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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八章:修炼小成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芮潇然就起身了。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冲进潭水中洗上一个凉水澡,感觉头脑清醒之后,他就会来到习练场,分解修行十三式剑招。

  芮潇然的动作很慢,不像修习连环招式那么快,认真地感悟着自己身体使出剑招时的律动,竹剑非常缓慢地刺出,收回,劈出,收回。简单的动作似乎一直没有变化,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协调。

  每一剑的刺出,双脚本能地挪出一步,吸气,收剑,抬腿,刺剑,呼吸也开始正确的配合剑招的律动。辰老在远处观察着,捋着长须,暗自点头。芮潇然的进步很快,一天一个样子,每天辰老都能从他的身上看见新的东西,甚至偶然间还能从小潇然身上体会到一丝别样的领悟。

  辰老修习剑道之初,可不像芮潇然这般。辰老在剑道上的领悟极高,天赋异禀。初得剑诀,辰老就能够在百步之内修炼小成,不过正是因为天赋太高,很多剑士会经历的过程,自己都省略了。

  一直等到名声大噪,实力极高,自己难以在剑道造诣上再进一步时,辰老想要通过自创剑法,得到更高层的领悟。在极其困难的摸索和前进中,自己才逐渐醒转过来。

  抛去一切高深的剑法领悟,回过头去看剑招最基础的:点、刺、劈、扫、带、抽、截、抹、撩、击、挂、托、拦时,辰老才惊愕的发现,自己玄妙无比的剑法和剑道,其实都是由那最基本的十三式剑招所演变过来的。

  百变不离其中!那时,辰老才猛然觉悟,领悟了什么是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的真谛。又利用了十数载的光阴,创造出了一本震惊大陆的“星辰剑法”,威名传遍大陆,人们从此也都尊称他一声“辰老”。

  看着芮潇然的专注,辰老转身离去,不愿意打断他对剑道的领悟。六爪犰狳则是早就不耐烦了!早些时候,芮潇然在练习连续剑招的时候,它还能当个陪练。与芮潇然简单地切磋练习中,都完全占据上风,偶尔还能戏耍一下小潇然,给自己无聊的生活里找点乐子。

  现在,芮潇然已经不需要六爪犰狳陪练了。他已经知晓要从每一招一式中去感悟剑道。辰老也没有必要去教芮潇然什么组合剑招了,每一位剑士,都会有自己对剑道的理解,也会有自己特别惯用的剑招。

  接下来只要再给小潇然一段时间,让他接触一些别人创造的剑法,让他从别人的剑招中,学习,感悟更直接的东西。更为重要的战斗技巧和应敌经验,小潇然只能从以后自身的战斗中去感悟和积累了。

  一天又一天的时间过去,芮潇然身上的衣衫由薄变厚,由厚变薄。在这期间里,小潇然从不懈怠,原本简单、单一的十三式剑招,现在不动用灵气,也能武出阵阵剑风,再次与六爪犰狳的简单对抗中,也能占得一些便宜。

  这段时间内,芮潇然的练习地点与方式也再次发生了改变。原先只是在平地上练习剑招,由于没有更为明显的进步,自己选择到瀑布旁的巨石上练习。

  巨石上满是青苔,在更为光滑,面积更为狭小的巨石上武剑,难度明显加大了许多。一个不小心,芮潇然就会滑倒跌入水潭之中。掉下去了,就爬上来,没有丝毫的气馁。每天饱和的训练让芮潇然无比的充实,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稳。

  原本武出三步剑招就会摔倒跌进水潭,特别是在回旋劈刺的练习里,即便没有明确的攻击目标,想要在一丈之余的巨石上,完成完整的一式剑招也不容易。自身的重心极难调控,只要是脚下变动了步伐,重心点就会转移,脚下就会出现踉跄。

  练习多了,时间长了,芮潇然对这种重心多变的情况也就适应了。有了之前各种锻炼平衡性和身法的基础,现在完全不用去思索身法,竹剑一出,不用有任何的停滞,不用考虑任何的地形,脚下的步伐,随剑而动,剑招更是随心而起,手中的竹剑随心所欲。

  竹剑划破瀑布流水,伴随着灵气的加持,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连水珠都没有时间从竹剑上滑落,又被下一式剑招重新打入瀑布流水之中。简单的十三式剑招,被芮潇然武动的变化无穷。

  虽然没有任何玄妙和章法可言,挥到兴起之时,芮潇然自己都会忍不住痴笑,他很满意自己每一天的进步,虽然知道自己的剑招称不上剑法,不过只要每天都能够有新的进展,小潇然就很满意,付出的汗水和努力也能得到回报!

  一转眼,又是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天,芮潇然还是早早动身出去修炼,今天他已经准备开始在瀑布流水下修炼剑法了,不料还没有走出洞府,就被辰老叫住。近来的半年时间里,辰老没有像一开始那般仔细地教导芮潇然修炼剑法。

  偶尔,辰老看芮潇然练得兴起,会给芮潇然演示一套剑法,然后让芮潇然参悟其中的奥妙。小潇然不能做到过目不忘,也演绎不出辰老的剑法,不过辰老剑招中的技巧,芮潇然总能感悟出一点点。

  然后自己再尝试运用到简单的十三式中,换个手法舞剑,换个角度扭动身体,一点点地改进,一点点磨合自己的技巧。今天辰老将芮潇然喊住,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芮潇然转过身,恭敬地向辰老行了一礼,辰老满意地点头,直接开口称赞道:“潇然小儿,一年时间以来,你从一无所知,到现在的十三式剑招,你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了。每一招一式你都能随心所欲地使出,身与剑为一体,剑于心为一体,现在你也算是成功的入门了!”

  辰老毫不掩饰地称赞起了芮潇然,与辰老相处的一年里,他也是第一次听见辰老夸赞自己,也是第一次在辰老脸上看见这样毫不掩饰的赞叹之情。小潇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听到辰老这么说,看来这阵子的辛苦都没有白费,芮潇然还是很认真地拜谢了一下辰老,“没有辰老的教诲和点破,潇然难以有今天的进步!”

  辰老很是满意芮潇然的不骄不躁,“芮潇然小儿,你现在基础已经打牢固了,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发现了,这简单的剑招,在你无数遍的演练之后,自身的身法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日后你再习得一些剑法灵诀,在与人对阵之时,我想少有同阶之辈能够胜你!”

  “接下来,你就要开始修炼一些剑诀,他们会比你现在修炼的剑招复杂很多,不过你领悟起来,绝对会很顺利和简单,百变不离其中。我能陪你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万剑宗的新人入门考核的时间也快到了,在那之前,你抓紧时间完成剑诀的修炼。在入门考核上,也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芮潇然这才发觉时间的流逝飞快,一转眼,自己和辰老待在这片密林中,整整有一年十二个月的时间了。芮潇然突然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兴奋的是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走出这片林子,独自去体验外面的世界了!

  紧张的是,芮潇然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除自己以外的灵者,会不会真的和传言那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虽然现在已经习得剑招,下面还会修炼剑诀,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之前虽然与六爪犰狳有过多次的切磋练习,不过那毕竟只是练习,以六爪犰狳的实力,不要说让芮潇然占得优势了,六爪犰狳认真下的一招,自己就会立马溃败。不再去思考这些主观遐想的事情,接下来修炼剑诀才是重头戏。

  芮潇然一改之前的修炼节奏,三天时间里,芮潇然什么都没有做。静心打坐调息,放松放松神经,让身体也得到一些修整。不过也就三天时间,这种轻松惬意的气氛就没有了。

  这天,芮潇然正坐在瀑布流水下打坐修炼,密林上方一道隐晦的金光袭来。要不是到了瀑布近前,这道金光被辰老的禁制阻挡在了外界,显现出来。芮潇然还真的没有察觉有东西向自己靠近。

  惊愕之余,辰老从洞府内缓步走出,单手一招,那道悬浮在空中的金光,缓缓降落,来到辰老手中。芮潇然也凑到了辰老身旁,想要一看究竟。金光敛去,芮潇然才看清辰老手上之物,竟然是一道类似于道符的东西。

  “这是传信密令,每个宗门都会有专属的传信密令,主要是将宗门内部一些重要的通知消息,传送给一些不在宗门内部的重要人士。”

  芮潇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辰老没有再去理会他,缓步转身走回洞府。小潇然也跟着他走进了洞府,盘腿坐在石榻上,手中的密令悄然放出道道符文,芮潇然根本看不懂那些符文的含义。很明显这些符文就是文字的加锁禁制了,防止外人窥测密闻的内容。

  辰老的脸色还是一尘不变,小潇然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他就担心,又是有什么人朝着自己这里来了。

  “辰老!出了什么事了么?”

  辰老收起手中的传信密令,“没事,这事和你没关系,是宗门里的事情。”似乎看出了芮潇然的担心,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关于你的事情,都解决好了。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会找上你。而且到时候,就算有麻烦找到你,你应该也是万剑宗的弟子了。有万剑宗庇护你,等闲之辈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听完了辰老的话,心里也彻底松了一口气。“不过,日后你一定会有不在万剑宗,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总之,你不要大意,之前来这里的那伙人目的并不明确。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冲着你人来的,还是冲着残剑来的,总之你小心一点,总归是没坏处的。”

  芮潇然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了,以后万一有人发现了你身上的残剑,生死关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把残剑给对方,以此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毕竟小命最重要,真到了那种时候,也不是你拼命就有用的。”

  芮潇然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害怕,呆在这密林中修炼了一年了,除了实力的增长,更多的是自身心智的成长。至少现在,再次听闻可能来临的危险时,心情还是比较淡定的。芮潇然感激地朝辰老点了点头,辰老与芮潇然相视并没有再说话。

  辰老也真心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小子的成长。一年里,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不经意间居然培养了小家伙不轻易认输,服软的性格。回首一年前的芮潇然,辰老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冷漠,都能把这个小子吓得手足无措。

  想到这里,辰老忍不住笑了起来。芮潇然正想发问,辰老摆了摆手,“好了,你继续修炼吧,一年了,你的境界应该也有突破到红易境初河期的迹象了吧!”芮潇然点了点头。

  “境界这个东西,你不用着急,顺其自然,有机会、机遇的话,你可以重点提升一下你体内觉醒的某一本源属性,这样也可以大幅度地提升你的实力。”

  二人又在石府内闲聊了两句,芮潇然也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准备往外走。走至洞府口时,还是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辰老,辰老此刻同样也默默地看着芮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