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说的很认真，他不可能否认关晓天的疑惑，这样等于无视他的存在，按照弗兰茨的经验，新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因为心里的压抑而导致幻听，疏导他的方法最好是带着他是寻找幻听的源头，然后用正确的语言从旁告诉他你听到的其实是不存在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打开心中的那个结，如果说一开始就否认他说的话，那么这个疑惑会一直藏在他的心里，而幻听也就会一直存在，到最后，这就演变成了一种疾病。显然弗兰茨不希望看到关晓天出现这种症状，所以，他才很认真地问关晓天声音的来源。r
“好像是在这个方向。”r
关晓天凭着记忆指了一条岔道，弗兰茨理所当然地走在了前面，这是身为前辈该做的，当初他还是学徒的时候，他的师傅就是这么干的，“有一天，这个新人也会带着另外一个新人，漫步在这个充满污垢的地方。”r
布鲁森感觉很轻松，刚才使劲骂了自己几句以后，他觉得通体舒畅，所以，布鲁森现在的步伐很轻松，他根本不怕在下水道里迷路，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布鲁森知道自己走的路就是通往外面的世界，黑暗的下水道，他仿佛看到一束光，只要朝那束光走去，他就能离开这里，不过，安全感和舒适感，只有在下水道，布鲁森才能感受到。r
光！？r
布鲁森警觉起来，真的有光的存在，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没错，真的是光，有人来了。布鲁森慌了，如果自己后退的话，必须慢慢地移动，不然就会引起来人的注意，可那样的话，自己的速度没他们快，迟早会被发现，可不后退的话，来人同样会发现他，怎么办？怎么办？r
无数个怎么办盘旋在布鲁森的头顶，就像突然飞来的一群苍蝇，在他头边“嗡嗡”的响着，让人不胜其烦。好吧，好吧，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反正这里是下水道，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留在这儿，谁会知道？不过，我得出其不意，这样才更容易得手，我该躲在哪儿呢？布鲁森忍着恶臭，看了一眼流速轻缓的废水，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体没入水中，“就像一只老鼠”，“咕嘟”，想到老鼠，该死的老鼠，布鲁森差点儿呛了一口废水。r
“弗兰茨先生，我可以单独进去看看么？”r
弗兰茨停下脚步，看着关晓天，摇了摇头，“不行，下水道就像迷宫一样，我得领着你，不然你会迷路的。年轻人冲动一点是好事，但不能鲁莽，再说，有我陪着你也安全一点。”r
“弗兰茨先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更希望一个人，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更容易产生幻听，同时，我也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才顺着我的要求带我来这个地方，我只需往前走一些，只要确信我听错了，我就会折回来，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