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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童年6


大约一年后,我认识了我的三表哥,我大舅家的,比我大一岁,我们一起玩,关系特别融洽,我们非常要好,他有一件红色的背心,摸起来非常的柔软,我非常羡慕,做梦都想我也有一件,但是,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家里三个男孩,我最小,还有一个妹妹,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我提的要求没有人会答应我,爸爸,妈妈,奶奶,没有人会同意给我买一件背心,因为还有很多孩子呢,这种想法我都没有过,都没打算和他们说,知道说了一夜一句废话,甚至都没有人想听我的诉求,那是我是和奶奶住在一起,大约三岁半吧,我只有自己挣钱才能买这件背心。可是,我怎么挣钱呢,我问奶奶,奶奶也不知道,后来我看到三姥爷在捡树上的蝉蜕,原来,这个可以卖钱,可以让我挣到钱,买一件背心,于是我每天起来就去见蝉蜕。

我整天在我们家附近观察每一棵树,凡是那上面的蝉蜕就用木棍捅下来,很快我就见了一些,可是一问奶奶,奶奶说太少了,还要捡,我不停地捡,每天上午,木棍够不到的我就爬树,爬上去取。有一天,我到我家后面的大奶奶家那去捡,看到一棵榆树上有一个蝉蜕,用棍子根本够不着,我只得往树上爬,那时候,我非常的小,也没有衣服,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肚兜,我一直往上爬,榆树皮很粗糙,硌得我很疼,可是我也不能放弃,一直往上爬,很高的,我在树上能看到大奶奶家的房顶了,感觉比那还高一半,我终于够着蝉蜕了,可是,那棵树上有一个树杈,在我下来是正好把我的肚兜带给挂上了,而且那个榆树有一个弯,我下不去了,只能上去把肚兜带从树杈上解下来,在我爬上去去解的时候,我的另一只手没抓住树,腾地一下,我被肚兜带挂在了半空中,我的两只手够不到树了,象上吊一样,只不过是吊的我的后脖颈,我我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眼看就要掉下来摔死了,我嗷嗷的大哭了起来,这声音惊动了我大奶奶,她跑出来看到我被吊在了树上,也吓得失声大叫,“二郎子,二郎子,快起来,小圆子要从树上掉下来了,快起来,快起来。”我听到她的喊声比我的哭声还大,足足有一分钟,一个强壮的胳膊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安全了,很快二叔把我从树上抱了下来,我吓坏了,到了地上,连捅蝉蜕的棍子都扔了,头也没回就哭着往家里跑,根本都没有回头和大奶奶,二叔说声谢谢,魂都丢了,我妈妈在做饭,看我哭着跑回来,问了一句,就去大奶奶家去问什么情况去了,我病倒了,好长时间没精神,不说话。

原来,正好二叔生产队麦秋一竿直,干完了手工早,二叔劳动回来了,在家睡觉,这时候我吊在了树上,否则,嘿嘿,可能我就不用在这抱怨了,什么长铗归来兮,出无车,食无鱼了,魂都没了。后来我好了,依然去捡蝉蜕,但是高处的够不着就不要了,我很长时间不敢爬树。好像苦胆都吓碎了。终于,我捡到了一大簸箕,我的背心要有了,我好兴奋,我喜欢那种料子的,但我喜欢绿颜色的,而不是三表哥的那种红色的,但我不能去买,只能让我爸爸去帮我把蝉蜕卖了,买背心,可是赶集我爸爸不带我去,而是带着假精神的二哥去。我只能把我喜欢的样式,颜色告诉他们,也就无能为力了,但我想他们会达到我的满意的,毕竟这是我用辛苦的劳动,甚至生命换来的。

可是,等他们赶集回来,给我买回来的居然是一件红色的,更可恶的是我穿了一下,居然那个背心长的快到我的脚面了,我的肚子都能露在两个卡的上面,这哪里是什么背心,分明就是一件长袍吗,太大了,我次啊法克,我烧了它的心都有,怎么会酱紫,我的背心呢,我用生命换来的,这是一种怎样的亵渎,我的生命如此的不值钱,供你们玩耍取乐,仇人吗,我去,什么爸爸,哥哥呀,别人的命不是命呀,我小小的年纪受伤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还说给我添了一块钱,我宁可没买,也不愿意别人把我的劳动如此的践踏,可是,可但是,我无语了,什么样的人呀,还有谁,还有谁,可以相信,值得信赖。而且,他们不知道,不知道,我受伤了,我的心流血了,我的心好难过,我的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