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还没反应过来,从窗口探出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熟悉的味道。
阿呸,这不是加多宝,这是中国好损友。
我穿好衣服,看到中国好损友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下面是蓝色的裤袜,外面罩着一件淡黄色的羽绒服。
冬天的风吹起她的长发,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中国好损友看到我,在远处向我招了招手。
中国好损友:你看看你这样子,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都。
中国好损友担忧的看着我。
我咧嘴笑了笑: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是阎王身边的鬼差,偷偷跑到人间来玩的,很快就要回去了,时间紧迫,有事你快说。
中国好损友杏眉微蹙:不贫嘴你能死啊?
我: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中国好损友叹了口气,拉起我便走,我被她拉着走在风里,问:你要拉我去哪?
中国好损友说:忘了告诉你,我是阎王他姑奶奶,现在帮阎王带你回去。
我被她拉着七拐八绕,在一家咖啡书店里坐了下来,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给我要了一杯温牛奶。
我吞了口口水说:为什么你喝咖啡,我只能喝牛奶?
中国好损友说:你想死你就喝。
我:我想死我想死。
说着我就动手去端她的咖啡,她使劲瞪了我一眼。
我:呵呵,还是活着好,活着好,你看街上那么多美女,到了夏天,那可是美不胜数啊。
中国好损友扑哧一声笑了:流氓!
喝牛奶的时候我问她:你怎么跑过来了?
中国好损友:路过。
我:路过?你在附近有事?
中国好损友:算是吧!
我:有什么事啊?
中国好损友:你管不着。
我:好吧!
中国好损友看着我说: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了?
我:啊?哦!你叫什么?
中国好损友说:我叫陈丹。
我:陈丹青?
中国好损友:陈丹!陈丹陈丹陈丹!
我:哦,陈皮。
陈丹:你想死告诉我!
我:牛奶很香,可惜了牛宝宝喝不到了,抢了它妈的奶,罪过罪过。
陈丹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过了一会陈丹问:你发烧好点没?
我:哦,好多了!
陈丹:嗯,那就好。
外面慢慢黑了下来,不一会又下起雨来,这大冬天的天天下雨是怎么个一回事?
我看着窗外的雨说:看来你今晚回不去了,怎么办?
陈丹忽然脸红了:不知道。
我:你不是来这边有事吗,是有朋友在这边,去那借宿吧!
陈丹说:朋友……朋友也是到这附近有事,路过的,我陪她路过的……
雨越下越大,最后陈丹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来,就是那种学校周边特有的旅馆房间,三十块钱一晚上,只有一张床,几年后涨到了六十。
开房的时候陈丹一直低着头,好像害怕被人认出来一样,我把手续办好之后把钥匙交给她:你上去吧,晚上把门关好,我回去了。
陈丹低着头说:哦。
外面忽然响起一个炸雷,闪电照亮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陈丹“啊”的一声扑了过来,紧紧拽着我的衣服,把头埋在衣服里面。
那一刻我石化了。
我叉,好香!
陈丹哆哆嗦嗦的说:我害怕,你陪我上去吧!
我明显看到宾馆前台小妹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阴冷的看着我们,笑的那么不露痕迹。
我当时想讲:小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几分钟后。
我和陈丹一人一边的坐在床边,她低头玩着自己的裙摆,我底头玩着自己的衣角。我们各玩各的,谁也没有说话。
玩了一会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有个地方开始不安分起来,我叉,兄弟,你老实点。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陈丹……要不……那个……我先回去了吧!
陈丹低声说:哦。
窗外一道闪电又照亮了世界,一声炸雷又平地而起,陈丹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拽着我的手说:我害怕!
我也害怕啊,万一我犯错误怎么办!
陈丹沉默了好久,说:要不你留下了陪我吧!
然后时间就静止了,空气停止了流动,雷声变小了闪电不见了,雨点都静止了,如果我伸出头看看外面,会发现天地间悬浮着无数雨珠。
我说:好吧!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讲。
我叉,这是什么情况?
我叉,她是故意的吗?
我叉,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我叉,我要告别第一次了吗?
我叉,我该怎么做?
忽然世界黑了下来,陈丹把灯给关了。
在黑暗中她把外套给脱了,穿着裙子和裤袜钻进了被窝,然后在黑暗里说:你睡那一天!
我叉,是我想多了!
我紧张的脱掉了外套和牛仔裤,钻进了被窝,刚躺到感觉头碰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陈丹就叫了起来。
你干嘛摸我脚!
我吓的赶紧松了手。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陈丹说:你还是睡到这头来吧,你脚太臭了!
我:啊……不好意思,发烧,全身没力气,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洗,这里也没法洗。
那种完全就是为了给学生啪啪啪而开设的旅馆脏乱差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只有一个公共的洗手间,除了一些长期包房的人会带洗漱用品洗洗脚之外,一般人是连脚都没法洗的。
我紧张的摸索着跑到床那头躺下来盖好被子,刚躺下就闻到一股清香和淡淡的温度传过来,像牛奶咖啡的味道。
慢慢的两个人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了。
我侧躺着,黑暗中看到一双眼睛盯着我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实在是没有经验啊,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了!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我吓得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边的牛仔裤里摸出了手机,陈丹也吓得坐了起来。
谁啊?她问。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苦瓜:喂,你在哪呢,这么晚还没回宿舍?
我:哦,我……我现在在外面,明天回宿舍!
苦瓜:你在网吧包夜怎么不跟我们讲,那行吧,你玩吧!
我和陈丹长出了一口气,电话又响了,是宝源:喂,你在哪个网吧,我也来,我睡不着,太无聊了!
我紧张得说:我不在网吧,我……我在网吧……不过不在学校附近,我在……我在城东跟几个高中同学在一块!
宝源:是吗?
我:嗯,是的!
宝源:是吗?我怎么听说有人看到你跟个小姑娘去旅馆了呢?
我:啊?
宝源怪声着说:小伙子,加油!
然后电话挂了,留下一脸迷茫的我,和一脸惊恐的陈丹。
陈丹问:他们说什么啊?
我惯性的答:他们叫我加油!
陈丹猛得拉过被子:你们这群流氓!
我又躺下了,这次我们是背靠背躺着得。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丹问:你睡了吗?
我:没呢!
陈丹:我也没!
我:快点睡吧!
陈丹说:睡不着。
我:为什么?
陈丹:没试过睡觉得时候旁边躺个男人。
我:我习惯了。
陈丹坐了起来,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习惯了?
我说:是啊,我天天晚上睡觉周围都躺六个大男人呢!
陈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混蛋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经常跟女孩开房间呢。
我叹了口气:谁跟我开房啊,没人看得上我!
陈丹说:不一定,你看我不就跟你开房了么?
我翻身坐了起来:我先声明啊,我可不是跟你开房,是你硬拉我来的!
陈丹说:你还委屈了不成,现在你的朋友可是都知道了,我的清白全没了。
我:哎哎哎,别这么说,你的清白可还在你自己身上啊,我可一脚趾头都没碰过你啊。
陈丹说:不对,你碰过了,你刚躺下就碰了我一脚的趾头。
我:我叉,这也算。
陈丹:我不管,反正你碰过了。
我们两个越斗越来劲,后来脑子一时发热,我大叫一声:我叉,好这是你说的。
然后我翻身将陈丹摁倒,翻身骑在了她身上,两手只紧紧压着她两只手,两个人隔空大眼瞪小眼。
陈丹哆嗦着说:你……你混蛋……你耍流氓……你想干嘛……
电话又响了,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次是陈丹的电话,谢依依打过来的。
电话的内容基本上跟苦瓜他们打得一样,挂了电话之后,陈丹说:完了完了完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开房了,你那些室友嘴巴怎么都那么长!
我说:嗯,其实他们都是长劲鹿。
陈丹:长劲鹿是脖子长!
我说:脸也长,都一样都一样。
陈丹的脸上忽然表情变得很奇怪,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
陈丹说:流氓!
我忽然明白了过来,有个东西不安心的挺了起来,当时我还坐在陈丹身上,吓得赶紧翻身下来,结果一不留神翻到了床沿边上,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摔下去,陈丹看到伸手拉我,但是我比她重太多,连她一起拉下来床。
隔壁传来一声吼:妈的,动静小点,我还要睡觉呢!
什么东西好软!
意识到是什么,我赶紧缩回了手,我扶陈丹站起来,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秋天的晚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