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拉开车门上了车，车里顿时弥漫出浓郁的酒气，季萱萱皱起秀眉，下意识的用手捂住琼鼻，闷声质问道：“你喝酒了？”
张阳不屑的道：“废话，不借助点酒精，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敞开心扉？”
季萱萱毫不犹豫的点评道：“你真下流！”
张阳不满的抗议道：“喂，喂！别忘了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如果不是你搞什么律师事务所，我怎么会拉着人家小姑娘喝酒？”
“哼！哪我也没让你去亲人家吧！”季萱萱看着张阳嘴唇上的口红印，语气里隐隐有一丝醋意。
“我是受害者好不好！”张阳苦着脸叫屈道：“我哪知道她喝了酒会那么奔放？我可是忍辱负重才探听到消息的！”
季萱萱没好气的道：“好了，少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快说说到底打听到什么！”
张阳无奈，只得将自己打探消息的经过叙述出来。
张阳和小护士陈倩骑着电动车来到一家小饭馆，挤入雅间之后张阳便开始了旁敲侧击，想要探听有关于胡立成的事情。
可没想到陈倩虽然对他很有好感，却对于正事绝口不提，直到被问得紧了才告知张阳，如果泄露消息她会被院长开除的。
张阳没奈何只得祭出法宝，一块冰种满绿翡翠！
当着陈倩的面，张阳现场雕刻了出陈倩的全身雕像，当然是美化以后的版本，制作完成之后就将这玉雕作为礼物赠给了陈倩。
得知这礼物的价格后，小护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软了，不等张阳在说什么，就主动的靠在了张阳怀里。
玉雕的作用是立竿见影，陈倩再也没有了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张阳。
但是副作用也是立竿见影，小护士主动对张阳发起了进攻，一边诉说秘密，一边喝酒调情。喝了两杯之后更是主动大胆，非要用小嘴含了酒喂给张阳。
比起展览会上恐龙军团的骚扰，陈倩起码身材还是蛮不错的，所以张阳也就半推半就的将消息套了出来。
据陈倩所说，这个胡立成以前有个亲戚在疗养院，所以经常来疗养院探望，他为人很是和善，一来二去和疗养院里的人就熟悉起来。他的亲戚去世之后，他也没有从此消失，而是成了疗养院的义工。
直到去年春天，胡立成突然有了变化，似乎和院长的关系飞速进展，而且经常凑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半天功夫。
再后来就发生了病人上街袭击摊贩的事情，据陈倩回忆，哪些病人似乎是胡立成专门挑出来的，都是身强力壮而且智商还可以的病人。
此后胡立成似乎一下子阔绰起来，不时给疗养院添置些东西，尤其是到了去年下半年，他甚至帮疗养院重新装修了一遍。
还有就是他对那些病人特别好，不但隔三差五订酒席送来，而且还积极满足他们的需求，甚至还替他们找小姐！
“替精神病人找小姐！”季萱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张阳摊手道：“反正她就是这么说的，说是最近每次行动之前，都会这么做。”
“你说这个胡立成到底是什么人啊？”季萱萱苦恼的道：“既有当爱心义工，又利用病人做非法的事情。”
“普通人呗。”张阳笑道：“每个人都是一个月亮，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阴暗面。”
“谁说的，我就没有！”季萱萱毫不犹豫的反驳，继而满怀期待的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张阳斩钉截铁的道：“回家睡觉！”
“回家！”季萱萱愕然道：“我们不查了？”
张阳****的舔了舔嘴唇上的口红，邪笑道：“你确定你想和我在外面过夜？”
“死色狼！谁要跟你一个过夜！快送我回家，咱们明天再来！”
雪铁龙调转车头，向着高速路口开去，夜色下斑驳的灯光将在两人脸上不时闪过，季萱萱偷眼打量一旁专心开车的张阳，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感慨，如果这个家伙再正经一点，改掉好色的毛病该有多好？
她不禁回忆起昨天和孙俪的对话，虽然孙俪极力在她面前否认和张阳有关系，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确定两人之间肯定有一些暧昧。
说实话，当时季萱萱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可是又不方便表现出来，因为她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张阳，也不确定张阳是不是喜欢自己。
季萱萱正思绪飞舞，张阳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随手接起低声聊了几句，突然踩下了刹车，转头对季萱萱道：“看来咱们的运气不错！”
“什么意思？”季萱萱刚从走神中惊醒，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刚才陈倩打来电话，说胡立成带着一群女人去了疗养院！”张阳一边说着一边调转车头，向着孟良县城的方向驶去。
“太好了！”季萱萱挥舞了一下小拳头，兴奋的道：“这下子就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勾结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张阳却一把将她的手机夺下，正色道：“你该不会是想打电话报警吧？”
“当然！”季萱萱理所当然的道：“只要警方及时赶到，他们就无所遁形了。”
张阳无奈的道：“你难道还没发现这件事情的蹊跷吗？”
“蹊跷？什么蹊跷？”
“城管闹出人命，无法开展正常工作，摊贩扰乱市容，精神病人上街掀摊子打人，胡立成因此升职……”
季萱萱渐渐瞪大了眼睛，忽然惊道：“你是说这件事情有孟良县高层参与！”
“当然！”张阳笃定道：“至少也有一两个主要领导参与其中，不然这种事情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季萱萱皱眉道：“哪怎么办？要不，告诉我爸爸？”
“免了，我可不想跟你老子扯上关系。”张阳把玩着季萱萱的手机，忽然问道：“你的手机摄像头夜间清晰度够吗？”
“还可以……”季萱萱随口回答，继而反应过来，道：“你是想要偷偷拍下他们勾结的场景？”
张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狠狠的踩下了油门。
铁丝探入门锁轻轻一挑，张阳便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房门，门后的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亮着灯，还隐隐传来嘈杂的人语声，其中不乏欢场女人做作的娇笑。
张阳刚刚踏入走廊，一只白皙的小手就攥紧了他的胳膊，感觉着从那小手上传来的颤抖，张阳低声呵斥道：“既然害怕干嘛非要跟进来！”
“谁……谁害怕了！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季萱萱缩手缩脚的跟在张阳身后，紧紧的攥着张阳的胳膊不敢放开，却依旧保持死鸭子嘴硬。
本来张阳是打算独自潜入疗养院搜集证据的，可是季萱萱偏偏不肯，非要跟着他一起进来。被她纠缠的紧了，张阳也只好答应下来，反正这疗养院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就算被发现了他也能应付的来。
张阳镇定自若的向着走廊尽头走去，两只耳朵微微颤动，房间里所有的动静尽收耳底，如果有人走出房间，他便能第一时间发现。
而季萱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高挑的娇躯尽量所在他背影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畏畏缩缩的样子倒好像她才是做贼出身。
两人渐渐靠近房门，里面的嘈杂的人语声清晰入耳，只听一个男人高声道：“你们今天都好好享受，明天干活时也给我卖点力！谁要是跟上次一样，半路跑去抢小朋友的棒棒糖，下次有好事就没他的份了！”
下面传来一片参杂不齐的回答，有口齿不清的，有瓮声瓮气的，还有些干脆就是在起哄瞎喊。
张阳对着季萱萱做个噤声的收拾，伸手握住了房门把手，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隙，两人便一起凑上去窥探里面的场景。
季萱萱刚刚将大眼睛凑到门缝边，突然就张大了嘴，眼看一声尖叫就要脱口而出，幸亏张阳手疾眼快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季萱萱醒悟之后连忙闭紧小嘴，却再也不敢偷看了，下意识的将头趴在张阳背后，一脸的羞惭。
也无怪她脸红成这样，里面的场景也实在太震撼了。
一眼望去满是肉色，十几条衣衫褴褛的男女滚在一起，甚至有几对是一丝不挂的，靠近门边不远处便有个彪悍的男人，他一边抱着女人做活塞运动，一边斜楞愣的看着天花板翻白眼，那模样好像正在思考人生哲理，可胯下却是一刻不停的撞击着。
他旁边一人却是个纯情派，面对身边衣衫不整女人，却只是一个劲的拨弄女人的头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似乎头发比女人胸前的大白馒头还要有吸引力。
不过这许多癫狂男女中间，却有个衣衫整齐的消瘦男人正叉着腰训话，大致是在鼓舞士气，似乎明天有什么大行动。
张阳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机伸入房间里，开始了拍摄。
只听那消瘦男人声嘶力竭的吼道：“明天等我开始，你们就马上展开行动！这次如果不将这些刷小广告的混蛋们打疼了，他们就不会吸取教训！就不会知道党纪国法的威力！”
张阳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竟然对一群淫乱的精神病谈论党纪国法，这个场景还真是很有喜感。如果光听他的言论，恐怕谁都会以为是某个国家机构在开动员大会吧？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件事情肯定和孟良县政坛有关系，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的花钱雇疯子治理小广告？
其实如果这些疯子不去强拆，说不定民众还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