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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比赛


一家只能派一个人参加比赛,这让谁出战就有得讲究了。没有一家急着上去报名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商量。

“他奶奶的,这伏牛寨怎么这么多人?一家一家的报名,我们怎么混进去?”牛形山的六子气坏了,单独一个一个的报名,谁知道你是哪家哪户的,现在变成以家庭为单位,伏牛寨的人会没有人认识他们?

“我们先等等,看他们是怎么弄的,实在报不了名,我们就直接上去挑战。”少寨主孙通恶狠狠地说。

石挺面前摆着一堆从一到十的竹牌子,为了弄这几百个牌子,依康破竹子,王刚带着寨子里会写字的几个族人写到手软。大写的一二三四五,石挺还是会写的,只是他那鸡扒字才写了一个,就被王刚赶开了。“越写越差,越混越回去了,浪费竹子。”

站在台子前守着牌子有一会了,还不见有人来报名,石挺心里都开始打鼓,不会是暴乱前的平静吧。心中忐忑不安,终于看到台子前面的人群开始集中起来,慢慢的排成了一条长龙。

石挺把自己紧张得快抽筋的脸拼命的挤出一副傻笑出来:“谢谢陈爷爷来捧场,您是第一个来报名的,这是您家的牌子,把他交给那边的王先生(古代老师称先生),您家派谁参加比赛,他会在参加比赛的人身上做上记号的,您家的比赛是最早的,吃过饭就全开始了,祝您旗开得胜,最终赢得胜利。”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会多交待几句。

陈老爷子笑眯眯地从石挺手里接过牌子,还正反翻看,“这字写得很好的,只可惜我不认识它。”后面的人听了他装逼的话哄堂大笑。

陈老爷子仰首挺胸,大摇大摆的从石挺面前走过,后面跟着一个汉子拿了一个袋子放到石挺的桌子上,“我家六个人,六斤米。”跟在汉子后面的一个妇人一声不吭的放了一块腊肉。

石挺急得大叫“陈爷爷,您这是做什么?我说了每个来捧场的人吃一餐饭的,您这样做不是打我的脸吗?”

石挺拿着桌子上的米和肉大喊着追上去要还给陈老爷子,走在前面的陈家人昂着头像骄傲的孔雀,甩都没有人甩石挺。

按照伏牛寨的一餐饭半斤粮食的规矩,陈家这份随礼不轻,陈老爷子有骄傲的资格。

后面排队的人看石挺在那喋喋不休,耽误大家的时间看不过去了。“大傻,你搞么子搞,莫不是你嫌老陈家给得多了,老陈家在社学工地挣了粮,今年有余粮多给些也应该,要是后面有人家给得少了,你莫见怪就是了。”

直到后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农村里谁家办好事,吃酒的人都是带几升米,二斤肉去的,到了两千年以后农民手里有钱了,慢慢的变成直接给红包了。原来这传统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

“我说过请大家吃饭的。”石挺一脸的无奈,朝廷给了五百两银子的巨款,想请大家大嗟一顿呢。

“大傻,这是寨子的规矩,你就不要破坏了,你家有粮食请得起大家吃,换一家没有粮食的怎么办,难道让别人家不做好事了?”乡下人把请客喝酒叫做打平伙,就是大家子把东西拿到一起吃个兴致。

一个人独拿五百两银子石挺心里过意不去,请吃饭不成,就只能把粮食送到罗正那里去当做寨子里的公粮,以后给公家办事用。

每家都有粮食送来,最少的都是按着一餐半斤粮食随礼,今年乡亲们修社学挣了粮,大多数人都加了倍的给。米,腊肉,鸡蛋什么的,一箩一箩地往库房里抬,把记数的小妹数得头昏眼花。

石挺在这边发牌子容易,王刚在那边给陈家的参赛者做标记就犯难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求援。

“大傻你说说,我怎么就不能够下田了?”陈家选出来比赛的居然是年龄最大的陈老爷子。王刚实在不忍心看一个七老八十的驼背老人家下水,硬是不给他做标记。

陈老爷子年龄确实大了,并且还病愈不久,石挺和陈家的小辈也不希望他下田,可犟不过他。他拉着花讷说:寨主,他们不让参与。你给我做个证人,今天我就是死在田里也要下田,如果我真的死了,就让他们把我家屋前也开两丘水田,把我葬在田边上。”这都立遗言了,谁还能阻止得了。

伏牛寨的人报了名就拿着碗吃饭,香喷喷的小炒味刺激得孙通几个人直咽口水,花讷躲在台子后边,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挺子,看来他们是要厚着脸皮过来,比赛你确定有把握没有?”要是石挺没有把握赢,花讷就找着理由不让牛形山的人参与。

“花爷爷,你放心,就怕他们不来,只要他们来了,以后他们每次都要跟在伏牛寨的屁股后面跑,比什么,怎么比由我们订规矩,他们哪里有赢的可能?”

有石挺打保票,花讷就有了信心,主动让人把孙通他们请过来,把这次插秧比赛说成了一次伟大的节日,开放的盛会,团结的盛会,为了表示伏牛寨人们的包容,大方特别给孙通他们参加扯秧和插秧各一个名额。

只是花讷那老不死的几句话里面就说到了不下十个伏牛寨和牛形山,把孙通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给孙老六他们几个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赢,不然回到牛形山让他们生不如死。

花讷,各姓氏的族长,瞎眼婆婆,王刚再加上特邀评委牛形山的孙通各就各位,准备第一组的扯秧比赛。这次像陈老爷子一样的老人家报名的特别多,菊花的医疗应急小分队又多加了一倍的人员。

扯秧比赛,每组十人,前三名有奖励并且晋级下一轮。比赛规则是:谁最先扯好十捆秧为胜,但是扯断三根秧苗以上的,一捆以上没有洗净秧苗根系的直接判输。

第一组是大人组,三男,七女。孙六分在第一组比赛高兴坏了,自己练了一晚上,伏牛寨的人都还是第一次摸秧苗,赢定了。

裁判大喊一声开始,十人弯着腰,手飞快的舞动,孙六握着秧苗的根部,用力一扯。坏了,开局不利,秧苗断了。还好只是第一根,他换了一根再一用力又断了。这下他脸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只得再换一根,一扯还好,这次没断,扯了两捆,感觉手里的秧苗一轻,惨了,又断了,他没敢松手,抬起头一看旁边的人,最快的都已经扯好十捆了。

孙六惨败,不论是速度还是质量远远地落在别人的后面,倒数第一,想申诉抗议都不好意思开口。孙通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一阵红一阵白,用手一捏疼的感觉都没有。

花讷大喜,大声地宣布“排在扯秧组第十名也就是最后一名的是牛形山的参赛选手。”他不说前三名是谁,只说最后一名。围观的乡亲们哈哈大笑,孙六两眼发晕,脑子一片空白,直挺挺地栽倒在秧田里,菊花的应急小分队业务马上派上了用场。

罗年把扯秧比赛的每组前三名的牌子收起来交给王刚,王刚在竹牌子上写上获胜者的名字,对于没有机会识字的乡亲们来说这可是一份莫大的虚荣,也是一个很好的纪念品。

孙六扯秧输到脸都没有了,孙五在莳田比赛却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的总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