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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赠送玉镯(2)


  宁云龙也不顾她,只飞奔回到宁母身边,小心地抱起她瘦弱的身躯,一脸担忧道:“母妃,为何!为何你要这般!”

  宁母的眼也湿了,哽咽道:“我只是不想再拖累龙儿了!”

  “孩儿费尽心机,只想留住母妃在身边,可尽孝道,母妃却三番五次地要走!难道,难道,母妃不想给孩儿这个机会么?”宁云龙声调高了几度。

  宁母叹道:“龙儿不用尽孝道,你父皇早已下令杀了我,我早该魂归九泉,龙儿这般抗命留下我,只为龙儿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你父皇若是知道了——”

  “不许再说这些!”宁云龙喝道,眼中竟有了晶莹的液体。“孩儿心意已决,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母妃半分!”

  他说着,一把搂进宁母入怀,宁母热泪盈眶,只道:“是我对不起你父皇,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龙儿是太子,背负着江山社稷,我,我怎可这般陷你于危险之中,你让我去吧,我若是去了,龙儿也不会这般痛苦了!”说着,忍不住失声痛哭。

  宁云龙却只拥住她不回答,目光中凝聚着别样的坚定。

  宝银愣愣站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着他二人对话,大概明白了一些,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翌日,宴会正式开始。一时间,太子府内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牌局结束,太子府准备了酒宴招待客人。宝银也成了座上宾。

  大厅内,一个大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忽举杯,朗声道:“今日各精英齐聚一堂,臣听说一笑话,献上供殿下乐一下。”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宁云龙眼一眯。

  中年男人清清嗓子道:“臣听说,楚王生性风流,不但后宫佳丽三千,日夜淫乱,还特喜未及十岁的幼女,有一次,楚王正在沐浴,太监找来一个八九岁的女娃供他享乐,他激动不已,腿脚慌乱从浴池中爬起,却不料这地面湿滑,冷不防在浴池边摔了个狗啃泥……歇息了半个月才从床上下来。”

  他话未说完,全场爆笑一片,嘲讽此起彼伏。

  宁云龙道:“我只知那楚王雄伟英武,是一代枭雄,却不料还有这般嗜好,我等作为晚辈,也不得不佩服。”

  宝银急了,弱弱地望了一眼霍靖,见他脸色铁青,额头上已隐约有筋脉跳动。

  那中年男人来劲了,又贼笑道:“臣听说,那楚王表面意气风发,身强体壮,实不料早有恶疾缠身,气血两亏,与这纵欲脱不开干系!恐用不上几日,便会一命乌呼!”

  他话还未说完,却见银光一闪,一只杯盅不知何时,从空中飞来,“啪”下打中了他的嘴巴,鲜红的液体如烟花般洒了开来,他傻了傻,才发觉痛得眼冒金星,捂着嘴弓身“哇哇”大叫。

  众人大惊,有几个人冲上前去扶住他,再仔细一看,竟还碎了颗门牙。大厅内乱作一团,忙乱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那中年男人忍住痛对着厅内高叫:“谁!是谁砸的我!”他气急败坏地朝那杯盅飞来的方向指去,却找不到一个具体的目标。

  那一片的侍女随从,全唰唰地跪下,低埋下头。宝银知道是谁扔的,提心吊胆地朝霍靖望去,却看他屹立那儿,左腿一抬,似是要往前走去,宝银心中失声:妈呀,这家伙别是想不打自招吧!急中生智,伸出腿忽地架到他右腿前,霍靖一个始料未及,在她脚上一绊,只见身子一软,“嘣!”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霍靖骨头如散了架般生疼生疼,恼怒朝宝银看去,却见她挤眉弄眼,拼命朝自己使眼色。挣扎着刚想起身,宝银却已一屁股坐到了他身上,没等他回神,已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大叫道:“狗奴才!没见到大家都跪下了,你躺在地上是神马意思?以为这是你狗家村的菜地?这是堂堂的宁国太子府!”一边怒斥,一边将他从地上扯成跪状。

  霍靖气疯了,想自己堂堂一楚国小王爷,竟在堂上被人这般侮辱,但想此时的情形,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那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恶狠狠地指着宝银问道:“这杯盅可是你的奴才扔的?”

  宝银陪笑道:“哪敢哪敢!偶们只是做小生意的,与大人无冤无仇,没有作案动机滴!这样,这位大人,你仔细想想,有木有与别人结过梁子?比如:大人有没有强抢民女?占人田地?杀人灭口?赌债未清……”

  “一派胡言!”中年男人被说得脸色通红,怒喝着。“我为官清正,哪来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嘴上这般说着,眼睛里却泛起慌乱复杂的神情。这家伙估计是心虚了。凡为官奉行拍马之道者,多半是个贪官,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数出他的罪行来。

  大厅里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那中年男人见情形不对,只怕众人深究,想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上策,于是吞了口干沫道:“今天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只不想打扰殿下和各位贵客的雅兴!”说完,连忙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

  宁云龙饶有兴趣地看完了这一幕,嘴角微微抬起,朝霍靖含沙射影地抛去一眼。霍靖抬眼迎住他的目光,抿唇如冰山一般,眼中隐隐带火。

  厅外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宁王驾到!”

  这一声喝,厅内顿时冰冻了三秒,众人吓得脸色惨白。待回过神来,只听到稀里哗啦的衣料摩擦声,所有人都齐齐地跪下了。

  却见一行人从东门快步进入,带头的那位,目光如炬,表情森严,正是宁王。

  宁云龙未料到父王亲临,不知他所来何意,连忙从席上起身,大步流星到厅前,单膝跪下抱拳道:“恭迎父王!”

  宁王冷冷朝他睨了眼,并未作答,只是快步走到最中的位置上,缓缓坐下。

  厅内安静地象块冰。

  就这么压抑了过了半晌,传来了宁王冷若冰霜的声音:“都起来吧。”

  这一声令下,人们才唯唯诺诺从地上起身,但仍不敢抬头直视宁王。

  宁云龙微微躬身道:“父王大驾光临孩儿的府上,不知有何旨意?”

  宁王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抬眼打量了番厅内的场面,许久才道:“宴会如此隆重,看来各位玩得很尽兴么。”众人却不敢回上一句,只是把头压得更低了。

  “龙儿,你好兴致!”

  宁云龙额头上已有冷汗,但仍镇定道:“父王,孩儿只是趁此机会慰劳一下朝里的各位大臣,望他们再为宁国鞠躬尽瘁,尽忠尽责。”

  宁王眼中泛起冷峭的寒光,轻哼道:“慰劳?龙儿,丰城一仗,我们输得还不够有教训么?何来慰劳之说?”

  “父王所言极是。”

  “你是我唯一的皇子,也是这宁国唯一的太子,龙儿是怕我年岁已高,仙去之后,朝里的臣子们,不服不从你这太子,现就做些功课是么?”

  他这话一说完,宁云龙啪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泣声道:“父王,您折煞孩儿了!折煞孩儿了!孩儿万万不敢有这等意思!父王洪福齐天,与天地日月同寿,怎会仙去!”

  他这一跪,所有人也重新跪下了。一时,厅内只听到“咚咚”的磕头声。宝银也随着人们跪去,靠!这古代真累,说句话都要磕头求饶。

  宁王哈哈大笑,道:“龙儿莫怕!孤未责怪于你,你过滤了!起来,起来吧!”虽说是大笑,但宝银却听着很不舒服,虽笑着,眼里却冒着精光,那眼角是僵硬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啊。

  这宁王,和自己的儿子都要玩心计,忒狠了点吧。想着,又朝那宁云龙望去,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

  宁云龙起身,正想回答,却被宁王打断,“好吧,就谈正事吧。今日孤来龙儿这里,是想证实一事,望龙儿替孤解惑。”

  “孩儿洗耳恭听。”

  宁王顿了下,朝身边侍女使了下眼色,那侍女领命奉上一丝绢,但见上面四行清秀小楷,赫然在目。见到这丝绢,宁云龙脸色一变,宝银也一愣。这字迹与昨晚在宁母院中见到的诗句怎么那么像?她朝宁云龙望去,只见他袖下的手指微微颤抖,忽明白了。

  正在此时,宁王开口了:“见到这丝绢,龙儿,还记得三年前的事么?”

  宁云龙脸色已青,声音也有些干涸,但仍断断续续道来。“三年前,母妃与奸夫……以诗传情,不守……不守妇道,被父王……被父王以七尺白绫赐死!当年,父王传令,凡宁国不许有片纸诗作出现……违者严惩!”他说着,声音已几尽断裂,身体发虚,似乎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