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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莉坐在办公桌前拨通了肖恩的电话。r
“肖恩，”萨莉对着电话说，“布里斯托尔警局刚才来电话，说我们要的两个人只找到其中的一个，叫彼得·帕金森。他们问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去布里斯托尔？如果是，他们现在就能把人带到局里等你。”r
“是的，我今晚就去。”肖恩在电话里说，“另一个人呢？”r
“另一个叫威廉·杰弗逊的似乎不在布里斯托尔，现在一时还没有这个人的下落。”萨莉回答。r
“好吧，”肖恩说，“你告诉布里斯托尔警局我现在就从伦敦出发。”r
离开夜景如画的伦敦，肖恩驾车驶上了M4高速。r
布里斯托尔位于伦敦以西一百多英里，西邻布里斯托海峡，距离伦敦市区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r
一个小时后，汽车从M4高速的J19出口汇入M32高速公路。半小时后，肖恩和比尔博姆到达了布里斯托尔警察局。r
彼得·帕金森的肚子比人先进入房间。审讯室里气氛森严。r
“你叫什么名字？”比尔博姆语气冰冷。r
彼得·帕金森坐在桌子对面，眼睛望着膝盖，没有答话。r
比尔博姆刚要发作，肖恩一摆手拦住了他。r
“你可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肖恩说。r
彼得·帕金森抬眼望了望肖恩，然后垂下目光，一声不吭。r
“谋杀是一项重罪。”肖恩说。r
彼得·帕金森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蔑地把视线转向别处。r
“你是唯一的嫌疑犯。”肖恩说，“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其实，你招不招供对我们根本无所谓。英国法律赋予你沉默权，并不要求或强迫你陈述对自己不利的口供。我们照此结案就完事了。接下来，检察官会对你起诉，而法院则会给你量刑。尽管英国现在已经没有死刑，不过没有好律师的话判你个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才不在乎你这些，只是你老婆往这里打了几十个电话。她迫切地想知道，你是不是认罪了。你要我们怎么跟她说？说你认罪了，可以改嫁了？还是说你不认罪，让她在外面等你一百年？”r
“我没有杀过人。”彼得·帕金森气哼哼地说。r
“你杀没杀过人，我们不在乎。英国警察的官僚，想必你是有耳闻的。我们只管根据线索抓人。”肖恩说着扭头转向比尔博姆，“看来这家伙打算死抗，最后也是个死鬼，把他带回去吧。明天一大早结案，移交给检察官。”r
“是。”比尔博姆答道，“我看他这条穷命也请不起什么像样的律师，又得冤死一个。”说着，他站起身，敲了敲门。从门外进来两名警察，押着彼得·帕金森就要离开审讯室。r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彼得·帕金森急了，狂叫着不肯从椅子上起来。r
“你赖着不走有用吗？”肖恩说，“带走。”r
“我没杀过人，我没杀过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彼得·帕金森狂躁起来。r
“ 你要是不想替别人被黑锅，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比尔博姆一拍桌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r
彼得·帕金森不再挣扎，他别扭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我叫彼得·帕金森。”r
“从事什么职业。”比尔博姆问。r
“私人侦探社协调员。”彼得·帕金森回答。r
“桑切斯·埃尔卡诺，是你杀的吗？”比尔博姆问。r
“不是，”彼得·帕金森猛地抬起头说，“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他是自杀的。”r
肖恩和比尔博姆对望了一眼。r
“那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肖恩说，“现在你说说，你怎么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自杀？是怎么自杀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r
“这……”彼得·帕金森眼神散乱，似乎知道自己一时失语，难以收拾了。r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肖恩说，“要是不知道你们干的勾当，能一抓一个准，把你带到这里来吗？说吧，别隐瞒，还有关于威廉·杰弗逊的事也要一起说。”r
“你们还知道威廉·杰弗逊！”彼得·帕金森抬起头来。r
“你说呢。”比尔博姆一瞪眼说道，“说吧。”r
“桑切斯不是我杀的，他的确是自杀，是自杀。”彼得·帕金森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r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肖恩问。r
“我不认识他。”彼得·帕金森回答。r
“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的情况。”比尔博姆在一旁吹胡子瞪眼。r
“我真的不认识他。”彼得·帕金森说。r
“你还是不老实，不想说实话。”肖恩站起身来说，“那就让我帮你开个头吧。”r
彼得·帕金森望着肖恩，不知道他要说什么。r
“你，彼得·帕金森，当过大头兵，退役后回到老家布里斯托尔，之后就娶了伊丽莎白·安娜贝拉·戈德史密斯，婚后你们有两个孩子，威廉和艾米丽。可是因为你酗酒和赌博几乎破产，在你老岳父的帮助下才脱离了困境。”肖恩继续说，“之后你加入了当地古老的私人侦探社——奥尔丁顿私人侦探社，一干就是十五年，这十五年你们过得还算太平。这家奥尔丁顿私人侦探社有个大主顾，就是道格拉斯海洋，你们替他们监视他们自己的员工，监听他们的言行。我说的对不对呢？”r
“你是怎么知道的？”彼得·帕金森惊讶地说，“这全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