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脚,林染冰鸾二人并肩而行。
“林染,你看,那里有宫楼。”冰鸾指着远处,开心的看着林染道。
林染看着冰鸾不作言语。
“我一时没记住。得叫你层林才对。”冰鸾低头道。
“无妨,不过前方有人烟,我不愿别人知晓我曾经。”林染回道。
“嗯,我知道。”冰鸾明媚的笑着点头道。
前方一两百里处有一条大河流过。离河数十里处有宫楼林立,其间似有人烟走动。
“我们去前面那座城里看看如何?也好了解下此地是何地界,然后再做打算。”林染问道。
“嗯,我听你的。”冰鸾回道。
对于如今已踏入仙道的林染来说,一两百里转瞬即至。
“灵蛇?”冰鸾看着城楼上的牌匾道。“原来这里便是灵蛇族啊!”
“两位何人?来我灵蛇族何事?”城门口一名巡楼守卫问道。
林染环视一看,却不知为何,这灵蛇族守卫皆是满脸戒备之色。
“在下凡人族,层林。这是在下朋友,羽族望舒。今日途经过此地,特前来拜访此地主人。”林染道。
“二位且离开吧。我灵蛇族近日不接外客。”那守卫道。
“喔?这是为何?”林染问道。
“小兄弟莫要追问,我灵蛇族近日乃是非之地,你莫要为自己找麻烦。”一身披紫甲守将言道。
林染欲言,只见一道金光闪入林染袖间,同时,一道声音突然在林染耳旁响起。
“望兄台助我离开灵蛇族,在下感激不尽。”
林染环视,似无人注意。便对那守将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行告辞,待日后灵蛇族无事之时再上门拜访。”
离了灵蛇族地数百里。
“层林,刚飞入你袖中的那道金光是什么啊?”冰鸾问道。
“你看见了?”林染似有些惊讶。
“本仙子可是堂堂真仙高手,怎会看不见那道金光。”冰鸾垫垫脚笑道。似乎想证明自己比林染高。
“我也不知。”林染抖了抖衣袖,那道金光落出,化作人形。
却是一身着明黄仙衣,剑眉星目,黑发如玉的翩翩少年郎。
“灵羲?”林染惊道。
林染认出这人正是那灵蛇族圣子灵羲。
那日灵蛇族送上的先天葫芦藤现如今正种在紫薇宫中呢!
“兄台认识我?”灵羲疑惑道。不过转言自嘲道:“倒也是,如今我也算是在这洪荒鼎鼎有名呢!”
“适才多谢兄台出手相助,灵羲感激不尽。”只见灵羲抱拳言道。“不知兄台和这位仙子怎的称呼?”
“在下凡人族层林。”林染细想道。
自己这三年身型却是变化极大,大典之上不过匆匆一眼,想来这灵羲却也未曾认出自己。
“我叫望舒,是只冰鸟。”冰鸾雀跃道。
“原来是层林仙人与望舒仙子,失敬失敬!”灵羲抱拳言道。
“你听说过我?”冰鸾雀跃道,眼中兴奋之色难掩。
“额……”灵羲脸色尴尬,不知做何言语。
林染此时心中亦是尴尬不已,人家不过是互相恭维客气,这丫头竟当真了。
“兄台乃灵蛇族族长之子,灵蛇族圣子,怎的出个城还需这般模样呢?”林染打破僵局问道。
“哎,因为近日这件事,我被我父亲禁足族中。我需去找她问个明白,所以才借兄台之手逃了出来。还望兄台见谅。”
“喔?不知何事?”林染问道。
“你竟不知?”灵羲诧异道。
“却不知何事。不若兄台细言。”林染道。
只见灵羲明媚一笑,言道:“看来我的笑名还不是洪荒尽知嘛!”
“此事却是难以启齿,灵羲多谢兄台今日援手之恩,他日必将以报。”灵羲道。
“既然兄台有难,却也不用多言,倒是层林唐突了。”林染道。
“灵羲尚有要事要办,今日就此别过,待来日再叙。”
“无妨。”林染道。
语罢,只见灵羲化作一道金光向远处遁去。
“原来他就是那个被嘲风抢了道侣的灵蛇族圣子灵羲啊?”一旁冰鸾道。
“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林染问道。
“我自是知道。”冰鸾骄傲道,“先前他爹爹还来我爹爹的离恨宫做客呢!想让我爹爹出面帮他化解了和那嘲风的干戈呢!”
“我听别人说这灵蛇族灵羲圣子和青丘狐族圣女涂山娇娇从小就定有婚约。”冰鸾看了看林染道,“就是要嫁给这灵羲圣子的意思。”
“据说这灵羲和那个涂山娇娇从小一同长大。嗯,就是青梅竹马,对,青梅竹马。
只是后来有一日,那嘲风来这灵蛇族旁的黑水河拜访黑水河君,正巧碰上了涂山圣女。
据说这涂山圣女长得当是倾国倾城,自然被那嘲风给带走了。
这灵羲找上门去,结果打伤了那嘲风。那嘲风也真是弱,堂堂一金仙竟然被一个真仙给伤到了。
然后那嘲风便放言要灭了灵蛇族。所以灵蛇族族长才四处找人化解干戈呢!”
“喔,原来如此。这灵羲倒也挺可怜的。”林染道。
“林染你放心,我是不会和别人跑的。”冰鸾道。
闻言,林染翻了翻白眼,甚感无奈。
“林染,这里是灵蛇族,那便是在不周山东麓了。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呢?”冰鸾看着林染问道。
林染一阵迟疑。
这洪荒虽大,却没有自己的家。曾经的自己只想活着,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长命百岁。
而如今的自己已经拥有悠久的寿命,与奇妙的仙法神通。却又还期待着什么呢?林染不知道。
林染似乎觉得自己与整个洪荒世界都格格不入。
是了。自己终究不过是个过客,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回去?还能够回去吗?也许实力绝巅之时有机会吧。
不过就算强如师尊,亦是不知来世因果。
就算回去了又如何,那方没有亲人的世界,又有什么值得怀恋的呢?也许是那破旧的小院吧!也许只有那里才值得让自己驻足闲坐些许。
林染感觉自己很茫然,不知道今后的路,不知道要怎么活,不知道要怎么走过这漫长的岁月。
林染看了看这蓝天白云,心中有想:“这苍茫的洪荒大地,也许师尊是真心待我的吧?可我却不是她真心所待的那人。”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可好?”林染看了看冰鸾,也许还有这丫头。随及轻言回道。
“真的吗?”冰鸾开心道,不过转念又切切道:“我们不去临市下沙县了吗?”
“不去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林染失落道。
“许是父神设下了结界,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找的。”冰鸾安慰道。
“也许吧。”林染浅浅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