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
春分在门外握拳,激动:太子妃,加油!
屋内。
卿九被逼退到床角,双手紧紧地捏着裙摆,故作镇定地咬牙望着笼罩而至的身影。
不得不说,长孙宗璟长得还不错,五官天生有种清冷的高级感。
“你骗我?”
就连嗓音,都如清泉撞击卵石般,带着清晨山涧的寒意。
卿九退后一点,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紧张吞咽一下喉咙。
“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从你嫁入太子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有侍寝的义务。”长孙宗璟低沉道。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本太子帮你。”
话音一落,长孙宗璟的指尖落在卿九的肩膀上,往下一扯,大片雪亮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不要过来!”卿九尖声惊叫。
长孙宗璟的目光蓦然一怔,动作停滞。
卿九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穿越以来,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男权至上的世界,她的那点儿小机灵和大道理,一旦遇上武力的压制,简直不堪一击!
男人在力量上的绝对优势,令她无处可逃。
“疼吗?”
面前的男人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指尖落在她肩头的那一片烫伤上,语气柔和了几分。
疼吗……
卿九只想苦笑。
身体上的疼,算的了什么?
心里上的绝望,才真正的要人的命。
像是一柄生了锈的锯子,咯吱咯吱地长久的来回拉扯,拉烂了血肉,锯着骨头,咯吱咯吱,没完没了,永无尽头。
前世的所有一切,她幸福美满的家庭,她优秀自豪的学业,她崭露头角的生意,随着这一场荒唐的穿越,全都没了!
剩余的,只有一个毫无是处的太子妃头衔,要来何用?
疼吗……
卿九冷笑出声:“疼。”
可这疼,却不是疼在伤口。
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心头,疼得她死去活来却不敢表露出半分,白天撑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在这府中周旋。
夜深人静时,梦中亲人如索命厉鬼,惊坐而起,浑身湿透,也只能怔怔地等着冷汗凉透,再偷偷地挪个地方,蜷缩成一团,强迫自己入眠。
因为天一亮,又是战场。
“别动。”
长孙宗璟皱眉,淡淡出声。
他手上拿着一瓶伤药,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卿九肩膀上,仿佛一剂冰凉的慰藉,暂时抚平了她内心的燥乱。
“受了伤,为何不说?”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来嗓音里的情绪。
卿九抱着膝盖,蹲在床角,紧紧地抿着唇。
“习惯了。”
前世,她一个人独居,早就习惯了对身边人报喜不报忧。
“当时是你求着要嫁给我的。”长孙宗璟突然说道。
卿九自嘲的笑了笑,“送上门的,永远都不值钱。”
人都如此,轻易得来的,从来都不会去珍惜。
“现在我却觉得,你一点儿也不想要太子妃这个头衔。”长孙宗璟又道。
卿九一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平静,抬起头,却掩藏不住期待。
“那,你会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