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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梅少爷的爱情(2)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梅社鼎已经快十八岁了,而梅香也出落成出水芙蓉似的少女。梅香平时最喜欢穿一件白底碎花的小褂,她也就这一件新衣,还是刚进梅府的时候,太太嫌她穿得太旧太土,家中来客的时候,出来端茶递水有失梅府的面子,才给她做的。现在梅香身体发育了,个子也长高了,身上的衣服显得越来越紧,尤其是那慢慢鼓起来的胸脯把衣服高高顶起,像胸前揣着两个桃子,刺激着少爷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总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揣着个什么。r

初夏,梅社鼎周末回家。晚上,少爷在房里看书,太太叫梅香送来一盘莱阳梨。这莱阳梨出产在山东的莱阳县,据说是贡梨,个大,肉脆,水分足,味醇甜,早先是进贡皇上的。梅香送来梨后,并没有走,又拿起一把刀削梨皮。r

那晚很热,梅香洗完澡就把那件白底碎花的小褂洗了,只穿了太太给她的一件月白色的富春纺的睡衣,衣服已经很旧了,穿在梅香身上又大又长,衣服的后摆长长地包着屁股。这件衣服穿在充满着青春气息的梅香身上。却显出不一般的魅力。情窦未开的梅香不懂,穿这样一件衣服到少爷的房里,少爷会是什么感觉。少爷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少爷,少爷成年了。梅香只觉得自己和少爷已经很熟了,熟得像兄妹。所以,那天她不但穿了这样一件薄薄的衣服,还在洗澡后把缠胸布也解了,睡衣里只有一件红色的围胸。r

梅社鼎坐在桌前,桌上的灯照着摊开的书本,也照着梅香时隐时现的鼓鼓的胸脯。这对胸脯又一次对梅社鼎产生了强烈的诱惑。当梅香将削好的梨递给他时,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接梨的手背鬼使神差地在梅香的胸脯上擦过。他立马感到整个手背发热,全身激灵了一下,手一软梨就掉在了地上,那酥脆的贡梨立即摔成了一摊水,少爷的心里也似有一股春水流过。r

少女的胸是最敏感的,梅香猛地往后一退,片刻间两人都怔住了,只听见房间里一片粗重的呼吸声,静了一阵,梅香猛地转身离去了……r

其实,梅社鼎遇上狐仙的事,一开始并没有让老宅里的人感到多么害怕。事情发生得太蹊跷了,像鬼怪电影中的情节一样:月黑风高之夜,一个男人在漆黑的夜幕中回家,突然白光一闪,一个身着白衣的狐仙出现,男人受惊失语,一只颤抖的手写下“狐仙”两字。这很像是一个吓唬孩子们的故事,大人们就不一定相信了。在老宅住久了,听到看到的多了,青蛇、老龟、黄鼠狼,甚至也有人说夜里见过穿一身白的女鬼,大家都见怪不怪似信非信了。r

再加上梅社鼎给人们的印象,就是个怪异的人。老人们说,脸上无肉是个怪,梅社鼎就是脸上无肉,他干瘦,脖子长,脸小,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皮肤干且粗,脸上好像总有一层粉末,让人以为是上完课脸上的粉笔灰没有洗干净。不到六十岁的人,脸上就长了不少的老人斑,由于皮肤干燥,老人斑又显得很锈,这副样子看上去就有点怪怪的。在这样的人身上,发生一点怪事也就见怪不怪了。r

认识梅社鼎的人,不仅觉得他怪,还都说他迂。除了说他迂腐,不善和别人打交道外,还有一层意思,是指他这个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家里有一位美人儿似的老婆,却从来没有见他有满足感,也从来不见他对老婆有什么特别的呵护,这自然也是一种“怪”了。不少人认为,谢庆芳嫁给梅社鼎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曹老三更刻薄,他说是插在干牛屎上,因为梅社鼎长得干瘦。r

谢庆芳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聪明过人,尤其精于持家。她和梅社鼎生了一男一女,一直没有工作,一家四口全靠梅社鼎的一份工资,她却把一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r

其实,梅家两口子,脸上无肉的梅社鼎内心却是宽厚的,他只是不圆滑,不会察言观色,不会花言巧语。外表宽厚的谢庆芳却是一个很有心计、斤斤计较的精明女人。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贤妻,在外面她维护梅社鼎的面子,好像事事都听梅社鼎的,实际上家里一切都是谢庆芳说了算。梅社鼎听谢庆芳的,甚至可以说有些惧内。例如,梅社鼎口袋里的钱,一般不会多于两元六角。他一个月工资是五十二元六角。发工资的时候,留下十块钱的伙食费后,其余全部交给谢庆芳,谢庆芳再给他两元六角的零花钱。梅社鼎,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每月除了花两角钱在学校门口理发,他几乎没有别的开销。r

谢庆芳的精明也是生活逼出来的。早先,谢家的茶叶生意做得很大,在沈阳、大连、鞍山、营口、本溪城都设有分号,在四平、通化、梅河口等地有自家的茶店或者销售点。r

谢家茶叶生意的衰落,是从日本人占领东北之后开始的。日本人打下沈阳北大营,然后一路往北先后占领长春、哈尔滨,最后在长春建立了伪满政府——满族国,将长春改名满族国都。后来,中国军队与地方抗日武装包括后来崛起的抗日联军进行了长达十几年的抗日战争。双方对于北辽城的争夺战一直也没有消停过。有时为了保护城市的工厂设施,经常采用围而不打的战略,还在城外绕城挖了大壕沟,以围困城内的军队。这样,基本上切断了城外与城内的供应。战事连连,茶叶的运输线——辽河也被封锁了,谢家的茶叶生意从此就开始衰落。r

太平天国失败以后,谢家也曾想东山再起,但无奈已无回天之力,只剩下北辽市的这一间茶叶店还在惨淡经营,一直传到谢庆芳的父亲。r

由于店小本薄,每年收购茶叶时,谢庆芳的父亲亲自在购买和销售店之间奔波,茶叶店只好留给家人看管。谢庆芳长大以后,就代母亲照管茶叶店,一位如花似玉又笑容可掬的姑娘做店员,店里的生意也会好一些。谢庆芳自小在茶叶店里长大,渐渐磨练出一份精明,摸索出了多赚一点钱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