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宇此时越发明白了窦献林的连环计。他冤，但没人会相信他冤，就算是葛涛，也未必会猜透他的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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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宇对葛涛说：“您剁了我这只手吧，怎么就能拿起那发言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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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涛知道戚少宇已经服软了，说：“行了，剁你只手还不够顿下酒菜呢，留着你将来数票子用吧。不是发配你下乡吗？我给你找个好点的乡。无论官职多大多小，别记着你的官职，只要记着你叫戚少宇就行了。再过几十年，这个城市谁还记得你是市委书记还是办公室主任？只要你干出成绩，人们就会记得你的名字。”
葛涛心里颇有感触。今天戚少宇有难，他能拉一把，哪天他有难，有人拉他吗？宦海沉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么多年，虽然他自认是最洁身自好的，但是风里火里地钻，岂能沾不上腥气？
他重重拍了拍戚少宇的肩膀，说：“改天我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上级对下级，做到这样，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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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压，抚。说白了就是踹一脚再丢块糖疙瘩给你。恩威并施。葛涛之前对戚少宇也颇有微词。但他不说，他甚至还惯着戚少宇，大会小会上夸奖他，让他的虚荣膨胀成气球。
气球再膨胀的结果，就是“咔吧”一声爆裂。
但是由于他的鼓励，戚少宇却是感激他的，觉得他是伯乐。现在出事了，不是他葛涛做的，是窦书记亲自签署的。戚少宇恨的是窦书记！
葛涛再一安抚，戚少宇现在对葛涛，仅次于爹娘的恩情，就是现在让这位清高的名士下跪给葛涛磕一个，他奔儿都不打就会执行。此时他不会认为是摧眉折腰事权贵，而是认为士为知己者死，值！
周婉站在橡胶厂的院子里，看着脚下一人多高的蒿草，感觉有点荒僻。
东林市的橡胶厂座落在城东郊区。十年前，是个不错的工厂。里面有一二百个工人就业。要是哪个青年在橡胶厂上班，对象都比别的工厂的轻工好找。但90年代末，工厂的效益一天不如一天。2000年之后，厂子彻底停工，工人下岗，连社保都没有。经常有老工人串联着百八十人去市政府门前静坐，葛涛就是在那时知道橡胶厂这块脓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