼下情势如此,杀人也改用自己的命来偿了。生时无力助太子稳固江山,还望死后,万古长春,天地同寿!”未待他有半分间隙思忖,我用尽全力握上他执扇的手,反折向自己的腹部,凭借毫无生还之念的最后一股狠劲,生生插向我与他的身体。r

“不!”r

“永漱王!”r

“不要!”……r

我紧闭双眼,本以为痛苦一瞬间过去,便可带了我与明无忌的性命一同离开,却不知为何,迟迟未来。睁开眼,宿人汗泪朦胧,双手死死握住扇头的刀刃,鲜血自他指尖渗出绵延至刀尖低落,却也生生阻拦住我这一刀最不留情的同归于尽。r

宿人又笑了,在我看来手上彻骨的疼痛加之在他惨白的脸上,这笑太过渗人,“我早说过,不关你是活生生的人还是血淋淋的鬼,我都爱你,别以为死就能躲开我。”r

我怔在原地,一时无力应他。r

身后明无忌发觉有机会逃脱,一把将我推向宿人,刀尖自宿人与我之间掠过,深深划破俗人的前胸与左臂。血光四溅。明无忌又将我拖甩入人群,待众人才反应过来稳稳扶住我时,他已踉跄逃出包围圈。r

“青黛!”明无垠拨开众人扶住宿人。r

“我没事!擦伤而已,快追,不要让明无忌逃了!”r

我见宿人胸口血痕尚浅,手臂血流不止由明无垠当机立断撕了衣襟包扎止血。一转身冲向远处苏半夏倒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身体。只恨身体完全不听心念,离半夏一丈之远处,我生生跌倒在地,发束散尽,爬着向前留下身后一道血路,只图离苏半夏再近一点。r

“半夏!”只有一臂之遥。指尖已能触及他的衣衫,“半夏!”与沙土摩擦的身体全然不觉痛楚,只是心中之痛,痛彻心扉,痛得让我愈发清醒,“半夏,抓到你的手了。”终于握住了他的手,冰凉彻骨,我却只当像平常那样,牵他没有温度的手,将我的体温传给他,却发现此刻的他,已不像往日,在我揉搓过后,仍是冷过冰雪。r

又爬近一些,另一只拄着地的手大概也擦伤得不像话了吧,“半夏,醒醒,是不是装睡想让我像吻醒睡美人那样吻醒你。呵呵,若是平时,你又该开口问我‘何为睡美人了吧’……你问呀!只要你开口,我便每天给你讲一个安徒生童话,给你讲最美好的爱情故事,给你讲他们的幸福生活……还有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