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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淫贼与仙子


冷汗差点都出来了,他最怕的就是鬼!阿错屛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唯恐被鬼发现、

说是飘,其实速度很快,白影霎那掠过阿错的前面,又向前走了几步。

是的,走了几步,虽然脚步很轻很快,但确实是走,而且手提明晃晃的宝剑,边走边四处查看。

像落雁派的玄冰仙子柳含霜,阿错一喜,刚张嘴要喊,又有点犹豫,到底是不是?这深山老林里谁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精怪变的吧?就是真的,也不定有什么好处。算了,若真是玄冰仙子,等一会她离开的时候,我悄悄跟在后面,趁机离开就是,有个人做伴就好多了。

白影或者玄冰仙子柳含霜的动作很古怪,她一会停下来,一会圆圈走动,一会站到一个高地方四处观望一下,然后她来到几棵大树的下面,大树的旁边还有几块巨石。柳含霜到了这里,又四处看了一下,突然做出一个让阿错石料不及的事情来:竟然轻解罗裙,蹲在地上,沙沙的声音随之响起,原来是在小解。

虽然只能看到半边,可那圆圆的屁股真白啊,与月光、白雪相映生辉。

阿错的心一下剧烈跳动起来,想要不看,又舍不得,心神激荡之下身体微动,一块石头被他碰到,哗啦啦滑了下去,在寂静的山谷里分外响亮。阿错身上的冷汗这一次是真地出来了,暗暗叫苦,这一次可真的完了。

“谁?”柳含霜受惊的白狐一般跳了起来,赶紧束好裙裾,长剑一挺:“谁?出来!”

“哈哈哈!”一阵爽朗而颇有磁性的笑声突然响起,惊起几只雀儿盘旋飞去。

阿错和柳含霜均大吃一惊,只见柳含霜方便处附近的一株高大的树木分枝之间站起一个人来,口里还朗朗吟道:“美臀与皓月争辉,凝脂共寒雪一色,真是千年难遇之美景啊,花某幸何如之!柳仙子,花某树上有礼了!”

啊!柳含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火辣辣地发烧。一个女儿家小解,那淫贼就在树上观看,这要传出去,置自己于何地?

“淫贼是你?好你个无耻狗贼,纳命来!”柳含霜柳眉倒竖,几个飞纵跃上大树,恨不得一剑立时取了花正开的性命。

花正开号称踏花无痕,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趁柳含霜立足未稳,居高临下唰唰唰数剑,将柳含霜逼下树去,并对腰肢一扭又要纵跃的柳含霜摆摆手:“美人且慢动手,且听花某一言。”

“淫贼,不论你如何花言巧语,你今日必丧我之剑下。哼,千刀万剐的恶贼,不将你剁成肉泥此恨难休。”

柳含霜轻轻跃起在月色之中,白衣飘飘,落雁回旋,真如仙子下凡。但她手中宝剑却一招狠似一招,逼近花正开剑光翻飞上下不理要害。可恨花正开占据地势之利,每每将她逼了下去,气得柳含霜一双美目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花正开也是一身白衣,宝剑挥舞说不出的潇洒飘逸,口中还不住惋惜、浩叹不已,一副才子****模样。

“美景如幻,美人如烟,一点香唇,本该莺歌燕语,卿卿我我,姑娘却一口一个淫贼从中吐出,岂不大煞风景,让人好生叹息。玄冰仙子莫发薄怒,莫动玉手,花某有下情禀告,仙子如若不听,当后悔莫及。”

“淫贼你休要巧言令色,今天你死定了。”柳含霜并不爱言辞,怎奈若不说话恐气破了肚皮,花正开的挑弄将她气得粉面含霜、朱唇紧闭,银牙咯嘣嘣直响,鼻息咻咻。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花某自然不是小气之人,美色当前自然共赏。阿错兄弟,美臀一同观赏,这个美人之怒是不是也该共担哪?兄弟莫要失了同甘苦共患难的江湖意气。”

还有一人?柳含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一颗芳心不知道该如何跳动,她立时停下手来,眸光微蓝,散发着杀人的寒光,倘若眼神能杀人,谁若在此时出来毫无疑问就是他倒大霉的时候。

可怜的阿错,被花正开叫破,却不得不不如同做梦般地从怪石丛中现身出来:“玉皇派门下阿错见过柳姑娘。”

阿错曾在聚义客栈之中稍微清理了一下,头发也略略梳理,但一身破旧与神态的卑微胆怯在月光下看得分明,就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傻小子。

“你是何人?为何与这淫贼搅合在一起,难道你和这淫贼是一路的?”柳含霜没有认出阿错,或许他从没有正眼看过这等没有见过世面的野小子。她看看树上的花正开,又瞧瞧阿错,手中宝剑上下摇摆,显示她此时选择先杀谁的犹豫心情。

阿错急忙辩解道:“柳姑娘,在下是玉皇派门下,是随杜宇师兄一块来杀这淫贼的,我恨不得将这个贼子一刀两段,怎么会和他一伙?先前若不是柳姑娘,我就被这花淫贼害死了,阿错这里谢过柳姑娘救命之恩。”

花正开呵呵笑道:“阿错师弟,无论如何,刚才柳姑娘罗裙轻解的美景比我看得还清楚吧,我在这里就看到你的两眼放光,口水长流,两腿发颤,还念念有词,这可不是假的吧?”

“你胡说,我没有,我捂住眼了。”阿错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为什么捂住眼?是先看到,然后捂眼,然后再从手指缝里看,我说的对不对?阿错师弟,你还是历练太少啊?你像师兄我,就大大方方的看嘛!要知道,看一眼少一眼,是暴殄天物啊!”

“花正开我不是你师弟,我没有。”

柳含霜听得花正开胡言乱语,气得花枝乱颤,厉喝一声:“我先杀了你这狗贼再说。”泼了命的攻上去,这次两人在树枝上各据一方,你来我往,斗个不也乐乎。

花正开边斗嘴还不闲着:“阿错,听见没有,刚才柳美人讲得明白,要先取我的狗命,那意思就是,然后取你的狗命。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就要丧命,何况你看了人家的屁屁?必定要被剁个千块万块的,这就是江湖上盛行的杀人灭口啊,提起裤子不认人啊,傻小子你懂不懂?所以你也不要抱侥幸心理,来来来,你我师兄弟一同联手,将这美人拿下,哥哥看你年幼,可以让先一步享受美人,你意下如何?当然,你要独享其美那是万万不能的。”

柳含霜气得发疯,一不小心,被花正开砍断立足的树枝,跌了下去,花正开大笑:“这么一招,可是花某独创,叫美人堕落,哈哈哈,花某功夫,果真独步天下!”

阿错本也是伶牙俐齿之人,怎奈这花正开的言语所及属于一个全新的领域,又有先前的尴尬,实在不知如何应答。

欲要相助柳含霜,不懂上不得树,只急得在下面团团乱转,见柳含霜落地,急忙喊道:“柳姑娘不要上去,等他下来我们一同攻他。”

柳含霜怒叱一声“滚开”,又跃上树去。

柳含霜这一次不像以前,凝定心神,稳扎稳打,一口宝剑寒光四射,围着花正开四下翻飞。

“先动口,再动手,动了身又动了心,好好好,就让花某陪美人在这朗朗月夜双双共舞,也算人生一大乐事。阿错兄弟,可便宜了你大饱眼福,哈哈哈。”

阿错不知如何接话。柳含霜也不理睬,只是用起了华山落雁派闻名遐迩的的伏龙剑法招招猛攻,花正开只要中了一招,立时不死也是重伤。

华山落雁派的剑法分为伏龙剑法和飞龙剑法。

相传有一隐居高人陈抟,前宋亳州真源人,生于唐末,根据道教徒中的说法推算,生于唐懿宗咸通十二年十月十日,仙逝于宋太宗端拱二年七月二十二日,享年一百一十八岁。年少时,好读经史百家之书,一见成诵,悉无遗忘,颇有诗名。五代后唐长兴中,举进士不第,遂不求仕进,从后晋至后周,娱情山水,凡二十余年。自言曾遇孙君仿、麞皮处士二人,谓武当山九室岩可以隐居。因入武当山,服气辟谷,但日饮酒数杯。

一日前宋太祖赵匡胤经过华山,与陈抟老祖下棋。本来已成和局,但因宋太祖求胜心切,用炮误打一车,被陈抟独马取胜。陈抟因这一局棋赢得宋太祖一座华山。他们弈至残局时,就是这一局“神马跃成龙”的阵势。由此,“神马跃成龙”即成为传世的江湖秘局。

陈抟老祖的弟子陈洛雨酷爱剑法,观此局大悟,弃刀从剑,并创伏龙剑法和飞龙剑法从此闻名江湖,为落雁派之开山始祖。

飞龙剑法取棋局前半部分,剑势大开大合,雄浑威猛,故有刀劈华山之威名。

伏龙剑法取棋局后半部分,步步紧逼,剑剑索命,不给对手喘息时机,一举毙敌命于剑下,乃是落雁派的绝密剑法,等闲人不传。

伏龙剑法有藐视皇帝之嫌,宋太祖胸襟宽广囊括天下,据说闻此剑名之后,也只是大度地哈哈一笑了之。

玄冰仙子柳含霜运起伏龙剑,招招不离花正开要害,时间稍长,直杀得他汗流浃背,幸亏他的花弄影步法甚是神妙,但在树上也有诸多顾忌。

花正开欲待下树,暗思看起来傻不啦叽的混小子阿错肯定上来围攻,这小子虽然一看就是个江湖菜鸟,反应却是很快,否则花正开最开始就把他诱杀了。花正开思量之下,寻个时机纵身跳下树去,一溜烟的向山崖上奔去,嘴里依然不停:“美人,快点来追采花贼啊,你是含苞欲放的小花朵,我就是那性喜采蜜的小淫贼,传出去可是一段星罗江湖的千古佳话,哈哈哈!”

看那花正开脚法速度,在雪地之上如一头白狐窜动,果然不愧踏花无痕之名,真是江湖一绝,在阿错眼里,比杜宇、风双归几个人要快得多。

柳含霜正杀得兴起,又听得花正开不住地淫词浪语,紧跟着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花正开或许美人难舍,心痒难耐,竟然又停下脚步来,回头与柳含霜再战。

阿错不会轻功,徒唤奈何。

只听得山崖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偶尔又听见砰砰巨响,雪雾弥漫,估计手脚也都用上了。

阿错有些担心,担心什么也说不清楚,柳含霜会不会杀了他也是一念之间,有心一走了之又觉着不合适,正犹豫间,忽然听得轰隆隆连片的巨响,大惊下之下纵目看去,只见来时路上庞大的如山积雪倾泻而下,奔腾拥进那狭窄的山路,瞬间堵了个严严实实,雪雾冲天而起迷乱了半天月光。

这可如何回去!阿错傻了眼,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路没有,要不然可就麻烦大了,被困在荒山野谷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饿死,冻死,杀死,总之离不了一个死。

也顾不得他们两人斗得如何了,来回窜蹦,伸长脖子,阿错在山谷中东奔西看。

山谷不大不小,约二三里方圆,谷中水潭、怪石、老树一个不少,枯草、矮丛迎风颤动,四周都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峭壁,并无一处通道或可攀爬之处。

一连转了三圈,阿错基本死心了,看天上明月西垂,渐渐要落于山隘之后,谷中阴暗之地越来越大,不由心情甚是沮丧,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困在这儿,等到来春雪化,吃什么啊?难不成就此成了个饿死鬼?

怎么办呢?东张西望,心里慌乱,如丢了魂一般。

毕竟阿错从小在泰山玉皇派长大,几乎很少下过山,江湖经验几乎空白,陡遇此况,未免忐忑。

“不要枉费力气了,我的玄冰仙子、含霜美人!这地方我再熟不过了,除了一线天,根本没有别的出路。”却是远处花正开站到一块突兀的巨石之上,看着顾不得和他打的柳含霜四处探索出路,禁不住呵呵连声,甚是得意,“美人不知,此山为梁山水泊有名的雪山峰,此处为葫芦谷,乃是在下常用的栖身之地。知道刚才那叫什么吗?那叫雪崩,当然是英俊潇洒的花公子故意弄出来的,一是要借此挡住外面的宵小之辈,最重要的是有个单独和美人共赴巫山同尝云雨之情的安静之地,哈哈哈,天可怜见,终于得偿所愿,美人如玉将拥在花某之怀,任某品尝,幸何如之!”

“贼子,姑娘先取了你的狗命!”无法忍受花正开的污言秽语,柳含霜脚步一纵,剑刺花正开。

“果然是个冷面娇娃、蛇蝎美人!本公子这里风流倜傥,你那里冷若寒霜,实在是有趣,不过这个性我喜欢!倘若真的俯首帖耳,任人采摘,倒是乏然无味,柳美人果然知情知性深得我心,今日夜已深沉,身心疲惫,本公子先去了。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方有味道,恳请美人不要着急才是。”

花正开招架了几剑,飞身纵出,顺着山谷东拐西拐,径自不见了踪影,端的是快速无比,难怪多年来无人捉得到他。

风中还有他的吟诵声谷中飘荡:“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小虫往里钻,俗得妙、妙得很啊!哈哈哈。”

银牙咬碎的柳含霜追了一会,悻悻无功而返,一转眼看见不远处灰头灰脸的阿错,先是眼射寒光,继而面露鄙夷,挥手斥道:“看什么看?不想死滚一边去,离我远点!”

阿错吓得一缩脖,灰溜溜地赶紧跑开了,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寻些枯草铺在地上,想要打坐一会。怎奈天寒地冷、腹内无食,饥寒交加之际,哪里静得下来。

山谷中渐渐的黑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在高高的山崖上呼啸盘旋,阿错如山中的一颗枯草,无助无奈。

远远的火光亮了起来,应该是柳含霜生起了篝火取暖吧?阿错心一动,暗骂自己猪脑子,自己不也带着火石吗?想想还是师姐心细。

想起师姐,阿错有点温暖,又有点心酸,这也不知道要困多久,真的要到明年春暖花开?自己早就饿死了,成了骨架骷髅倒在这荒山谷中吓唬人。他不由哆嗦了一下,不敢细想,暗骂这淫贼花正开真是害人不浅,得,也快找些枯枝取暖吧。

阿错正要站起,耳朵一竖,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先是一惊,莫非花正开来偷袭吗?不过好像他们两个人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偷袭也是不屑做的。阿错屛住呼吸顺声音看去,前方草丛中一个灰灰的小东西蹦来蹦去,三瓣嘴不停翕动着,还时不时的东瞧西看,很是谨慎。

是只野兔!

老天保佑!

阿错惊喜交加,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身旁,看准几块碎石的位置,轻轻俯身拾起一块大小适合的圆形石头,挺身瞄准,果断出手,啪,正打在兔子的头上,即刻毙命!

千锤百炼,生死十年,这准头不是吹的,阿错咧嘴得意地笑。

小野兔你可怜,我也可怜;为了我的肚子,只好委屈你了!

阿错胡思乱想着,剥皮,去除内脏……

打火,烘烤,诱人的浓郁香味慢慢地飘出来。

不断地捡枯枝添上,让火更旺一些。

红黄的火苗让人温暖,油脂落在火堆里的啪啪声让人心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一刻,没有了花正开,没有了柳含霜,只有面前眼看变成金黄的烤兔子。

人真坏啊,那么可爱的小兔子转眼就成了我的食物。阿错假慈悲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取下烤熟的兔子,一撕两半,大嘴一张,撕咬起来,即使烫得起皮也顾不得了。

一半吃完,刚要吃另一半,远处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阿错顿了顿,侧起耳朵听了听,迟疑片刻终于站起身来,走近远处的那一处火堆。

柳含霜同样铺了些枯草,在火堆旁打坐,听见动静,睁开秋水也似的双眸,冷冷盯住阿错,也不言语。

阿错有些不自在,将手一伸:“柳姑娘,这是我烤的兔子,你……”

“滚!”话未说话,柳含霜吐出一字,似乎多说两个字会有损面子。