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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赠送玉镯(3)


  宁王脸上渐渐聚起怒色:“那龙儿的府内,又怎会有这诗作出现!”他喝着,忽象火山爆发似地将那丝绢一扯,朝桌上狠狠拍去。

  时间仿佛空白了三秒,传来了宁云龙挤压到极致的低吟声。“孩儿!孩儿不知……”

  宁王冷哼一句:“你不知?好!那让孤好好在你府上逛逛,看看龙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说着,唰下起身,正欲朝厅外走去。

  宁云龙一急,连忙伸手拦住宁王,高叫:“父王,您不信任孩儿么?”

  宁王冷眸一敛,道:“你怕啥?你若是心中无鬼,就让孤在你府上逛上一圈,有何不可?”

  宁云龙额头青筋跳动,一时语顿。厅内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等一下!”

  这一声喝,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见人群中,一纤弱的身影傲然而立,小小的胸脯抬得老高,竟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苏宝银,不知哪来的勇气,也不知自己哪根筋出了毛病,反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头没脑地就冲了上去。直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时,脑子里那口大钟才开始“嗡嗡”作响。靠!中邪了?冲出去干神马?冲出去找死么?

  宁王见一小姑娘忽然冲出来,倒有些意外,朝她走近几步,上下打量了番宝银,严肃问道:“你是谁?”

  苏宝银干巴巴眨了下眼,道:“偶……偶叫苏宝银!宁王好,宁王好!嘿嘿。”

  宁王面无表情道:“苏宝银,你有什么话要说?”

  宝银倒退了一步,神志有些不清。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明白自己为何要冲出来。

  等等,让偶想一想。对对对!自己这是想救那女人一命才冲出来。可是,不对啊!那宁母和自己没关系啊,那宁云龙和自己也没关系啊……

  晕,苏宝银,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现在肿么办?肿么办?上帝菩萨佛祖阿拉神灵保佑,偶苏宝银不想死,不想死!她胡思乱想着,眼眉挤成一团。

  边上冒出一句不耐烦的声音:“苏宝银!王在问你话!还不赶快回答!”

  宝银看到宁王生吞活剥的眼神,连忙陪笑道:“无事无事,宝银这是想说,宁王成熟英俊,风流倜傥,和梁朝伟很象……很象!嘿!”最后那一声嘿笑,已经没了底气,在这冷冰冰的大厅内,似是浇了雪水般,更冷得不行。

  见着众人目不转睛宁王冷若冰霜的样子,宝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调整好心态,又重新挺直了胸膛,高声道:“禀报宁王,这诗是偶写的!”

  她这话落下,厅内怔了半刻,没过几秒,一下子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宁云龙未料到她竟挺身而出,惊得目定口呆,星目直视宝银。一边的霍靖也愣住,不信似地朝宝银看去,宝银却目不转睛盯着宁王。

  宁王又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下苏宝银,但见这女子眼亮似星,那一对眉更是英气勃勃,带着丝许狡黠之意,不似个普通人。于是哼道:“噢?这诗是你写?”

  “嗯!”宝银点点头。

  “你会写诗?”

  “嗯!”

  宁王忽哈哈大笑起来。宝银见他笑容,心想:完了,又来了又来了,皮笑肉不笑,之后定是没什么好话。

  果然,他回座掀袍坐下,想了想,问道:“你说你会写诗,那现场为孤做几首来听听。”汗!这宁王果然老谋深算。

  “好!”

  “就以草为题,作上一首。”

  靠!简单。唐诗三百首么,偶这点文化还是有滴!宝银抓抓脑袋,没多想,便哼出句子:“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念完,厅内一片安静。咦,怎滴没反应?偶们白居易老先生的绝句,居然没人叫好?

  宁王一愣,又道:“以花为题,作上一首。”

  宝银高声又念道:“春眠不觉晓,夜夜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宁王表情更惊,又提高了声调,补上一句:“以月为题,作上一首。”

  宝银这下来劲了,干脆在堂中一屁股坐了下来,像古代诗人般摇头晃脑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念完,忽在厅内响起一记“好诗!”那人喝道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吐吐舌头,缩进了脖子。

  宁王忽地起身,缓缓走到宝银跟前,低头看着她的脸,表情复杂难当,似笑非笑。宝银被他看得心寒,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忽然想通,原来这宁云龙是遗传了他老爸的可怖阴冷啊。

  宁王冷笑道:“苏姑娘果然是满腹文才,出口成章,只是孤说过,宁国内外,不许再有诗作出现,苏姑娘顶风犯律,孤也实在不能相容,来人哪!将苏宝银拖出去斩了!”

  这一声“斩了”出口,满场倒吸口凉气。

  虾米?斩了?晕!不是说严惩么?严惩就是杀头啊!早知这样,自己才不做这出头鸟呢!哇哇哇!偶不要死偶不要死!

  两个侍卫冲上前来,正想抓紧她的手臂,却不料她如泥鳅般一溜,嗖下窜到了大厅的另一侧。那两侍卫一傻,相互看了看,又朝她冲去,刚到跟前,她又脖一缩,身一弓,咚咚咚躲到了桌子底下。

  众人见到这的一幕,全傻了。古往今来,还从未见到有人敢在皇帝面前玩躲猫猫。

  见那两侍卫又要冲来,宝银手一伸,大喝道:“等一下!”这一喝,倒是镇住全场,只见宝银弱弱从桌子下爬出来,转向宁王,一脸正经道:“陛下,不是说严惩么?严惩和杀头是两个概念好不好!要不,您再想想?”

  宁王嘴角一斜,似有些好笑,“孤的严惩必是杀头,又如何?”

  “凡事总可以商量滴么!不说偶是个满腹才华的知识分子,就说偶年轻力壮,也是个不错滴劳动力,陛下您杀了偶是不是太可惜了。”宝银又似想到什么,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下宁王,又道:“陛下,您虽然很英俊,但因操劳过度,保养不当,皮肤有点松驰,毛孔很粗大,还有眼袋的困扰,陛下若是不杀偶,偶可以帮您做一个月的保养,保证你青春永驻,红光满面!”

  她一脸媚笑,宁王忍俊不禁,细细又朝她看了眼,道:“你这女子倒有点意思!”

  宝银回笑,“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但孤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说话不算数吧!苏姑娘,你这般明事理,就委屈求全下吧。待你死后,孤封你个护国夫人,光宗耀祖,如何?”

  宝银脑袋“嗡”的一声响,呸!光宗耀祖你妈!果然是无良太子的鼻祖,冷酷之极,狼心狗肺!衣着品味还那么差!偶咒你出门被车撞,下雨被雷击,过河被水淹,哇哇哇!

  两个侍卫冲上前,一把抓住苏宝银,宝银直跺脚,大叫:“喂!说了那么多,口水都快干了,到底有没有人上来救偶!”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宁云龙上前作礼道:“儿臣求父王放过苏宝银!”

  这一峰回路转,厅内又是一阵惊叹。

  宁王一怔,转过身打量儿子。他很吃惊。什么时候,这个对外人漠不关心的儿子,竟然也会出面救一个下人。好,一个挺身而出,一个出言搭救,这两个年青人,怎么一唱一合,配得天衣无缝?在自己面前唱双簧不成?想到这里,宁王冷哼:“一个普通下人,竟轮到龙儿出面相救,好!孤倒要来听下理由!”

  宁云龙一脸镇定,一字一句吐出让所有人震惊的话语:“禀报父王,苏宝银是我心爱之人!”

  这一声下,厅内静得连根针也能听到。所有人的表情全凝固在脸上,有的张大嘴,有的眯起眼,有的抓着头,还有的呼吸了半口,竟忘记吐出来。

  宝银也象是脑子被人重重地敲了下,木木朝宁云龙看去,只见他目不斜视,气定神若,阳光与地面反射在他的侧面,威武非凡。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指着自己喝道:“先把这女人斩了!”此时,却说:“苏宝银是我心爱之人!”短短才不过一月有余,这,这转变也太奇怪了吧。想着,竟觉得有丝好笑,手指下意识地捂上嘴唇……

  宁王也半晌才回过神,那脸上还带着丝许疑惑,问道:“心爱之人?”

  宁云龙一把捞过目瞪口呆的宝银,认真道:“宝银与我情投意合,心灵相通,孩儿只宠她爱好诗词歌赋,纵她在府内写诗释怀,以解思乡之愁,却不料被父王发现了,但求父王枉开一面,念在孩儿与她一往情深,放她一条生路!”

  这时,厅里才渐渐有了反应,众人交头接耳中,更有大臣挺身而出上奏,求宁王放过苏宝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