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耳边嗡嗡作响,我见得一大群人围将而来,见到明无忌的伤口,全然手忙脚乱。r
“究竟是怎么了,告诉朕,太子怎么了!”寒噤王还不知发生何事,在堂上站立而斥,他只见得太子躺在我的席边,身上满是血污,场面骇人。r
“回禀王上,太子……太子不知为何手上一道极深的刀伤,太子怕是失血过多,意识已然模糊了!”寒噤王的近亲侍卫赶来,拨开了众人,将详情告知王上。r
“快叫太医!快!快去把太医给朕喊来!”r
“是!”r
“怎么会这样？”霓裳的尖叫总算把我喊回了神,心中的惊恐还未平息,呼吸仍然困难,只能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不去看那太子的样子。r
“回禀王上,微臣在永漱王衣裙边发现一把匕首,上面满是血迹!”我不知何时外衫的裙裾被嫌弃,接着有侍卫拿出一把满是血迹的匕首,上呈给了寒噤王。这一系列的事发生得极快,我都未有半点空隙思考。r
“永漱王!你作何解释？”寒噤王一把将那带血的匕首扔到堂下,我被两个侍卫推搡出来。r
“什么解释？”我愤怒地甩开两旁侍卫。r
“我寒噤国宴之上,你竟带刀行刺太子,你是何居心!”r
“行刺太子？”我定了定神,这事蹊跷太多,先是太子不知为何来与我同座,又手上生了血口子倒地不起,我身边却不知怎得躺了把血刀,这番我又怎能说得清楚？“王上,本王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王上查明真相,再做定论。”r
“王上。”寒噤王身边的霓裳娇柔地开口唤他,“可把臣妾吓坏了!臣妾往日最见不得这些血腥之事,此番为我接风洗尘之宴上出了事,还请王上定要找人治好了太子,不然,臣妾……臣妾……”倏地眼泪便止不住,自她花容月貌的脸颊上滑落,寒噤王见美人垂泪,心头早已忘了太子还生死未卜,我还伫立在此,手足失措地忙着安慰王后。r
“王上,太子是怎番得罪了永漱,永漱姐姐要这般……这般对待他？”霓裳一语而出,我又是一下被定住：她霓裳,是要落井下石,非置我于死地不成？r
“永漱王行刺太子,意图不轨,先收押了,待太子安好醒来,朕再来好好审审她!”r
“寒噤王,我是大未王爷,您再不顾及我的身份,也该顾及大未的颜面,顾及悬在两国边境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若到时再查实我无罪……这些您赔得起吗!？”我仍无惧色,与寒噤众人对峙毫无弱势,我断不信这堂堂一国,连半点道理也不通,更不会凭了一把血刀,就断定刀旁坐着的我便是刺客。r
“王上,小的……小的有事要禀告王上!”殿外一声有些耳熟的尖声响起。r
“殿外何人喧哗,带上来!”寒噤王摆了摆手,显然眼前这场面僵持,他也为我这坦然自若的气势所怔住,面露不快。r
“王上,小的有要事回禀啊!”只见被押进来的是个小太监,他一下跪倒在地,又爬近几分,抬头,竟是那个引我和明无垠来的小太监!r
“说!”r
“小的宴前负责去请在花园闲逛的永漱王爷,却见永漱王爷……王爷和二王子在一起,相谈甚欢,小的本打扰他二人的谈话,但见时辰不早了,便走近了些想请他们移步前殿,却不知……却不知……”小太监开始神情慌张,我也有些不安情绪上了心头。r
“却不知什么？快老老实实说,若有半句虚言,你脑袋就别想要了!”r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小的若说了,还请王上留小的一条贱命。”小太监话在嘴边,又迟迟不愿说出口,像是接下来要说的,是犯杀头罪的事儿。我不禁有一身冷汗,似乎已然料到他将要说些什么。r
“但说无妨,王上定不会无端杀了你!”霓裳见我有些慌张,更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还不快说!”r
“是是是!小的走近了,却不知听见永漱王爷和二王子所议的,是谋朝篡位之大逆不道之事!”r
“岂有此理!你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与朕的一个儿子合谋篡位,又欲伤害朕的另一个儿子!真绝不会饶了你!”r
“王上,未国与寒噤一样,国有国法,她永漱王与二王子谋逆在先,又在朝堂大殿之上带行刺我寒噤太子,必当与庶民同罪,若是砍头论处也断不会有任何人说个‘错’字,未王也是开明之人,王上您断不会被她一两句威胁之词,便放弃了寒噤的律法,抛下您亲生王儿的性命啊!”霓裳句句煽风点火,那寒噤老王上耳根子软又听不得刺激的话,勃然下令,“押下去!按律处置!”r
“寒噤王,你断会后悔!”r
“王上息怒,万不能因一时怒气而触动两国千钧一发的战事啊!”有大臣见侍卫的刀已架上我的脖子,上前进言相劝,却也被王上怒瞪而回。r
再有其他为我说话的,都被霓裳当了我和二王子的同党,一同让寒噤王定了罪。r
被押出殿外时,外头月明星疏,静谧安逸,我又被狠狠往前推了一把,一步踏空掉下数十级台阶,头旋目晕后,地面冰冷刺骨紧紧贴在脸上,嘴唇被牙齿磕伤,脚踝老伤钻心入骨的痛楚,都弥漫开来,在月色不解风情的夜晚,我又一次尝到了与众不同的人生转折。r
“快死起来!”头发沾了我口中的血,迷住了眼,被侍卫粗暴的踢了一脚,腰上的疼痛倒是麻痹了。r
站起身,又回头看了一眼寒噤正殿,在夜色浸染下诡秘莫测,仿佛料到日后要走的路。我啐了一口,连带嘴里磕坏的血肉,甩开压制我的侍卫,兀自走向更为深色的前方。r
“喂!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我是王公大臣,祖宗规矩即使有罪也不下囹圄!”眼前这是关押重犯的地牢,才进来就觉得空气稀薄,阴暗潮湿,见门这儿有火光,顿时喊冤声四起,一片哀嚎。r
“快给老子滚进去!”牢头狠狠将我踢倒在地,“胆敢行刺太子殿下王上没有即刻处死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还想过你的王爷日子？要不要小的们找几个人来服侍服侍王爷您呢？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