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毒的店老板

第二章 恶毒的店老板r

最有名的古玩一条街，在这条街内汇集了许多古玩店和收藏点，是一个古玩爱好者的天堂。r

这一天的下午，因为并不是双休日，所以古玩街里显得并不是十分热闹r

在一间门面内，我在里面闲逛，这边看看那边摸摸。r

看着看着，注意力被渐渐吸引到了摆放在门口架子上的一个精致的翠绿玉瓶所吸引。r

这玉瓶颜色玉润，玲珑通透，约五公分高，薄胎厚底，煞是惹人喜爱。r

店老板见有人对这玉瓶感兴趣，便立刻从柜台内跑出来招呼。老板是个老头，七十有余，精神矍铄，戴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像是个知识渊博之人r

他走到我身边，主动搭话说到r

“这位朋友，您可真识货，这个，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啊”r

“哦？是吗？倒是说说看这玉瓶是何来历？”r

我一边观赏着玉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r

“先生，你别看这瓶子小，这玉瓶，可是大有来头的。它可是当年武则天的贴身之物，武皇后每次出门都会贴身带着哦”r

店老板眉飞色舞地说到r

“哦？是吗？做什么用的？”r

我继续漫不经心地问道r

“做什么用的我先不告诉您，不如，您先闻闻这瓶子？”r

店老板取过瓶子，放到我鼻子前让男子闻了一闻r

我假借着闻了一下玉瓶里散发的味道，其实还顺道仔细观察了一眼这玉瓶。r

玉瓶雕刻十分精细，上面的一龙一凤样子栩栩如生，瓶口光洁厚薄匀称，做工极其精致，从瓶口还发散出阵阵幽香，侵入心脾，的确是不凡之物。不过就在这瓶子在眼前逗留的那么一小功夫，透过瓶口，瓶底有几个小字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当然了，这些字是极其之小，若是常人之眼即便是用放大镜都无法看清，也算是巧合，这字必须要有特别角度的光线才能看到，此时因为是下午，门外的光线十分强烈，再加上那瓶身通透，能够透光。所以一览无遗。粗粗看来这玉瓶做工是何其了得，只是当看到这瓶底小字，我心里便有了一个底。r

店老板见我闻了瓶子，便立刻问道r

“先生，您，有没有闻到香味？”r

“不好意思，我最近感冒了，鼻子不太好，没闻见什么味儿”r

我显然是故意不接那老板的话，因为他想看看那老板接下去会说些什么r

“哦，那实在是太遗憾了，这宝瓶，乃是当年武则天用来藏香囊之物啊”店老板说道r

“香囊？啥叫香囊？” 我问道r

“就是现在叫的那个装香水的香水瓶，古代女子都是用这个来让自己身上发出香味的，武则天也是女人，作为一个女人，得了天下并不算什么，若是得了天下男人的心，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女皇嘛。所以当然也要让身上香气十足，这样上朝的时候文武百官才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种特殊气味。本来只有一个，后来登基后特地让当时的玉匠进行精工细作又做了两个。只不过么，传了这一千多年，全世界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了，要不是这位先生您运气好，别说摸了，恐怕见，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呢”店老板眉飞色舞地说道r

我听了不禁暗暗好笑，都说玩古玩的靠两张皮：脸皮和嘴皮，果然是拉到什么说什么啊，还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老子听你吹。r

我用手轻轻掂了掂分量，心里便已然有了八九成底，此时听到掌柜这么一说，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我倒是想听听那老板怎么个瞎掰法。r

“掌柜，我刚才看了这个瓶子，就觉得做工不错，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果然是个好东西，这样吧，我诚心要了，你开个价给我”我很爽气地说道r

老板见鱼开始上钩，自然心里是美滋滋的，但是为了能够把价格卖的更高，却故意来了一个欲擒故纵。只见他连忙摇手说道：r

“这个东西，这位先生，不瞒您说了，店里面其他的东西您都可以挑选，但是这玉瓶却是个例外，因为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所以只供赏玩，不出售的”r

我见这老板和我来这套，便干脆打算和他玩玩r

“老板，这东西我真的是诚心想要，您看您只要能开价，多少我都给”我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口气说道。店老板也不想让到嘴边的鱼给跑了，贼眼咕噜一转后说道：r

“这样吧，我看您也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诚心要的话，那您稍等一下，我和老板商量商量”r

说完，便假模假样地跑到店后面一间小房间，听声音好像不知道和谁嘀咕着。r

我伸出头，隐约看到小房间内好像隐约还坐着一个人。老板和那人嘀咕了一会儿后，重新回到了我身边r

“那这样吧，我们老板说了，相识就是一种缘分。既然今天大家能够有缘认识，而且先生您也这么喜欢这个玉瓶，您诚心要的话，我们老板愿意割肉，不二价，50万”r

我一听不禁心中暗暗好笑，我很像有钱人吗？宰人都不会看人，其实我早就知道这老头便是那老板，那个坐在后面的，便一定是老板娘了。他跑到后面肯定是和自己老婆商量怎么宰自己一刀开多少价格合适。他以为能开出个10万20万已经是很黑了，可是没有想到如今听开价50万，还不带还价，果然是没有最黑，只有更黑。看来这老板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本来还想陪他多玩玩，如今便也没有了刚才那兴致。r

我将这玉瓶轻轻往架子上一放，便又去看其他的东西了。这店虽然不小，但是东西还挺多，一个一个看下来，也并不觉得闷。r

老板见到他突然将玉瓶放回架子上，知道自己价格开高了，反正一把刀在他手上，砍多砍少都是砍，便马上再次迎上来说道：r

“这位先生，我见您也挺诚心的，毕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作为我来说，我个人也很想和您做朋友，这样吧，您报个心理价位给我，我再去帮您说说看，怎么样”r

我头也没抬，一直在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另外一个小玩意儿，看了会儿后，伸出右手五个手指r

“五万？”老板问道“您说，您这…您这刀也太大了点吧。五十万的东西给您砍到五万”r

我一边看着眼前的一个古玩，连脑袋都没转过去，只是嘴里冒了句：“五千”r

“不买捣什么乱啊”r

说完便气呼呼地坐回到了柜台后面，然后就不再搭理我。我偷偷瞄了那老板一眼，那老板眼镜儿都被气歪了，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只是透过那副金丝边眼镜在一眼一眼地瞟着我，看到这样子便觉得好笑。r

随便看了几个小玩意儿后，我便又去附近的其他古玩店溜达了。r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色快暗了下来。r

这时市场内的一个店面里面突然开始吵闹起来，我从店里探出脑袋向那吵闹之处望去，巧的是，那吵闹的来源正是刚才看玉瓶的那家古玩店，我过去的时候，只见到刚才那老头正拉着一个穿着土布，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吵嚷着要让她赔那玉瓶，而那妇女手上紧紧抱着一块布，布里面好像包着什么东西，就坐在地上，也不肯站起来，和那老板成僵持状。r

我上前一问知情人，这才知道了缘由。原来，妇人抱着的，是家里祖传的一样东西，因为自己的儿子生病，家里已经穷的拿不出钱了，万般无奈之下，准备来店里卖掉自己的古董，但是给老头看了之后，老头说没值几个钱，准备出几千块钱收，这些钱看病怎么够，那妇人当然不肯，就拿着东西走了，但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架子，而那个玉瓶正好摆放在架子上，架子一摇晃，玉瓶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所以这店老板老头就死拉住妇人，不肯放她走，一定要她赔偿。价格么，当然就是刚才报给我说的50万，扣除那妇人手上的古玩，还要赔偿40几万。那妇人一听要贴上自己手上的东西，另外还要再赔40几万，当然死也不肯，妇人一口咬定这瓶子碎掉和自己没关系，偏要走，老板也不肯。所以就这么吵起来。听了事情的原委，又看了一下现场的环境。他的观察力十分仔细，就这么稍微扫了一眼，已经开始觉得里面有些什么隐情，但是一时半会儿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正在这时，店老板见到我出现，便赶紧上前招呼起他来r

“这位先生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你下午刚来看过这个瓶子，当时那个瓶子还是好好的对吧”r

“对，下午我来看过，这个瓶子的确是完好无损的”我说道r

见我如此回答，那店老板仿佛是吃了颗定心螺丝，嗓门儿更加大起来，而妇人见有人出来帮那老头说话，更加觉得委屈，想到自己那生病的孩子还在家里等自己卖宝看病，却不想如今陷入这困境，不禁觉得委屈，哭了出来。适才我就知道这店老板并不是个省油的灯，见这妇人哭得如此伤心，知道这妇人必定是着了那店老板的某个手段，于是便开始仔细回想起下午来店内所看到的情况和现在在眼前所出现的情况。仔细一对比后，我心里已经有了数目。r

我走上前，对着那店老板说道：r

“这样吧，这个瓶子，我出5000块钱买了，你放这妇人走吧”r

老头刚才就一直对我耍了他耿耿于怀，此时一听我说就给5000，不禁大声叫到：r

“什么？5000就想打发我了？你当我叫花子啊，这玉瓶可是武则天用过的贴身之物，市场价值50万，少一分钱都不行”r

说完，对着坐在地上的妇人恶狠狠的说道：“你就算把这画赔给我也不够，另外那四十几万，你陪不出，就让你儿子赔，儿子赔不出就让你孙子陪”r

妇人见店老板说话不留余地，而且眼看自己若是再凑不齐医药费别说孙子，就是儿子的命也不保了，这店老板还说如此歹毒之话，又是恨又是气又是伤心，可是又没有地方诉苦，顿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r

我一听那店老板如此说话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揭穿这个阴险的老头r

“各位，大家既然都是在这街上开古玩店，又都是喜爱古玩之人，那么，我们今天大家就都来鉴定一下吧。”r

那围观的人群中，本来大部分就都是附近古玩店里的人，不过听他们悉悉索索的议论，想必平日里对这老头一定也是有些看法，再加上这妇人也着实可怜，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却没有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很同情他，店老板说出来的话又着实是句句可恶，于是当即就有三四个人出来，愿意做这鉴定之事。r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玉瓶的碎片，这是玉瓶底部的碎片，因为比较厚，所以还仍然十分完整，我将碎片递给那三四个古玩店的人进行仔细鉴赏后，众人一致认定这是民国时期的玉瓶。r

那店老板见状，着急地说道：r

“什么民国，这就是唐朝的，好，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么我们就只好等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情了”r

我走上前，再一次说道：r

“给你5000，我把这瓶子买下来，你放这妇人走”r

店老板见我扰乱他的发财计划，不禁怒火中烧r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这里是我的店，我说了算，50万，就是50万，一分钱也不能少”r

我见这老头死不悔改，便转身对着门口的众人大声说道：r

“在场的各位，再下虽然不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但是，因为刚才我来过这店，所以既然这样，那么，我也愿意一起来向大家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和明白。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和这老板，这妇人并无任何交往，只是把所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而已，保证所说句句属实”r

说完，转身走向那摆放玉瓶的架子：r

“大家看到，这架子现在是在这个位置并没有倒下，想必原先也就是在这个位置，是不是这样？”r

那妇人见有人出来说实情，便停止了哭泣，待到我问道这个情况时，便点了点头，而那店老板见这人忽然问出这个问题，不知道回到是好，还是不是好，正在犹豫的时候，我又问了他一句：“老板，这架子是不是瓶子掉落前就在这里的？”r

老头无奈，只能说是，因为的确这架子是在这地方的。r

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又走向另一边的一个架子，这个架子上的东西并没有被碰落下，上面是一个古代的瓷花盆，粗看样子像是明朝的，我一看便知这个也是个假的东西，被固定在木架上，也被放在了一个架子上。r

“那这个架子是不是出事前也在这里，也就是门的边上？”我问道r

店老板和妇人都说是r

“玉瓶被打碎后，你们就立刻吵了起来，大家也马上赶过来了，现场并没有被移动过，对不对”我问道r

“对，我们一听到吵闹声，马上就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

隔壁左右店铺的人马上证实道r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那玉瓶落地一瞬间的那个场景咯？你们两位同意么”我阴笑r

妇人点头，店老板因为吃不准我准备说些什么，所以也只能照实回答。r

“好，那就简单多了，各位，你们看一下这店内的摆设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吗？”r

我向站在门口的几个隔壁店里的老板问道。r

因为刚才大家都在看热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店老板和这妇人身上，并没有注意这店内的摆设有何不妥之处，经过我这么一提醒，这才有人看出了门道，一个秃头老板最先发现了问题，赶紧说道r

“小兄弟，我看，这两个架子摆放的位置有问题啊”r

“对，是什么问题呢”我故意反问道r

“你们看，我的店就在对面”说完，这秃头老板用手一指“我们所有的店都是把最值钱的东西放在最里面靠近柜台的地方，若是有客人要看的话，和我们说我们才会把它给拿出来”r

“那放在门口的呢”我问道r

“放在门口的，一般都是相对来说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若是要用店中的宝物招徕客户，除非有专人看管，否则绝对不会放在门口，而且，而且好像这两只架子摆放的地方也不对，因为古玩大部分都是容易破损的东西，若不是特别需要，大部分都是依墙而摆，也就是为了防止古玩坠地损坏，可是，这两个架子…”r

“可是我们的这位老板就喜欢将这架子放在门的边上，也喜欢将店内的宝物放在门口而且不用看管的呢，是这样吗？”我问道r

店老板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把戏要被拆穿，赶紧辩解道r

“是…是什么是，我媳妇在那儿看着呢”r

“哦，那就是说，你的媳妇儿一直站在这门口咯？”我反问道r

“废话，不站在这门口，怎么看这这东西”店老板得意的说道r

“是么？那为什么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老板娘在？”r

我再次反问道，店老板没想到狐狸会有这么一问，慌张地回答道r

“因为，因为她上茅房去了，老婆子，快出来，你说，刚才是不是上茅房去了？”这时候，只听得大地在一下一下颤抖，地面的灰尘也仿佛都从地面上跳跃起来一般，只见一个嘴上长着大痦子，虎背熊腰的大个子女人，正叼着一根烟，慢吞吞地从后面那房间走了出来，我一看，便知道了，原来刚才这50万价码就是这女人定的r

“怎么着了，我刚才就站在这儿了，怎么了？”那女人扯开大嗓门一副蛮横的口气反问道r

“她刚才是不是站在这里？”我再次重复问那妇人和店老板r

在再次得到了两个人肯定的答复后，我说道：r

“各位，问到这里，想必大家都已经心里清楚了，其实我想说的是…”r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热闹的那些人当中有几个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r

那店老板见状，仍然是一口咬定要那妇女赔偿自己50万。r

好了，各位，我相信有人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我就来和大家说说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吧。不错，今天下午，也就是不久之前，我的确是来过这家店，而且也看过那个玉瓶，那时候老板就开价50万，所以我就走了，但是我走的时候把玉瓶放回到架子上的时候，架子，并非是现在这个位置，而我刚才已经问过妇人和老板，这架子是不是在这个位置，既然他们都说是，那就说明在我离开后到玉瓶掉落之前，这个架子已经被谁移动到门口了，会是谁呢？同样的，另一边那个架子也同样的被移动到了门口，这也是刚才有朋友说的这两个架子在其他人的店里都是靠墙放的而不应该是被放在门口，因为这样很容易把放在上面的古玩给弄碎，我相信这里的老板也一定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还是要做这样的摆设呢？”我解释道r

“你到底想说什么”店老板开始发火了，想阻止我继续说下去r

“你给我闭嘴，等我说完了待会儿有你解释的时间，不过到时候希望你能够解释个清楚”r

我用比那老头更响的嗓门儿说道。那店老板听得我的如此嗓门，竟然一时之间不敢吱声了。r

“这妇人之前她自己也说了，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这才会拿着手中的古玩来卖，而且这妇人并不像是懂古玩之人，所以才不知道这古玩的价值，才会让老板看货。这店老板就利用这一点故意和它周旋，压她的价，可是最后价格没有谈拢。眼看这宝物无法得到，这位老板便干脆心生毒计，一边和这妇人周旋，一边让自己的老婆把这门口摆放成如今这样子，并且故意站在一旁，适才大家也都看到和听到了，他们已经亲口承认了这一切，这老板娘的身形在这里一站，大家看，有几个人能够顺利进来？”r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禁引起一阵哄堂大笑，那老板娘见阴谋被拆穿，又听得自己被别人这么嘲讽，顿时变得十分尴尬，适才那耀武扬威之势顿时消了去，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立刻钻进去，便赶紧往那后面的房间溜去。r

“这妇人救子心切，这里没有谈拢必定会直奔下一家，而这点老板就利用了这一点，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让他老婆站在门口这么小的通道，等着着急的妇人通过，这样必定会碰到架子或者是那老板娘，从常理上看大部分的人一般都会避开人，这样，就必定会碰到那架子。所以，玉瓶坠地而碎，是这老板故意设的一个局。好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r

我对着大家说完，转身看了那老头一眼r

店老板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本来就怒火中烧，但是众怒难犯，见事已至此，只能一口咬定要让这妇人赔偿。r

“你这一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计还真是毒啊，只不过，我告诉你，这个，你自己看看吧。”r

说完，我拿起那个瓶底，某个角度对着灯光，从边上取过一个放大镜让那个老头过来仔细看看。老头在灯光下借着放大镜只见到瓶底显示着几个小字：“民国3年制内”后，不禁破口大骂：“好个二秃子，居然连我也骗”r

众人听到他说的话，不禁又是一阵哄笑，仿佛一是笑他无知还开古董店，二是笑他黑心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

“好了，这个瓶子，最多几百块钱，我替她赔给你便是，若是你再拉着她，便告你非礼了”，说完，兜里摸出500块钱，没想到那店老板却任然恬不知耻地反过来问道r

“你刚才不是说5000的么？”r

“5000？傻子才出5000块钱买这个东西”说完，也不管老头要与不要，把钱往地上一扔。r

这句话可点到老头要害了，因为当初正是出了5000从二秃子那儿买的。那二秃子知道这老头虽然开了个古董店，但是并不懂什么古董，所以那天假装偷偷说要帮朋友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盗出来的好东西，急着要钱花，所以便宜点出了，这老头本就不懂，见有便宜可贪，便也不管是真是假，5000块钱抢了去了。这事儿，二秃子早就说了出来，现在整条古玩街的人都知道了，也就这老头蒙在鼓里，所以大家听到这话，不免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对那老头说了一句：r

“老爷子，您也年龄不小了，这良心，可不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可别为老不尊啊。不懂古玩不要紧，但是做生意，先要学会做人，别以为天下就你最聪明。最后送你一句话，莫让人碰瓷，让人碰瓷必遭雷劈”r

众人或许本来就对那老头平日里颇有微词，而且这妇人也着实看着可怜，更何况，我字字在理，此时听得这番话，顿时掌声如雷。r

我走上去扶起妇人，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将妇人带出了古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