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会大楼的地下二层，有一个专用的训练场。如果苏夜没打听，还真不知道。他本来想找曹洒尘，却被人告知已经到这里来了。
苏夜站在大门前。门前有一个读卡器。他掏出“蓝本儿”在上面一划，嘀的一声，大门发出隆隆的响声，左右开启。
砰！
人体跌落的声音。苏夜低头一瞧，发现江河四仰趴叉，躺在自己脚边。他的左颧骨上一片青紫。
“哎呦！你……你怎么又打脸？”江河揉着面颊撑起身体，然后看到了苏夜。他张大嘴巴，呆呆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挨打。”苏夜说。
“很有意思？”江河怒了。
“没意思，看太多次了。”苏夜说。
江河当然明白这句话。苏夜不是看太多次，而是亲自动手打过自己太多次。当年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训练场中央，曹洒尘站在那里。手中的大夏龙雀闪烁这金光，仿佛无数把利剑向四面八方射去。
苏夜看着正在爬起来的江河，问道：“训练挺有效果啊？你都能逼得曹洒尘动用器灵了？”
“啧！”江河不高兴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被他空手揍趴下？”
“难道我说错了？”
“好吧……你没错。”江河气馁的回答。
很显然，曹洒尘举着大夏龙雀，并非在炫耀什么。和他战斗的还有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苏夜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持有********的韩小素。
陡然，韩小素从一侧现出身来。她手中拿着一面镜子，放出雪亮的光柱，照向曹洒尘的身体。
曹洒尘倏然一躲，快步朝韩小素冲去。伸手一抓，却穿过了韩小素的身体，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抓住。
是幻影！
“干得漂亮！”江河击节赞叹。他知道，当曹洒尘被幻影欺骗后，等待他的就是韩小素的绝地反击。
哗啦啦——
不知何时，一枚金环悬浮在训练场的上空，条条金丝垂下，笼罩了某个空无一物的地方。
“找到了。”曹洒尘回头说。
一圈圈金丝缠绕起来，凭空勾勒出一个人形。韩小素的身影浮现出来，她奋力扭动几下，砰一声摔倒。
“疼！”她叫起来。
“起来。”曹洒尘冷冰冰的说。一伸手，缠在她身上的金丝倏然不见，化作一枚金环落回大夏龙雀上。
“死丫头真是笨蛋！”双夔浮现出来，点着韩小素的额头，“你要是不出声，他能找到你？”
“我就是看到苏先生来了——”韩小素闭了嘴，低声说：“可声音很小啊。”
“你也不看看对面是谁！那耳朵比狗还灵呢！”双夔撇嘴，然后瞟了一眼曹洒尘，杏眼含春。
曹洒尘面无表情。
“小素，你也特训？”苏夜走上来。
“嗯。”韩小素眼睛亮亮的看他，一只手捂着后脑。
“受伤了？”
“没事，就是刚才摔倒磕了一下——”
“喂！我也受伤了！”江河在后面叫，指着自己，“你看我的脸！你问都不问一句，是几个意思？”
“下次别跟这家伙对练，没轻没重的。”苏夜依旧在和韩小素说话，江河的声音似乎融化在空气里。
看着跳脚大怒的江河，双夔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看得江河两眼发直。
“双夔！”韩小素不满的看着她。
“谁让这小子没定力！”双夔咯咯笑了，“跟贾瑞似的。”
“这……这是在骂我吧？”江河眉毛拧成疙瘩。谁不知道红楼梦里的贾瑞是个色鬼，在********下那啥而亡？
苏夜没理会他们，走向曹洒尘。距离三米，他停了下来，笑着说：“原来江河的战力训练是这么回事。”
“你为他出头？”曹洒尘问。
“你觉得我会么？”苏夜反问。
“那是为了她？”曹洒尘瞅了韩小素一眼。
“曹先生，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苏夜看着他，目中精光闪烁，“但说之前——咱们先打一架吧？”
“你？”曹洒尘笑了笑。
“都不用器灵。”苏夜说，“曹先生打人这么利索，应该身手不错吧？”
曹洒尘点点头。伸手一抛，大夏龙雀落地，化作服饰繁复的华服少女。她朝苏夜微微躬身，退到训练场之外。
“来吧！”曹洒尘摊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最后一个字刚刚在舌尖上绽放，苏夜已经急速冲上去，一拳砸向曹洒尘的面门！
曹洒尘微微撤步，挥手挡开。啪的一声，两条胳膊交锋，发出冷硬的声音。苏夜后退一步，曹洒尘则趁势上前，一脚踢向苏夜的小腹！
好狠的一脚！
苏夜侧身躲开，再次上前。他抡起的拳头砸向曹洒尘左耳，还未接近，呼啸的风声就在耳廓中响彻。
曹洒尘左臂小幅度移动，干脆利落的一挡。苏夜的拳头擦着曹洒尘的头发掠过，然后就见曹洒尘微微侧身，又是一记侧踹！
啪的一声！
苏夜用手臂挡住这一退。巨大的力量让他后退数步，手臂发麻。苏夜抬腿，刚刚想要反击回去。但这一脚尚未踢出，却被曹洒尘飞快的撩腿截住，生生憋了回去。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苏夜眯了眯眼睛，“你用的居然是截拳道？”
曹洒尘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可以么？”
“少见，太少见。”苏夜瞅着他，“就是感觉吧，不太符合你这形象。”曹洒尘这样的人，要跟李小龙一样，出招就大叫一声“阿哒”，估计天工会得吐血一片。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曹洒尘认真地说，“哪有什么固定形象？”
苏夜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在脑海中，他开始迅速建立曹洒尘的数据形象。得益于强大的逻辑计算能力，他已经潜移默化的吸收了很多对手的本领，曹洒尘这种别出心裁的技法，正是苏夜需要的。
三分钟，双方谁都没动。就在曹洒尘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罢手的时候，苏夜突然冲上来，双臂一晃，如蛇吐信！
蛇拳？
曹洒尘微微一怔，双臂一封。苏夜的手臂如蛇缠上，五指微张，啪一下挑向曹洒尘的面颊。曹洒尘一偏头，单拳击出！
苏夜双臂一缠一绕，死死锁住曹洒尘的右臂。曹洒尘用力一振，竟没能甩开。左拳一扬，击向苏夜的面颊。
啪一声，苏夜手肘抬起，挡住这一拳。曹洒尘一脚从胸前踢出，呼呼挂风。苏夜身子如螺旋一般，躲开这一脚。同时右臂一翻，抓向曹洒尘的咽喉！
曹洒尘纵身一跃，退开两米。
“你这是沈阳的功夫，还有王东的影子。”曹洒尘盯着他，“我都不知道，你们关系那么好？”
“也未必吧？”苏夜微微侧身，右脚虚抬，站成中轴。
“截拳道？”曹洒尘笑了，伸手勾了勾，“来！”
截拳道讲究后发制人，但也不是说就不能抢攻。苏夜向前一步，陡然抬脚。曹洒尘刚刚有所动作，苏夜这一脚却又收了回去。双足顿挫，又近了半米。啪的一声，抬脚踢向曹洒尘的下巴！
曹洒尘微感惊讶。这虚实之变，深得截拳道之三味。他挥臂挡开，却发觉苏夜这一脚并未发力。倏然收回右脚，苏夜重新站稳。
“原来真的是现炒现卖，”曹洒尘点点头，“能学的这样快，难为你了。可惜——”
话未说完，苏夜突然猛扑上来！曹洒尘一愣，下意识一脚蹬出！谁知苏夜根本不闪不避，被踢中的同时，双臂抱住曹洒尘的脚！
“你——”在曹洒尘的惊讶中，苏夜忍着剧痛，一拳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