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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狠话


  章贤是半只眼珠都瞧不上姜辛。

  她瘦削苍白,没有一点儿闺阁女子该有的柔美、精致,性格阴沉,没有一点少女的俏皮可爱。

  也是,不该称之为少女,像她这老大的年纪,许多人都为人母了。

  她看上去老实安份,心思却是个毒辣的,有着神经质般的疯狂,像一只疯狗,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疯病发作,会下口就咬。

  此刻她装模作样的躺在炕上,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害人的主意。

  章贤也不和姜辛假来假去了,唤了一声“姜二姑娘”,见她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不睁眼,便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醒着。”

  有些话,我说了你听了就是了,也没必要装。你不稀罕看我,我也不稀罕看你。

  姜辛暗暗运气:我就是装了,你能怎么样?只要你不把我揪起来,我就不跟你说话。

  章贤接着道:“章姜两家亲事,不可更改,我章三爷长到这么大,想要办成一件事,就从来没有办不成的时候,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我奉劝你都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从前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你自己也别拿我的宽容大度当成良善可欺,总之一句话,你好自珍重,明年我必要娶你进章家门。”

  姜辛气得胸脯都要鼓起来了。

  同时心里十分气恨,怎么祖母就答应了呢?尽管她知道是章贤提剑上门,百般威胁,可她不免委屈:越是这样,不越是说明他不堪为良配吗?祖母人老成精,不会这点儿东西看不明白。

  可不是答应了。

  什么叫他想办成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时候?炫耀啊?真是够自负够不要脸的,他无所不成,不是因为他无所不能,而是他仗着祖、父辈的余荫罢了。

  还不该有的心思?他非要娶,她就必须嫁不可吗?不嫁就是不该有的心思,怎么这么硌应人呢。

  姜辛几次想着不装昏了,非得反驳他不可,可思忖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跳起来和章贤对骂。该骂的该说的,先前她都说过了,硬碰硬的结果就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实在不划算。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从武力还是从家世,亦或是从头脑上来说,她都不是章贤的对手,这会儿寻死觅活,也不过是白白让他看笑话。

  她得另寻良策,她如此的坚持如此的拒绝,不只是要打他的脸,下他的面子,报复他曾经对她的冷待和残忍,更多的是为了安定平安的过完自己那一份该有的生活。

  既然初时态度就表明了不愿意理他,那就一直坚持下去,用沉默做武器,亦是对他的一种反抗。

  他现大放厥词又有什么用?只能说他也恼了,说不定这会儿也后悔执意要娶她了,只不过碍于脸面和自尊,他不肯低头认降,一门心思的非要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好看。

  那就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章贤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安氏母女也回来了,见院门口多了匹高头大马,院子里格外的静,许大舅又在屋里闷头抽烟,纳闷不已:“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客来?”

  许大舅嗯一声,说道:“章三爷来了。”

  安氏对这位“章三爷”慕名已久,立刻脸上就露出了笑:“哟,这是来看甜甜的吧?两家亲事议的差不多了?人在哪儿呢?你怎么不早叫我,我好准备饭菜。好在大年下什么都有准备,不至于寒酸……”

  许大舅张了张嘴,想要说:备什么饭菜?你真拿他当姑爷看待呢?

  可又想到,章家认准了这门亲事,早晚姜辛还是要嫁的,这会儿他为了出一时之气给章贤脸色看,回头等到姜辛嫁进章家,还是要吃亏受委屈,当下便把嘴闭得死紧。

  安氏侧耳听了听,问许大舅:“老头子,你怎么没陪章三爷说说话?他虽说是来看甜甜,可到底也是来看你这舅舅的,你可别装腔作势想着要故意为难他。好歹人家也是大家公子,这肯娶甜甜那可是低娶,你不会说话也别板着一张脸。”

  许大舅懒得回答,只道:“你去做饭吧。”想了想还是道:“尽量丰盛点儿。”

  安氏也是这么想的,可嘴里还是唠叨:“再丰盛又能丰盛到哪儿去?人家成天大鱼大肉,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咱乡下能有什么?不过是图个实心实意罢了。你也别在这待着了,去给我烧火搭把手,赶紧的,去抱柴禾。”

  许大舅放下烟袋锅子,趿了鞋出门,正与从后罩房出来的章贤走了个正着。章贤眼神轻轻一瞥,落到许大舅脸上就不自然的带了几分煞气。

  姜辛一言不发,他虽知道她是装的,可这种得不到回应,甚至还有几分轻慢的对待让他十分的窝火,见着许大舅,难免有所迁怒。

  许大舅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所谓的赔罪不过是嘴上说说,不定当着甜甜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想着这要是自己亲闺女,哪里忍得了他这样嚣张?

  章贤没好脸色,许大舅脸色也生硬,两人对视一眼,许大舅道:“章将军进堂屋略坐坐,吃了饭再走吧。”这已经是许大舅最朴实的容让了,他为人实诚,再气再恼,可也不可能让人大老远的来了饿着肚子走。

  章贤却根本不领情,飞快的拒绝:“不用了,我还有要务在身,这就得回去。”

  他祭出“要务”二字来,许大舅哪还敢再多话,他有多大脸,敢为了一顿人家根本不入眼的粗茶淡饭耽误人家的要务?

  章贤大步出门,许大舅呆怔了会儿,只能亦步亦趋的送他出院门。这也是乡下人不成文的规矩,来了得迎,走了得送。

  章贤一个多余的字都吝啬出口,上马扬鞭,兜着马在门前转了两圈,见章哲不在——就是在,他也未必肯听自己的话跟自己回去——只能作罢,脚下一紧,扬长而去。

  安氏急匆匆的出来:“老头子,不是叫你去抱柴禾吗,你在门口杵着干吗呢?像你这么磨蹭,这饭几时能做熟啊?你是不是想把人都饿着啊?”

  许大舅没好气的道:“人都走了,做什么做?”说着背着手,也出了院门,径自往西一拐,去了自己的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