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你是怎么弄的？你给我站起来？！”r
“棚改”调度会上，方天民面对全体人员，怒气冲冲地拍起了桌子。r
杜经理惶惶不安地站立起来。r
方天民严厉地批评起他来：r
“别的我不说了。就你们拖欠民工工资，造成现场拦车这件事儿。你就够挨处分了。r
“你说，如果当时那几个民工不走，把事儿弄大了。这责任谁负得起？r
“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般的领导视察。那是中央领导在百忙之中特意抽时间来看望我们的。你说你……怎么能弄出这种事儿来？”r
“对不起，方总……”杜经理羞愧地检讨起来，“不过，那些人的工资我们发过了，没敢拖欠呀！”r
“没拖欠。人家怎么来闹？”r
“是包工头儿……没有发给他们。”r
“包工头儿？谁让你用包工头儿了。我不是告诉你招收下岗工人吗？”方天民听到这儿，更生气了，“你说，这个包工头儿是谁？马上给我辞掉！”r
“好好好，马上辞、马上辞……”杜经理脸上冒出了汗，慌忙掏出手绢，擦了起来。r
“还有，施工质量问题。上级领导已经发现了不少漏洞。我查了一下楼号，都是你们干的。”方天民仍然不依不饶地批评着杜经理，“你马上自检一下，如果让我查出来，饶不了你！”r
“我马上查、马上查……”杜经理显示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做了保证。r
“你坐下吧。”方天民稍微消了消气，然后面对大家说：“各位还有什么事儿，快说。”r
“我有事儿。”坐在后排的一位与会者发言了，“我是东北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r
“好，请说吧。”一听说是东北建筑公司的，方天民显得非常客气。r
“昨天，我们在新地基打桩，一连打断了六根桩子。我想，地下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我要求改挖孔，请方总批准。”r
“打断了桩，是地质勘察工作不过细造成的。”有人发表意见说：“应当追究勘察部门的责任。”r
“我们的勘察工作是按规定做的。”勘察部门的人发言了，“是不是你们的施工机械陈旧，不适应硬地啊？”r
“哈……断几根桩算什么事儿？我们断过十几根呢！”有人不以为然。r
“是啊，发生5％的损失率很正常……”又有人解释了。r
“好了好了。”方天民一听，制止了大家的发言，“那儿的地勘资料我看了，做得很细。嗯，要说施工机械，你们‘东建’的设备是最先进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r
“方总，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赔不起了。”那位项目经理又强调了一句。r
“好吧，明天我去现场看看。”r
“喂，方总。”总调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开工那天，那位台湾老人说，要是施工中挖出了古旧东西，要通知他一声。他们连续几次断桩，是不是打在了清朝古墓上？”r
“哈……”听了总调度的话，人们哄堂大笑了。r
方天民听了，没有笑，却频频地点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