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吧！记住，原路返回，我在这等你。”弗兰茨原本还想劝说关晓天，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真应该让他自己面对自己迷惑，这样总比从旁劝说的好。r
“我记住了，谢谢你，弗兰茨先生。”r
说完，关晓天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远处走去，弗兰茨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中，还是打消了悄悄跟随的冲动，毕竟那样做，太不尊重人了。r
“嗒，嗒，嗒……。”r
即使关晓天已经很小心，可一些地方，仍然免不了让他的双脚发出声音。弗兰茨说的没错，在这种地方，容易使人孤独，而这孤独，更加容易让人想起美好的时光。就关晓天而言，想起的，总是安娜，这就像是一个严谨的，无法推翻的数学公式一样，成了关晓天的人生公式，无法推翻，除非，这本身就不存在。r
“那个女子是谁？”r
萦绕在关晓天脑海深处的，是不久前他所见到的那个与安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其实他本该调查一下她，但是，他无法分心，当初的蝎子有了头绪，他不能让其他事把这个耽误了，因为可能的耽误，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为什么了。一个人最不甘心的，不是心爱的人永远离自己远去，而是不知道到底是谁，造成了这种一世的伤痛。r
下水道的呼吸声没有变化，一如他刚进来的时候。关晓天微微抬起手臂，黑洞洞的枪口不断地瞄向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但这里是一条笔直的通道，远处根本看不清楚，左右也没有躲藏的地方，如果一个人要躲，那只能躲在污水里。r
光线如同一把利剑刺入水中，不过却什么都看不到，水的颜色吸收大部分的光线，反射不了内部的东西，它本不会因为光线变得清澈，也不会因光线将它内部的东西暴露出来，要发现它的秘密，只有靠你自己去摸索，去探查。r
关晓天注视着陌生的水面，这陌生，不是来自于水本身，也不是来自于它的颜色，而是来自于这水所代表的一切，用废水就能够区分使用过它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化了。r
或许真是自己的幻听吧！r
关晓天把枪收了起来，带上手套蹲了下去，轻轻掬了一捧水，然后注视着手掌，任由水从指缝流下，从一开始“哗啦啦”的声音，最后变成“滴答”声，关晓天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双掌。他看清了，手掌上残留下来的污秽，这是贫民区和工业区流淌出来的废水，关晓天将手套脱了下来，提在手中晃了晃，自嘲着把它扔到了水中。r
是该回去了！r
就在关晓天站起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呈弯曲状态，而就是这个状态下，水面哗啦一声，一根带着尖刺的尾巴刺穿了水面朝关晓天钉来。r
“嘭……。”r
关晓天爬在地上，惊险地避过这一击，飞快地还击，子弹精确地射入水中，不过，却没有打到目标。一个人窜出水面，晃动着尾巴，见到关晓天手中的枪，匆匆朝前跑去。r
“布鲁森……。”r
关晓天喊了一声，爬起来朝前追去，前面，也就是关晓天进来的地方，那里，还站着弗兰茨，那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布鲁森，我可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