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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春雨弯刀


昨夜刮东风的时候,何文样一直在骂,但今天风转向了北方,这才将他的怒气平息。

节伦一直在抱怨:“什么时候才到?之前说快了快了,说得真的似的,结果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一天又一天,和坐牢一个感觉,我都要吐了!”

D博士说:“目前可是最快的速度了!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这点毋庸置疑。我保证下个小时,就可以抵达萧邦城,相信我。”

节伦嗤之以鼻:“我只信我自己!”

何文样说:“慢慢来,不用急,最主要是快。”

一路向北,未曾过多停歇。

先前被那恶龙瞎折腾追赶了八千里路云和月,好不狼狈。如果不是遇到流浪诗人莫扎特,被他按在地上一阵猛锤的话,这个期限会更长。不过,何文样到底是有点火烧屁股的,打造飞艇虽花去近三个多月,但找个城市却用了整整一个月!游山玩水的兴致一旦过去,几人差点成了荒山野人。

白天,何文样向莫扎特请教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和文化礼仪;夜晚,何文样换下D博士去驾驶飞艇,并传授莫扎特驾驶技能。这段时间以来,何文样和莫扎特几乎形影不离,总之,莫扎特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睡觉。弄得一心想追问他与女子同浴时,该注意何事项的节伦无从下口。

突然有些儿口渴,嗓子眼里有股无名的热气向上蒸腾,节伦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莫扎特在身边的软床上睡得正香,木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开着机,屏幕保护是张海滩风景,节伦愣愣的看着,一动不动。

玩什么好呢?

操作系统?

节伦就将送给莫扎特的MP3给予充电,并把一些新歌曲复制进电脑,为避免打扰他人美梦,节伦调节音量至最低,静静地聆听——

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旧留着你的笑容

哭过却无法掩埋歉疚

……

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

读到我给你的伤害

我原谅不了我

就请你当作我以不在

……

整个漫漫路的过程中,终于让节伦逮到一个机会。

节伦的语文特棒,小学那会,他作文通常满分,英语特水,却在教莫扎特说单词——“妹克拉五”是什么意思?哦,“发卡”他妈的“谢特”,泡妞不就是那关键的几步吗!大丈夫该出手时便出手,不然回家种红薯。

莫扎特不明他所言,云里雾里,说:“我们对钟意女性的追求手段,不外乎二点,一是文,二是武,你讲的那些,我前所未闻。”

节伦翻着眼皮:“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呀!你文采一级棒的哩!光凭这句诗,你就会被大把的女性倒追!”

莫扎特从不吝惜他的赞扬,但节伦属于那种你说他胖,他就立刻能喘上的人,没有抄袭的愧疚感,他还越加起劲的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莫扎特的眼眶湿润了,多美妙的诗句啊!幻想节伦的那个奔放年代,可以大声地对在水一方的意中人高歌以明心迹,放肆地“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多么地自由自在啊!

相比之下,自己吃的二十几年饭,算是糟蹋了!莫扎特羞愧难当,再也不敢提及自己的诗人身份。

节伦说:“文,此其一;武,此其二也。武是什么?打架?先指着他的鼻子骂:丢雷老母!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要跟我单挑,赢了女人抱走,输了脱裤子唱征服,算哪门子葱啊你?然后不等他反应,劈哩啪啦,撩阴腿,龙爪手,猴子偷桃,黑虎掏心,记住,气势一定要凶!动作要干净利落!快准狠!就算他是前朝武状元,也给放翻喽!”

莫扎特佩服的五体投地:“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啊!”

就这样,在莫扎特佩服和崇拜的眼神里,节伦光荣地被冠以:追女圣手!

被光环笼罩的感觉真好,不过,对于节伦来说,要他写诗,不如叫他去数狗屎。

这天午间,节伦在对莫扎特进行“衷心小弟”养成,完全缺乏未雨绸缪的意识,很难想象节伦会有长足的成长,还好队伍中有冒险经验丰富的何大哥存在。

“今天,我教你怎样使用手枪。”何文样推开满嘴跑火车的节伦,占据莫扎特的视线范围,他说:“手枪属于轻武器,是杀人越货、穿越冒险的最重要装备之一,是打击敌人,保护自己的的有力武器!”

何文样说到这儿,莫扎特就将他的弯刀从腰间抽出来。

何文样“嗤”的一声笑:“阿波,你砍柴么?”

莫扎特认真地说:“请叫我莫扎特,谢谢。”

“好的,阿波。”何文样用手指弹他的弯刀,当当的脆响。

“大哥,我的春雨弯刀非常锋利!”

“我知道,前晚你睡着了,我还拿来刮脚毛来着。”

莫扎特皱了皱眉:“一路上,重重困境都靠它得以脱险,它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何文样把嘴一撇,说:“那是之前,是过去式,你现在遇到了我,我就要匡正你的看法,纠正你的思维。我们那儿有句话是这样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你可以剑走偏锋,是技巧,我重剑无锋,完全实力!所以,你那些花架子把式早该抛弃,只需一枪,敌人就得以安息,何必砍来砍去?”

莫扎特神情傲然地抚摸着弯刀,他说:“如果我坚持。”

何文样说:“坚持个屁!要不我俩试一试?”

火鸟立即摇头,摇着摇着摇晕了,从桌沿边掉了下去,还好眼明手快的节伦将它接住。

何文样说:“阿波,你要知道,暴力是我的标志——”

节伦插嘴:“嗜血是我的纹身。”

讲话被打断,何文样非常不爽,瞪了他一眼,节伦高举双手,往后退了退,不在说话。

何文样这才说:“近战是我的特长,但我更喜欢远攻的快速与犀利。当你舞着弯刀哇哇冲过来时,你看到我在笑么?我拔枪上膛只要一秒,而下一秒,你就成为冰冷的尸体。”

节伦装酷的握着沙漠之鹰,摆出詹姆斯邦德的造型,忧伤地看了莫扎特一眼,说:“你的爱人安娜,明年的这个时候会给你上香,我再给你烧个充气娃娃,以祭奠我们的无私友谊。”

莫扎特深吸了口冷气,咂着舌头:“这么牛逼?!”

何文样很赞赏他的活学活用,但更加提倡文明语句,粗话总是令人感到没素质。何文样说:“牛逼只需一秒,而成为傻|逼中的战斗机,也在这段时间以内。”

节伦哈哈大笑。

莫扎特早已见识过现代热武器的厉害,可他还是选择坚持,在何文样的眼里,这是不可理喻的。

不管怎样厉害,要去轰掉天边的月亮,莫扎特也不会忘记了头等大事。再加上流浪的苦日子,孤单寂寞的煎熬,凶兽的围攻袭击,他就不能扔掉手中的弯刀,而且也忘不了家中的娇|妻。

弯刀是安娜给的,在那年的春雨时节,他选择去流浪,找寻灵感。

刀就只是刀,它叫春雨。

情情怨怨消失春雨里,名名利利灭却弯刀边,独剩凄风吹冷肝胆,陪伴那春雨密绵绵。

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现在,他要回去,重归安娜的身边,也只有在那时,刀才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