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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十九章 千面飞鱼尊


  张富贵说道,他这青瓷莲花碟,来历过于巧合,他本是靠着在一个水潭打渔,然后挑了小水缸,到县里卖鱼为生。

  那个水潭,去的人很少,人家都说哪里经常发生诡异的事情,所以就没几个人家敢去,但是张富贵不一样,他要是不去,估计就要活活饿死了,自己饿死不要紧,不能苦了女儿,就偷偷摸摸的去了,也没告诉女儿真原由,就说在外做工。

  那次他在水潭里撒网捞鱼,捞上来一只八爪章鱼,这章鱼没啥奇怪的,奇怪的是章鱼吸着一个碟子,就是这青瓷莲花碟。

  木淼连连惊叹,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他和张富贵决定,等着回去之后,分为两路淘宝,一是在村子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宝贝,二是再去那水潭碰碰运气。这两人都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为了自己未来娘子能够明媒正娶,进得了家门,一个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未来幸福,尽心尽力。

  这张富贵的女儿出院后,也听自己的爹地,说了木淼的种种英雄事迹,什么一撒千金只为救你,宅心仁厚,反正能夸得词,全用上了,这女子本就对木淼动心,这下直接死心塌地了。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淘宝大计,他们先在村子里,开始转悠叫喊。倒是有那么几件古器,但是都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物件,日子久了,木淼觉这条路行不通,倒不如,去那水潭碰碰运气,决定与张富贵一起去水潭看看。

  他们便找了渔网去哪山上,打着捞鱼的名号,上了山头,一连在哪里捞了好几天,也没捞上来什么宝贝,倒是捞上来不少的鱼。张富贵的女儿有一双巧手,做出来的菜也好吃,同样的一条鱼,变着法的做出来各种花样,各种味道。木淼觉得自己是遇见了对的人,就是这心灵手巧的姑娘,这辈子非他不娶了,越是这样,他就越得找到一件好宝贝。

  一连好几天没收获,他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嘛!就下山,在家住了一段时间,这村子里的人,听说张富贵家招了驸马爷,都想来蹭点东西吃,木淼掏了钱,办了几十桌,村里的人吃的高兴了,便起哄,赶紧洞房吧什么的,弄得木淼红了脸。

  他们这边喝着酒,张家姑娘忙把家里另一个屋子收拾一下,这里都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全是蜘蛛网和灰尘,那也搁不住人家手巧勤快,一会儿的时间,就把房间打扫的干干静静,收拾的整整齐齐,真是持家的好手。

  那天木淼喝醉了酒,睡着了,梦见自己找到一个大宝贝,老爷子一高兴,允了他娶张家姑娘,他用八抬大轿,把媳妇儿抬回家,然后就是嘿嘿哈哈,翻云覆雨。

  半夜里,他把自己给乐醒了,瞧见面前一个黑影,心里一激灵,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有贼!可是这张家上下,没个值钱的东西,自己细想,莫不是听了今天办酒席的事情,觉得张家得了横财,想来试试运气!

  说着他拿了床边上扫灰尘用的木条梳,准备一下抡过去,怎么得也能轮他个半死。他还没下手,就听见对面人影喊了一声:“木淼哥!”,听着声音像是张家姑娘,木淼心里乐开了花,难不成是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心里高兴加上又喝了酒,他就摸了过去,一把抱住身影,身影扭捏,但是被他抱到床上。

  一夜风雨,他还沉浸在昨天的美妙中,醒来一看,手里抱着的是一床被子,哪里有什么姑娘,心想着,原来是做了一个春梦。但是这梦也太逼真了!

  门外,张家姑娘叫他起来吃饭,他把头耷拉在床沿上,哦了一声作为回答,一睁眼,看见床底下,有个物件,像是一个海碗(这是一种吃饭用的大碗),他便拿了出来,吹落上面的落满的尘土,他定睛一看,来了精神,这东西估计是个宝贝!

  他兴致勃勃的拿了海碗出去,打了一桶水,将这东西洗干净,他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尊,像是海碗的物件,但是里面的东西,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是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他叫了张富贵,问了来历,张富贵一拍脑袋,说道:“光是慌着去捞了,这个以前捞的物件,给忘了!”,张富贵还问道:“是不是在床底下放着的那个”,木淼点点头,张富贵继续说道:“这东西也是那个水潭里的,不过不是我弄到的。是以前的老友渔头给我的,他十几年前就归西了,说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水潭周边冷清的原因。”

  木淼一听,这里边还有故事,便认真听着。

  这个叫渔头的人,是个以打渔为生的人物,这名号喊的久了,人们都忘了他原来的名字,见面都是“渔头,渔头”的叫着。

  这村子的喇叭口是什么也没有的,但是另一头有一条河,河边的河水清澈,一眼就能看到河底的石头。这河里也有鱼,而且个头也不小,不过都在河中心,哪里水深草多,因为草多,所以这鱼也不好捞,但是渔头打渔时间长了,摸到了窍门,同样一网下去,这上来的鱼个头不一样,价钱也就不一样。人家问他什么诀窍,他笑笑不说话。

  后来,这条河上,就见不到渔头的身影了,因为他去了别的地方,别人不知道,张富贵知道,他平时和渔头关系最好,连捕鱼的诀窍都告诉了他,算得上异姓兄弟了。渔头这是去了那个水潭,那个水潭是个宝地,里面的鱼,又大又肥,肉多刺少,渔头也是偶然发现的,便一直在哪里打渔,将鱼卖到集市上,倒是在村子里富裕了起来,有事没事带着东西,来和张富贵喝两盅,看着是喝酒,每次带来的菜都不少,张富贵心里知道,自家兄弟富贵了,又不想驳了自己面子,用这种方法接济自己。

  这一天,渔头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手里拿了一个物件,说是从水潭里捞出来的,就是这千面飞鱼尊,交给了张富贵,说是让他保管好,他便拿着放进了床下边,等着渔头再管他要。

  可是那天晚上,渔头便咽气了,咽气前,颤颤巍巍和他说道:“富贵兄弟,千万别去那水潭打渔!千万别去!”,张富贵哪里知道,这兄弟说这话是啥意思,反正晓得是为了自己好,只顾着点头,然后只见渔头睁大了眼,目露恐惧,说道:“水!……”,颤颤巍巍的话还没说完,便咽了口中之气,驾鹤西去。

  张富贵哪里知道渔头说的啥意思,当时只是觉的有人害了他兄弟,害他的人就在水潭那边。

  这渔头一死,眼气人家过得富贵的人,在村子里开始传小话,一时之间,各种风言风语,有人从水潭哪里过的时候,见过渔头在哪里打渔,又看人家过得富贵,就说那水潭里住着神仙,渔头不知满足,将潭里的神仙惹怒了,遭了天谴。

  张富贵为人老实厚道,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拿着双眼,楞瞪着人家,别人以为他神经病了,就跑开了。

  水潭这边也是奇怪,自从渔头出了事,也有大胆的,去哪捞鱼,不是掉潭里淹死了,就是死状奇怪的飘在水潭上,有的连尸体都没有,人们捞上来的尸体,看过后都脑门生汗,这不就是被雷劈死的嘛!焦黑焦黑的。一时之间,天谴一说,传的更甚,再也无人敢去水潭捞鱼去了。

  再说这张富贵喝了点闷醉,这晚睡着之后,半夜起来撒尿,看见一个裸体女人在他床前站着,因为那口子生了闺女,就撒手西去了,这张富贵也是禁欲许多年了,可是那女子,身材曼妙,一下没忍住,一夜翻云覆雨,第二天醒来,发现床上,空空荡荡,哪里有个人影,难不成自己思念女人太久?可是自己连那想法都没有。

  后来两个晚上都是如此,张富贵觉得不对劲儿了,问题出在哪个海碗一样的东西上了,赶紧翻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可是这是自家兄弟的东西,也不能就此扔了。就先放在门口,可是谁知那天晚上还是有人影,吓的张富贵,搬到了另一间柴房睡去了。

  第二天,他觉得可能不是那个海碗的问题,就又把它扔进了床下,那间屋子倒是空了出来,这一空,就空了十几年,他早就将这事忘到南天门了。

  木淼听到这,想起来了昨天的梦,这他娘的那里是梦,这不就是撞邪了!慌忙松开手中的千面飞鱼尊,还好这东西结实,没被摔坏了,倒是上面的黑泥层剥落了一些下来,顿时一股迷人的香味,散了出来,闻到的人,紧闭双眼,飘飘似仙。

  木淼忽然醒悟,这东西难不成是个香尊!这香料慢慢熬,熬出来的油配着香灰,一点一点的积攒,黏在了尊底,越黏越厚,越黏越紧,慢慢的形成了这香精底,才能发出这么香的香味,这东西估计有致幻的作用,能把人内心潜藏的欲望,给勾出来。

  这物件越是奇怪,木淼心里越是高兴,因为这东西给了老爷子,才有价值!心里打定了主意,也就拿着宝贝一直没说,因为他想找个恰当的时机,把宝呈上去,再说出这门亲事。

  一直到今年刚过完年,家里古玩行没开业,他趁着家里老爹高兴,就把宝贝献出去了,老爷子一看又是一件极品货,心里高兴,但是拿眼一瞧,自己这儿子有事相求,就问了问。木淼趁机说出了亲事,谁知这老爷子虽说古板,但根本上就是明理人,说若是个好姑娘,就直接答应,后来见了姑娘,觉得不错,就先定上了亲事,还准备设下酒宴,木淼慌忙推脱了,又跑到了山西。

  但是没过两天,自家老爹就把他找了回去,问他这东西哪里来的,他拿眼一瞧,自家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急得很,他心里担心婚事吹了,就编了理由推过去,完全没提什么水潭之类的。他老爹看自己的气势可能镇住了儿子,慌忙变了口气,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东西来历匪浅,你不要掖着藏着,把话说明白喽。”

  木淼这下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这老爹态度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搞得他晕头转向,只好讲实话说了,他老爹说莫要再去那水潭,此时才算了结。

  我听了木淼这话,心里觉得奇怪,那水潭难不成有什么了不得东西,说的神神乎乎。说完,木淼看我疑惑,笑道:“小玄哥,不必纳闷,这事情你没经历过,见怪莫怪。”

  接着扯东扯西的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这火车要到北京,估计得明天了,我就舒舒服服的抱着小石头睡下,他这一身狗毛,正好给我当被子。

  估计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醒了,实在是睡不着了,浑身上下难受,脖子僵硬,屁股疼,小石头站在地上,望着木淼袋子里的肉,估计是眼馋了。我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看着木淼,靠在窗户上,睡的正香,鼻子上的红,已经没了,看来就是冻得。心想着这人不穷讲究,估计在哪都能睡好。

  我站起来,拉着小石头,去了趟厕所,顺便让小石头也解决一下,省的它拉尿在人家火车地面上,列车员和其他人,又该给我一万记白眼。

  小石头这小半年的变化,可真是不小,比去参军的时候,重三四倍。我也闹不清他是啥品种,我怀疑他就是吃糠咽稀,也能长肉。

  到了七八点钟的时候,一路上下车人多,上车人少,渐渐地都空了,我们这一节车厢,就落了四五个人。这时候,木淼醒了,迷迷糊糊的,从编织袋里拿了点东西,问我吃不吃,我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边吃边喂小石头。木淼估计是有点怕狗,一直没敢提小石头。这次倒是看着小石头,说道:“我一开始,以为你牵的是灵犬,话里有点玄机,我还以为你就是仙儿呢。不曾想还真是咱人民的解放军。”

  我心里纳闷:“什么灵犬?”我就好奇的问出口,木淼说道:“这灵犬不是一种狗的种类,是土仙儿常年带的狗。”,我心里纳闷,这下穴,还能常年带狗,不过没继续问,木淼看了一下周围,已经没啥人了,接着说:“穴里阴气重,这狗只要能忍得住没死,就相当于打通了任督二脉,比一般的狗灵气。我看你这狗,就灵气的很。”

  我问道:“那这灵气,会不会遗传?”,木淼笑着说道:“这我哪知道呀,我又不是专门研究狗的,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些。”

  我想起了老支书的黑子,那狗就是灵气十足,跟个人一样,这才有的小石头,这灵气估计能遗传,倒是老支书哪里得来的狗,令我有点费解。我们俩就是投缘,跟长时间没见的老熟人一样,聊了好长时间。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到了北京,和木淼告别后,准备找辆车去三爸哪里。拿着行李,火车站上全是人,吵吵闹闹的,我在里边挤着,准备挤到出口去。就听着身后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木淼,左手举的老高,手上提着个编织袋。我一想这人目的地也是北京,我倒是忘了问他具体要去哪。

  等着我俩出了站口,人松散了很多,木淼嘴里喘着粗气,说道:“小玄哥,你看我这脑袋,忘了给你名片,咱俩这么投缘,要是断了联系,岂不是很可惜!”,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上边写着:古玩行,木淼。下边是个电话号。

  89年的时候,虽然有了手机,但是还没普及,那都是有钱人用的,比较风靡的是BP机,有数字的,有中文的。这东西需要建造很多传呼台,想联系谁,得和传呼台打电话,说了内容,传呼台给你发过去信息,就会传到你的BP机上。

  这次回家的时候,看看大伯把钱弄过来了没有,考虑着先买一个,反正也不贵。

  拦了辆车,准备看看罗大炮是不是在家呢,再联系一下大和尚……想干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