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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话说天云自从进了春学,就觉得把那美好的梦想实现了。以前割草,看见严三小姐她们背着书包上学放学,心中的那个羡慕啊,总觉得那是天上人间!如今自己也能上学了,感到那是多么幸运啊!尽管在家活路多,一到了学校,立即进入了理想世界,家里的一切事都忘记了,一心一意进入了学业的角色中,门门成绩都好,不论是平时作业还是考试,都是5分或4分,深得老师同学喜欢。

天云是甲班,也是班中年龄较小的同学。那时才解放,农人才有机会上学,所以年龄参差不齐,从八九岁到二十几岁都有。那些年龄大的同学,因起蒙晚,接受力差,反应慢,加之大男大女才解放在一起,不免心中埋藏着儿女之情,因此学习成绩当然就差,更加的相形见绌。特别是那些大姑娘,青春qing浓,相互却忌妒,互不买帐;却愿意对天云这样的小弟弟施加爱护,发泄情感,又并没有人会非议,因此凡有认不到的字、做不起的作业,都要来找天云帮忙讲解,问题时那种温柔亲近,极体现女子之本色,并不像祥玉那样,要当娘娘,而是以平辈的同学的亲密关系。天云也乐意帮她们,一式同仁,都耐心的讲到她们懂为止,从而也加强了自己的自信心,筑成了清高。

天云班的班主任老师骆雪岭是个多才多艺的人,琴棋书画都来得一点。篮球也打得好。在学校里很活跃。他教天云他们这个年级两个班的语文、图画、音乐、体育。天云很佩服骆老师。骆老师画的马驾寺校园图水墨画,天云觉得像得神奇,天云也学着画;骆老师上音乐课用二胡教歌,天云听那二胡的琴声感到陶醉,于是打了一根大菜花蛇,剐了将皮晒干,找了一节南竹,用鸡蛋清将蛇皮发湿,蒙上扎好,自己做了一个二胡,那声音虽不啥好听,可一把二把的音倒还像那么一回事。带在学校来,课余就‘杀鸡杀鸭’的拉,硬把那《东方红》的调子拉会了,以后举一返三,简单的歌也能奏了。下午放了学,骆雪岭总爱组织老师和那些年龄大的学生比赛篮球,他那‘三大步’上篮的姿势,优美而矫健,天云也看得入神。天云年纪小,打篮球接不住,就打皮球。他找了几个年纪相当,性格相投的同学,组织了一个皮球队,大家逗钱,买了一个大皮球,还买了背心,印了队名和队员号。天云被推为队长,当然就是‘5’号;其余队员有天宇、陆远田、江家堂、刘代贵、陈文光各自都选了号。也组织和其他班上的同学比赛,还联系到其他学校去比赛了几次。

史同志走时,就把‘校长’交给了骆雪岭。骆雪岭当了校长后,就着手组织少先队。经申请,上级来考察了几次,同意成立一个中队。在木林区各乡的村小中,成立少先队,馨香小学还是第一所。上级很重视,要求要高质量,务必办好。骆校长在各班适龄儿童中,物色了12个成绩好,表现好的作为首批发展对象。天云即是首选。因天云好动,有组织能力,骆校长有意把天云培养成少先队中队长。他亲自找天云谈话,介绍少先队的性质、宗旨,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为共产主义而献身。问天云愿意不愿意?天云当然不明白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何物,只要是老师说的,就一定是好的,只感觉神秘、神圣而光荣,当然愿意。于是写了申请。其他11个也分别谈了话,都写了申请。骆校长亲自审察,签署了意见,报到木林区完小少先队大队去审批。一面组织12个对象学誓词、队歌,操练队形。每天下午放了学后,他们就留下来,开始是骆校长亲自带队亲自教,后来大家都唱得到了,骆校长就叫天云带队,自己操练,要完了他来看一下。

大队终于批复下来了,12个都批准了加入少先队,骆雪岭为辅导员。于是天云他们交了领巾钱,制备领巾,准备宣誓。

这是一个初的夏星期六下午。骆校长带着首批12个新队员到木林完小去宣誓。木林完小在木林场下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从公路下去,一条宽大的石板路直通学校。这原来是魏乡长的宅院,魏乡长被镇压后,没收来办的学校。这是一座两个大四合院相连,后面有一个大花园的院落。一条小溪从斗碗寨山沟流下来,从两个四合院中间流过,直通木林河。两座拱桥修成长廊连接着两座院落。前后桥的两边各有两根巨大的黄桷树,高大繁茂,老远看,像四把巨大的绿伞,形成这里的风景特色。小溪两边的花园都移成场坝做了球场和运动场所,只有围墙和墙边的树木竹子还保留着。天云他们被带到操场的阅台前,阅台上有一高一矮两根旗杆。这里已站了一排一样高矮的女少先队员,骆老师领着天云他们排在后面。完校的少先队辅导员和大队长主持仪式:首先是升队旗,十二个女少先队员走上阅台,一边六个,排成八字队形。大队长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肩宽脸大,矮而不胖。天云看他那仪态,老成而自然,却也很佩服。大队长挂上队旗,慢慢拉上去,拴好绳索,退出来,站在八字队列的中间,轻呼一声:“立正!敬礼!稍息。”仪队行举手礼,动作非常整齐。天云看那十二个少女,鲜红的领巾飘在胸前,白色的衬衣将红光返映到幼嫩的脸上,显得更加红润美丽,比起严三小姐她们来,又别有一番动人的神秘。天云想,自己马上也要戴上领巾了,不觉心中涌起一阵自豪、幸福的热流。接着是宣誓。天云他们走上阅台,排成一字队列,举起右手,骆老师领宣。宣誓完毕,授领巾。12个女少先队员拿着领巾走来,先行了个举手礼,天云他们训练时忽略了这一点,没有统一的交待,有的也就跟着还一个举手礼。天云想:举手礼是少先队队礼,人家是少先队员,自己未戴上领巾前还不算是少先队员,于是就还了一个点头礼,有几个动作慢的,见天云还点头礼,也跟着还点头礼,动作不一,就见那几个女少先队员打了个眠笑。天云不知自己对错,也觉有自惭之色。女少先队员给天云系好领巾,又敬了一个举手礼才离开,天云想,自己已经戴上红领巾了,当然该还举手礼了,于是也还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那姑娘看了天云一眼,恰与天云对了个眼神,她又打了个眠笑,来了个向后转,天云不知何意。大队长给骆校长戴了辅导员领巾,又给天云授了中队长臂章,那是一个四方的白布块,中间两条红布杠。大队长、大队委是三杠,中队长、中队委是二杠,小队长是一杠。授完红领巾,最后一个仪式是唱少先队队歌。天云他们站在队旗下,怀着崇高的理想,用那清脆的童音,激动地高唱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

至此馨香小学少先队成立。在辅导员骆老师的主持下,又选了三个中队委,分别担任组织委员、学习委员、文体委员。其余八个,分别为八个班的小队长。便是有官无兵,于是着手来发展少先队员。

馨香村12个少先队员一在校出现,给学生们很大的振动。都知道少先队是少年儿童的先进组织,当少先队员无尚荣光。适龄儿童多数都想争取当少先队员,学风校风一时有了很大的改观。很快的,天云他们就发展了第一批队员40名,每个班先发展5名,共8个班。天云他们中队就有批准权,各个小队把申请名单报上来,由各班班主任老师提出初步意见,辅导员骆校长和中队委集体审批,介绍情况后,举手表决。第一批入队,天云仍然仿照木林完小的做法,举行了宣誓仪式。举行宣誓仪式那天,学校为了教育学生,促进进步,全校同学都观摩了宣誓仪式。

继后,少先队组织了几次队日活动。各小队又陆续发展了几个少先队员,馨香村小学的少先队员发展到近百人。每天的课间操,少先队员都排在前面,中队长满天云出列领队。骆雪岭是体育教师,喊操一直是他的事。当了校长后,因学校只有几个教师,所以他还是只得亲自喊操。天云当了中队长后,骆辅导员要求少先队要有形象,在同学中起带头作用,要天云课间操带领队员在前面列队。时间一长,天云带队也就成自然了。骆校长见天云带队已熟悉了,就叫他上台和他一起喊操。骆校长带着天云喊了一个星期的操,以后,集合他来一下,站在一边让天云一个人喊;慢慢大家习惯了,他就有时来有时又不来,喊课间操就成了天云的义务。天云出人头地,觉得荣耀,也很愿意。

馨香小学的少先队搞得好,受到上级的表扬。骆校长也受到上级的表扬。骆校长趁机提出在校组织共青团,也得到上级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