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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凌乱的圣诞节


2006年12月24日,平安夜,我们是在看守所度过的。

第二天恐慌慌和伊能静到处借钱把我们给捞了出来,因为这件事宝源和伊能静最后分手了。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七个光棍坐在操场上,身边是一堆啤酒。

宝源躺在地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睛显得那么落寞。

大朋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宝源。

思索再三之下,大朋决定补偿宝源。

大朋说:宝源,对不起,害你女朋友没了,这样吧,我给你做女朋友,报答你……

我们看见宝源的身影在我们面前闪过,一路奔向操场外,一边跑一边喊: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啊,救命啊!

大朋泪流满面。

其实我们都知道,宝源是去找伊能静了。

不远处的商业广场上,到处都是约会的情侣,那一天周边宾馆一房难救,情趣用品店里的生意也火爆到不行。

宝源一路狂奔到广场上,看到人群中的伊能静,忽然就迈不动步了。

他站在人群外面,她在人群里面,安静的在人群中间来回穿唆,漫不经心的看着周边地摊上的小饰品。

宝源走了之后,我给恐慌慌打了个电话,然后把那天准备跟恐慌慌告白用的东西全部找了出来,又临时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我们六男一女抱着一堆东西,跑到了广场上,宝源看到我们过来,特别的惊讶。

强奸犯:我叉你个死B,泡妞的场合,不带我们凑热闹可不行!

我们绕着宝源,用啤酒瓶摆出了一个巨大的爱心,每个啤酒瓶里面都塞了一个棒棒烟花,然后七个人各拿着一个礼花棒。

一个喇叭塞在了宝源的手上。

看到我们的动作,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恐慌慌把伊能静从人群里拉了出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人群自觉得让出了一条路。

众目相视下,宝源和伊能静两两相望。

这个时候我们点燃了所有的烟花,烟火闪着五色的光,将宝源包围在里面。

宝源张开喇叭,一阵刺耳的鸣响划过,然后归复平静。他把喇叭伸到胸前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伊能静忽然快步走了过来,直接踢翻了眼前的烟火,走到宝源面前一把抢过喇叭。

烟花倒在地上,迅速把地砖烧黑。

伊能静:够了,有意思么,你拍偶像剧呢,你是要告白啊还是求婚啊?告白我不稀罕,咱们两个完了,你太幼稚了。求婚咱还不到年龄,所以就拉倒吧!

宝源:我……

伊能静:你……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你拿什么爱我?打架吗?你打架的时候考虑过我吗?你要是打架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伊能静就哭了,宝源一下子慌了。

伊能静深吸了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笑了笑:你啊,太幼稚了,我觉得还是大叔成熟。

说完伊能静转身离开了,宝源站在那里,看着伊能静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很快我们惊动了广场的保安。

强奸犯:我叉,还在这煽什么情,跑啊!

这一年的平安夜结束了。

我和宝源买的那两个娃娃最后也没有送出去,最后索性当枕头用了。

晚上我们躺一床上的时候,苦瓜忽然坐了起来说:奥特曼,明天陪我去M学院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看着里面的墙壁,说:好。

像第一次约会一样,苦瓜给自己好好拾掇了一下,可惜刚一出门,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冒雨跑到了公交站。

我说:苦瓜啊,你看,这老天都在告诉你别去了,咱还是回寝室研究下岛国的爱情动作片吧!

苦瓜说:这是我流下的泪,落下来变成了雨,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研究动作片,是不是兄弟。

我说:兄弟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国苍老师,丙者皆可抛。

然后苦瓜一把掌把我拍在水坛里,拖着我上了公交车,然后雨就停了。

我:苦瓜,你看你不伤心了,我们回吧!

苦瓜:这是因为我泪已经苦干了。

日。

颠簸颠簸再颠簸,我们到了北二环的那家网吧。我们穿过一片工地,穿过一片刚平整好泥的马路,穿过一片村庄,当我们脚上沾了十多斤重的泥巴后,我们终于到了M学院。

我们站在刚铺上水泥的马路边上,看着远片一片正在拆迁的七凌八落的房子,那后面就是M学院。

当时我想怎么没把这学院一起拆了。

苦瓜正在天人交战,努力挣扎着,我努力的在马路牙子上剥泥巴。

正当我们努力的时候,一旁渣土车以不亚于F4赛车的速度从我们旁边飘移过去,一地的泥水从天而降,世界瞬间变一片漆黑了。

我抹掉眼睛上的泥水,世界又回来了。

我:苦瓜,有没有闻土泥土的芬芳,雨后的天空下,到处都是泥土的芬香啊。

苦瓜:我也闻到了,我还看到了遍地的花草,鸟语花香。

我和苦瓜齐声说:那帮写小说的,就喜欢骗人!拖出去抢毙十分钟。

我:嗯,你觉得我们应该先枪毙谁?

苦瓜:你!

我:我叉!你还不去找你的谢依依,然后我们赶坚回去,我要好好泡个澡,我不要泥土的芬香,我要女人的温柔香。

苦瓜:这个你有吗?

我:……

苦瓜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烟,红色的硬壳中华。

我:我叉,苦瓜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苦瓜一边拆烟一边说:这才能突显我忧伤的气质。

我:给我一个。

我们两个带着一身泥,猥琐的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吐口气。

从此我们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苦瓜说:觉得味道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就是觉得口水忽然好多。

苦瓜说:我觉得也是。

我:你说怎么才能让烟从鼻子里面出来?

苦瓜:不知道,你有没有把烟吞下去?

我:没有,你吞了?

然后苦瓜就吞了,然后巨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苦瓜:我叉!我们回去,冻死了!

我:我叉!你不找谢依依了啊?

苦瓜摇了摇头:不找了,我就是想来看看。

我踹飞苦瓜,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宿舍,我们去澡堂泡了个澡,第二天两个人全发烧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一边咳嗽一边说:苦瓜,你得陪我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误工费!

苦瓜哆哆嗦嗦的说:你哪来的青春哪来的误工啊,你有青春有工作吗?

我:我有精神。

苦瓜:嗯,你有精神病。

我: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为你这样的,你小心我学大朋,我爱上你怎么办!

我似乎看到苦瓜在被子里忽然睁大了双眼,然后他的被子就空了,床上只留下他的余温。

半个小时后苦瓜穿着睡衣回来了,端回来两碗热气腾腾的皮收瘦肉粥。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在我们吃粥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中国好损友的。

我:喂!

中国好损友:嗯,是我,听说你生病了?

我:嗯,可惨了,快要死了!

中国好损友:你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看到,医生已经给我病危通知单了,让我通知家里人准备后事。

中国好损友忽然大吼起来:奥特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嗯,我病了。

中国好损友: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搞的?

我看了看苦瓜,他使劲的冲我摆手,我想了想说:我是陪苦瓜去M学院找谢依依淋雨搞的。

苦瓜在那头喊:奥特曼你丫的把粥还我!

电话那头忽然没声音了。

我:喂,喂,喂喂喂,还在吗?

没人说话。

我:还活着吗?

没人说话。

我:我告诉你啊,我们楼下面好多内衣排的整整齐刘的在游行呢。

那边说话了:你骗人,我就在这,什么也没看见。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